阿爾勒醒來的時(shí)候厘子小姐正迎著太陽撒下的光束哼著歌,輕盈又婉轉(zhuǎn),像是一朵蒲公英,溫柔的飄散。
他專注地看著厘子小姐,放輕了呼吸,靜靜地聽著。
“阿爾先生你醒啦?!崩遄有〗愫荛_心,“快去吃點(diǎn)東西吧,我聽見你的肚子咕咕叫嘍?!?p> “哦哦,我,我知道啦?!卑柪蘸π叩馗Z去樓下覓食了。
今天天氣很舒適,阿爾勒決定帶厘子小姐再去花田看看,昨天那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實(shí)在是很難得。
包好厘子小姐,穿過熟悉的街道,但是今天和昨天不同,薰衣草花田里開進(jìn)了許多發(fā)出轟隆隆響聲的機(jī)器。隨著機(jī)器的運(yùn)作,薰衣草一排排的由紫色變?yōu)楣舛d禿的短枝。
“為什么要讓花們消失呢?”厘子小姐不解又有些心急。
“她們要踏上一生最為有價(jià)值的階段,她們會變成工藝品,受到全世界人的喜愛,全世界的人都會擁有她們?!?p> 阿爾勒和厘子小姐坐在籬笆下,安靜地看著花田上的紫色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直到田邊的工坊里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懧暋?p> 阿爾勒把厘子小姐小心地裝好,“走吧,明天我們就可以看到一些工藝品的誕生了?!?p> 他們走在重新變得忙碌的工坊旁,一只黑色的癩斑貓向阿爾勒撲了過來,阿爾勒一驚,猛的轉(zhuǎn)彎向一旁的房檐竄去。
黑貓緊追不放,惡狠狠地看著阿爾勒嘴里的布包,不懷好意地問:“嘿,長毛,跑到我的地盤干什么,你從我這里偷了什么,把嘴里的東西還給我。”
“阿爾先生,我們快離開吧?!崩遄有〗阌行┖ε逻@個(gè)戾氣深重的攔路貓。
阿爾勒安慰著她,然后把厘子小姐放到一個(gè)安全的小凹槽內(nèi),轉(zhuǎn)身向黑貓撲去。這只貓不知道從哪來的就占地為王,能打架解決的他阿爾勒絕不廢話。
黑貓沒想到他那么不屈,也發(fā)狠著向他抓去,兩只貓用鋒利的爪子勾住對方的皮肉,張嘴就就咬。阿爾勒咬住黑貓頭頂?shù)钠っ?,黑貓啃住阿爾勒的前腿?p> 阿爾勒疼急了,后腿蓄力彈起蹬上黑貓的鼻子,黑貓鼻子一酸嘴就松了,阿爾勒趁機(jī)抽出前腿,用力把黑貓的腦袋按在地上,猛的咬緊一撕,把黑貓的一只耳朵扯了下來。
黑貓頂著滿臉的血,凄厲地叫了起來:“我認(rèn)輸,我認(rèn)輸,這個(gè)地方以后是你的了。”
“我才不屑去爭這種所謂的地盤?!卑柪崭甙褐^,勉力維持著正常的走路姿勢,謹(jǐn)慎小心地叼起裝厘子小姐的布包往回走去。
黑貓又疼痛難忍又無地自容,等阿爾勒離遠(yuǎn)了才暗暗躲在煙囪后面沖他不懷好意地叫道:“你別得意,你很快也會像我一樣了?!闭f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gè)地方。
回到家,阿爾勒把厘子小姐穩(wěn)妥地放好,自己出去把嘴上的血污洗掉,又處理了一下受傷的腿,才一瘸一拐地回去。
厘子小姐急切地問到:“阿爾先生,你還好嗎?你流了好多血,很痛吧,怎么辦,該怎么處理才可以讓你好起來呢,我不知道……”
“厘子小姐就不要擔(dān)心啦,我很好的,他那種流氓貓才傷不到我,我的腿過幾天就會好了。”阿爾勒強(qiáng)裝鎮(zhèn)定,把依舊在緩緩流血的前腿埋在胸前厚厚的長毛下。他的胡須一抖一抖,像是往常一樣瀟灑。
厘子小姐放心不下,又問了幾次,阿爾勒只好假裝生氣地制止了她的詢問。
直到晚霞褪去,黑夜降臨,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阿爾勒有些因?yàn)榻箲]和疲憊而難忍痛楚時(shí),厘子小姐輕輕唱起了歌,她的歌聲一如早晨那般讓阿爾勒心神陶醉,因?yàn)楹ε吕遄有〗闵鷼夂蛯谪堈f的話的焦慮都隨著輕盈的歌聲飄走了,阿爾勒陷入沉沉的睡眠。
歌聲還在繼續(xù),今晚的星星也很明亮,只是鮮血的氣息讓這個(gè)寧靜的夜顯得有些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