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動正想把柳多敏拽起來呢,可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從外面沖了進來,一把推開陳動,一邊拽柳多敏還一邊氣急敗壞的指著陳動大聲嚷嚷:“天哪,你,你,你……你太大膽了,你竟然敢讓柳先生給你下跪,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要投訴你,我一定要投訴你,你太過分了,我要報警!”
眾人驚詫,這特么哪兒來這么一個打抱不平的大俠???
但是很快的,眾人就把他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剛才被攆走的那個名叫夏明澤的翻譯嗎?
這哥們兒之前被攆回到車里,悶坐了一會兒,一邊發(fā)牢騷一邊等著柳多敏回來,可是左等沒消息,右等不見人影,他就有點著急了,距離飛機起飛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就再一次的從車里出來,來找柳多敏,結果一來正看到柳多敏跪在陳動面前。
作為一條忠心耿耿的哈巴狗,他頓時就毛了,沖了過來。
他還以為陳動對柳多敏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呢。
卻沒想到,見他過來,柳多敏一點都不領情,甚至眼神也充滿了鄙夷的意味,一甩手,不讓他扶,然后指著他說道:“誰允許你回來的?我記得我是讓你去車里的,不是嗎?”
“柳先生,您的航班時間快到了,我是來提醒您……”
“我有分寸,但是現(xiàn)在,請你從我的視線里滾開,立刻!”
“柳先生……”
“滾!”柳多敏怒道。
寒國是個小國家,歷史上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是作為強國的仆從國,有著天然的服從強者和鄙視弱者的傳統(tǒng),陳動今天展現(xiàn)出了精妙的醫(yī)術和卓越的醫(yī)德,自然是強者,所以柳多敏心甘情愿跪在陳動面前,自認不如??蓪ο拿鳚蛇@條哈巴狗,柳多敏就剩下鄙夷和看不起了。尤其是和陳動做過對比之后更是如此……同樣都是華夏人,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呵,你算個什么東西?
想要得到別人的承認和尊重,首先要自強,否則就算再討好再卑微,別人也看不起你。
這是一個很淺顯也很樸素的道理,只可惜,夏明澤不懂,所以尊重這玩意兒,也只能與他無緣了。
“滾,快滾!”柳多敏見夏明澤不走,大聲的怒斥道。
“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夏明澤落荒而逃。
“實在對不住,我手下的人太沒規(guī)矩了!”柳多敏轉頭對陳動說道。
態(tài)度極其的誠懇,也極其的卑微。
“唉,沒事沒事!”陳動也不知道該說啥。夏明澤雖然是柳多敏的手下,卻也是自己的華夏同胞,有個這樣的人當同胞,陳動也覺得挺丟人的。
柳多敏說:“陳醫(yī)生,這樣吧,我家里的確是有些事情需要回去處理,可是等我處理完了之后,我希望能夠來到華夏向您學習醫(yī)術,還請您能夠不計前嫌給我這樣一個機會,只要您答應,端茶倒水掃地除塵,柳多敏無有不從!”
“你要跟我學醫(yī)?呃……行,行,這事不著急,等你下次來了咱們再仔細研究!你趕緊起來吧,總這么跪著,說話太別扭了?!?p> 陳動隨口的應承,讓柳多敏站起來了。
至于學醫(yī)的事情……嗯,陳動并沒怎么當真,畢竟柳多敏是個外國人,山高路遠,他想來就能那么容易來?唉,計劃沒有變化快,先答應著,到時候還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柳多敏卻沒想這么多。
親眼所見,他已經徹底被陳動的醫(yī)術征服,很想能夠跟著陳動學習。
而現(xiàn)在,陳動答應了,他自然是喜不自勝。
他都有點不想走了。
可是,航班不等人,時間已經所剩不多,柳多敏就很客氣的與陳動告辭,同時還很真誠的感謝了喬菱和那位坦克兵大爺。
而在臨走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回過頭來問道:“差點忘了,陳醫(yī)生,之前一直沒有問過您的姓名,只知道您姓陳,這太失禮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將您的名字告訴我,等我下次來華夏的時候也能方便找您!”
“我叫陳動,運動的動?!?p> “陳動?好,我記住了。感謝您今天的指點,下次再見!”柳多敏說完,轉身離開。
陳動也很客氣的把他送出大門。
無論是中寒之爭,還是中醫(yī)寒醫(yī)之爭,那都是各為其主,各為其國,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從醫(yī)坐診為患者解除病痛的心都是一樣的,并沒有什么私人的仇恨。
另外就是,柳多敏這人雖然年少輕狂,雖然娘里娘氣,雖然眼高于頂??伤芴拐\,見到陳動高超的醫(yī)術醫(yī)德之后認賭服輸,很痛快的承認自己不如陳動,就這一條,就比很多能耐沒多少卻死鴨子嘴硬的人強出太多太多了,所以陳動對他印象還不錯。
化敵為友是比消滅敵人更好的辦法,多一個這樣的朋友也不錯。
可是,當陳動送完柳多敏回來,他忽然發(fā)現(xiàn)屋里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兒。
那個老頭……怎么看起來那么眼熟呢?
他終于看到喬頌德了。
“哎呀,您不是……喬爺爺嗎?您怎么來了?”陳動驚訝的問道。
陳動顯得很親熱。
喬頌德卻一臉尷尬,不知該對陳動說什么才好。
孫女說的那個能給她解毒的醫(yī)生,居然就是陳動……這,這也太巧了吧?
這時,齊公桓卻是很詫異的道:“喬老弟,怎么?你們認識?哎呀,那可太好了,你倒是早說啊。”然后他就轉過頭來,很親昵的拉住陳動的手:“小伙子啊,你太了不起了,無論是醫(yī)術還是醫(yī)德都是上上之選,能有你這樣的年輕人真是我們中醫(yī)之幸啊,小伙子,你不錯,非常的不錯!”
“呃,老人家,您是……”陳動有點懵。這老頭又是誰?聽這意思,他也是中醫(yī)嗎?
正想寒暄幾句,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卻見喬菱走了過來,本來就冰冷如霜的一張俏臉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上上下下將陳動打量了一番,然后問道:“你就是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