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江暮深抬手朝她腦門敲了一下,給她一記暴栗,“疼嗎?”
她忙不迭點頭,“疼?!?p> “那你說我怎么在這?”
一片一片雪花飄落下來。
江暮深望著天,“下雪了。”
慕云笙看著鵝毛大雪,喃喃開口,“江暮深,給我拍幾張照片吧?!?p>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在自己面前脫下衣服。
他伸手?jǐn)r她,“你想凍死?”
雪夜,他的手握住她冰涼的手臂。
落下的雪花寂靜無聲。
飄飄大雪漫天飛舞,星星般的眸底仿佛蓄著什么情緒,她的臉蛋在一點一點泛紅。
雖然他不是愛看新聞八卦的人,但他還是看完了她走紅毯時的所有報道。
他聽到來自自己喉骨的妥協(xié),“一張?!?p> 瓷白的臉立馬漾出笑容,眼角下的痣勾人心魄,她似是在撒嬌,“你拍的不好就要重拍?!?p> 她提起裙子跑到路燈下,雪花落在她肩上,冰涼的觸感恨不得刻進(jìn)骨血。
她一只手撐著,另一只手撫手,頭半低著,眼神鋪滿憂郁。
江暮深按下拍攝。
他還沒來得及收手機,女人揚起笑,手朝他擺擺,“拍好了嗎?”
他幾乎是下意識拿起手機對著她又拍了一張。
鏡頭里的女人自然嬌俏,笑容絢爛,仿佛是雪夜里的精靈。
她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就美到顛倒眾生。
飛舞的雪花緩緩落下,好像落在他心里,悄無聲息的留下足跡。
毫無意外的,慕云笙凍得打了個噴嚏,江暮深脫下大衣給她披上,“可以回家了?”
她點頭,“謝謝?!?p> 回到車上,江暮深細(xì)心地把暖氣開到最大,慕云笙止不住的打噴嚏。
江暮深一只手開車,右手摸她額頭,她額頭的溫度燙人,“你發(fā)燒了,我送你去醫(yī)院?!?p> “我不想去,送我回家吧。”她嘟囔著,“我現(xiàn)在只想睡覺。”
“你拍的照片發(fā)給我啊?!?p> 他冷哼道,“看來還沒燒糊涂?!?p> 慕云笙偏過臉,倚著車窗休息。
江暮深開口,“等會兒回家給你?!?p> 她悶聲,“回哪個家?”
“江家?!?p> 她不走心地嗯了聲。
和他領(lǐng)證,她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知是來自這具身體本身,還是她自己的內(nèi)心。
十幾分鐘后,江暮深停車,轉(zhuǎn)眼一看,身旁的女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夢鄉(xiāng)。
他低嘆,本想喊醒她,可手在快要碰到她肩膀時卻停下了。
腦海里揮之不去雪夜下她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安全帶,下車去她那邊將她抱下來。
在他眼里慕云笙是屬于那種偏瘦的女人,當(dāng)他抱著她更加深他的想法,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
江暮深一路抱著她回房間,許是她燒著,硬是沒醒一下。
慕云笙感覺自己做了一夜的夢。
她夢見自己還是宋朝歌時和顧庭昀的過去,昔日種種,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
只是,夢里面,有慕云笙。
就好像她還是宋朝歌,只不過是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
在夢里,她看到顧庭昀每一次對自己的示愛都不過是作秀掩飾。
只要她不在,他轉(zhuǎn)身就找別的女人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