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請讓一讓,外邊等”一位護士嚴肅的說著。
“啟動除顫器,準備心肺復蘇,來200焦耳腎上腺素,一次”一位老練的醫(yī)生說。除顫器在延年胸上電起,回頭看看
呼吸機上的數(shù)據(jù)后“準備二次心肺復蘇,200焦耳腎上腺素,除顫器又一次在延年的胸上電起。
透過門上玻璃,夕雨看到延年的身體被彈起后又落下,是撕心裂肺的痛。
呼吸機又一次發(fā)出嘀——地聲音,所有數(shù)據(jù)都變成了零。表哥還是不甘心,兩手用力在延年的胸口迅速按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直到有人拉住他的胳膊說:“一凡!一凡!別按了!別按了!沒用了!他死了!”他才意識到真的不行了,眼淚從眼中落下來。驚慌失措的依靠在床邊。
所有的人愁眉不展在門口等著,直到主治醫(yī)生推門出來。
夕雨握住醫(yī)生的手“怎么樣醫(yī)生?”醫(y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請節(jié)哀。”
夕雨不顧一切地沖進病房,看見病床上沒有呼吸的乙延年,病房里顯得格外的冰冷,她崩潰了,用她所剩無幾的力氣搖動這乙延年撕心裂肺哭著:“你睜開眼看看,我是你的丫頭?。∧阍趺茨軌蜻@么忍心!我恨你……”砰!暈倒在地上。
聽到里面的聲音,所有的人都擁進了病房,心悅一眼就看見躺地上的謝夕雨,急忙用手臂穿過夕雨的頸部,使夕雨的頭枕在了心悅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拍打著夕雨的臉“夕雨!夕雨!醒醒!醒醒!醫(yī)生…醫(yī)生…”
站在門口古奇聽到心悅的呼喊,急忙跑到護士站“護士!醫(yī)生在嗎?快看看去有人暈倒了,快點!”
護士張著手說:“請讓開個路,快把病人抱到隔壁間病床上,快點!”碩炎抱起夕雨往隔壁跑去。
經(jīng)過醫(yī)生的一些檢查后,“不用擔心病人沒事,因為精神過于激烈,再加上沒有長時間沒有進食所導致的昏迷。我們已經(jīng)給她輸上了葡萄糖液體,讓她牢牢的誰上一覺就應該沒問題了,一會兒再給她化驗個血?!闭f完醫(yī)生就出去了。
隨后,他們也出來了,現(xiàn)在病房門口,“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才短短的四個月怎么就成了這樣了?他不是要和那個乙曉萌結(jié)婚嗎?怎么就這樣了呢?你們是不是都知道?”
心悅激動地說著,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一切。
“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呀!要不這么辦,喪事那邊我去,古奇你留下來幫忙照顧夕雨,成嗎?”碩炎泰然自若地說道。這點跟乙延年一樣別管遇到天大的事也能臨危不亂,很淡定,有條理做出處理。
“好好好!你去吧!這里就交給我。放心吧!”古奇拍了拍碩炎的肩膀說。
碩炎走后。滿臉焦慮又帶著氣憤的心悅問:“古奇這事怎么回事!你快說呀!要一字不漏的說,不能再說謊話了!”
“好,事到如今,我就給你說了吧,那坐到椅子上說行嗎?”
他們坐在了門口的長椅上,而王碩炎大步流星地下了二樓,打了的士奔向延年家。
快到門口的時候王碩炎放慢了腳步,因為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一進門就讓壓抑的氣氛浸染了,那是一種無人可當?shù)牧α俊J亲屓松钕萜渲卸荒芸刂频牧α?。加上陰沉的天?p> 更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起來。
人們身著黑色的衣服,也正襯托了這里的氣氛,遠遠的就能聽見延年母親哽咽的哭泣聲。
到了院內(nèi)就聽見有人議論“唉!聽說了嗎?他家兒子早就知道命短,沒想到是真的呀!嘖嘖嘖!短命呀!”看上去就是個愛說三道四的人
。
“你們說什么!再說一遍!”王碩炎憤怒地說著
“還不讓人說”那個婦女小聲嘀咕的說完便走了。王碩炎不想在這惹事也就沒說什么。
一位老婦人從王碩炎身邊走過嘴里嘟囔著說:“唉!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唉!”
“是?。∮H人的離去是對留下人的懲罰,更何況這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誰又能體會呢?”王碩炎不經(jīng)意的鼻子一酸。
因為去世的是年輕的晚輩,所以靈堂應簡約,一條帶白布簾高高掛起,顯得格外莊重。
黑白相框里的乙延年帶著一絲笑意,顯得那么悠然自得。不禁讓王碩炎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那個高傲又溫暖的乙延年,還有他們一起被罰跑圈的時候,他們在一起被罰站的時候,他們第一次拿到比賽獎杯的時候,還有他們再次同校的緣分。他們的一起鬧,一起笑,一起耍,仿佛就在昨天才發(fā)生過,而現(xiàn)在的乙延年卻躺在了這冰冷的冰棺里,王碩炎流下了眼淚
。
燃燒的蠟燭,火苗被風煽動,蠟油不斷的滾落下來,擺放的白菊花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一旁站著的母親依靠在乙延年父親的胸前依然在哭泣,一臉的悲傷,父親也顯得格外蒼老了許多,一日間的變化如此的大。雖然他沒有流淚,但是眼神已沒有往日神采了,呆呆的注視著那冰冷的冰棺。,因為他知道延年母親唯一的支柱就是他了,他必須得挺住。心在滴血的痛苦,誰又能體會和理解呢?父親的偉大在這里體現(xiàn)的淋淋盡致。
王碩炎看到這一幕,哽咽了起來,淚水打濕了眼眶,擦干眼淚前去安慰:“伯父伯母,你要節(jié)哀啊,人死不能復生,你們要想開些,延年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啊?!?p> “你說這讓我們怎么活呀?讓我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小年你怎么能就這樣離開我們呀!嗚嗚嗚……”說完就哭的泣不成聲了。
聽到延年母親的哭聲,延年的父親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碩炎用低沉無力聲音說:“你來了?!闭f完目光又轉(zhuǎn)向那冰冷的冰棺。
王碩炎在一旁默默地站住了。眼淚一次又一次地打濕眼眶然后落下,許久,也許這壓抑的氣氛讓他喘不過起來,他轉(zhuǎn)身走到了外面,想透透氣。
王碩炎低沉著臉走了出來,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抬頭望著夜幕降臨時的那一縷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