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人便一臉冷意的大步走了出去。
待人不見了,屋里的人才反應了過來。
“真是翅膀硬了。”寧啟天不由惱怒,“母親。”
老太太也沒想到寧卓宗做得這么絕,老臉蹙起,氣的一歪頭,索性不管了,命寧啟綾將她扶回了內(nèi)室。
“母親---”
“祖母—”寧華戚掩面抽泣,見老太太也不管了,哭的更大聲了。
而林姨娘皺起了眉頭,這寧卓宗不同意,老太太也不管了,他們根本入不了平陽王府的大門,華戚該怎么辦?
屋內(nèi),散的沒有幾個人了。
“父親,我不要嫁,我不想嫁!”寧華耀還在地上跪著,一雙眼睛紅腫不堪,身子輕微的顫抖,眼淚不能抑制的往外洶涌,拉著寧啟天的衣擺,祈求的哭著。
誰料,寧啟天一腳將人踹飛了去,大怒罵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你已經(jīng)失貞給了盧卿然,你不嫁還能怎么辦?”
顧寕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看過去的時候,只見頹在地上的寧華耀口吐鮮血,背脊猛地抽搐了起來,突然,她站了起來,瞳孔里一閃而過恨意,右手指著寧啟天,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之聲響徹了這天兒,“我才是寧家的嫡女,寧華戚她算什么?”
“你個孽女—老子就是天”寧啟天胸腔猛地升上了怒火,正要一巴掌拍過去,卻被寧華戚拉了住,小聲委屈道,“父親,算了,姐姐說的也沒錯?!?p> “你裝什么,真夠惡心的?!睂幦A耀冷冷的一啐,提著裙子就跑了出來。
路過顧寕身邊的時候,故意撞了過去。
“夫人—”
顧寕被猛地撞了一下,沒招架住,差點碰倒在門上,翎仸著急的趕緊扶住,顧寕在看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跑的沒影了。
“無礙。”顧寕直起身子,朝后瞄了一眼,看到寧啟天不甘心的追到了老太太的內(nèi)室,唇角微微勾起,緩步走了出去。
這一耽擱,都已經(jīng)卯時了。
回了莫軒閣,顧寕匆匆吃了幾口飯,洗漱完便累的躺倒了,一覺兒睡得極沉,直到半夜突然被翎仸突然喊醒。
“夫人,夫人---”
顧寕眼沉的厲害,不耐的翻了個身,裹緊了被子,迷迷糊糊的問了句,“又怎么了?”
“二小姐出事兒了,她的貍奴死在了她睡覺的榻上,嚇得暈倒了?!?p> “什么?”顧寕大駭,瞌睡蟲瞬間跑了,立馬起來,穿衣披上黑袍,“怎么回事?”
兩人往外走,翎仸給解釋道,“浮曲閣三更的時候突然傳出了驚恐之聲,等守夜的丫鬟進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二小姐已經(jīng)暈過去了,而貍奴死了,就死在她的身邊,據(jù)說,死相與大小姐貍奴死的樣子一模一樣,甚是恐怖,相爺也已經(jīng)過去了。”
深夜,相府這等侯門大宅院里,十分的寂冷,走在甬石蒲城的小道上,聽著頭頂樹上怪異的叫聲,顧寕冷的縮了縮袍子。
隱隱的,兩人瞧見了火光。
待走到浮曲閣的時候,寧華戚已經(jīng)被府醫(yī)救了過來,臉色虛白,縮在被子里,不敢出來。
地上,圍著一群人。
顧寕掃了眼空無一物的床榻上,只留下了淡淡的血跡,貓的尸體也沒了,作案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清理的一干二凈。
“夫人,你不是說會查清殺死貍奴的兇手嗎?你瞧瞧,這又死了一個?”一進來,林姨娘一張嬌媚的臉蛋上布滿了怒意,看著顧寕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怎么瞧,都不順眼。
顧寕又來回看了幾眼屋子,看到了窩在外席軟榻上不敢回去睡覺的寧華戚,將眸子轉(zhuǎn)了回來,看向林姨娘接茬道,“昨個兒發(fā)生的事兒太多了,還沒來得及找到線索?!?p> “這已經(jīng)不是簡簡單單的殺貓了,連著死了,下一個,誰知道會是誰呢?這貓就是個警告啊,你是后院的主子,出現(xiàn)了這事兒,你督府不嚴,難辭其咎?!?p> 聽這林姨娘的意思,貓死光了,下一個就是人了唄,合該著都是她的錯,顧寕不由的冷笑,朝后瞅了一眼坐在外室椅子上低頭沉思的寧卓宗,淡淡開口,“這府里,總歸是相爺?shù)?,守衛(wèi)森嚴,怎么會有大活人跑進來,專門就是來殺一只貓的,兇手一定就是府內(nèi)的人?!?p> 林姨娘不滿搪塞,還要開口。
這時,窩在榻上的寧華戚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下來,鞋也不穿,直接一臉驚恐的奔著林姨娘跑來,嘴里還哭喊著,“娘,會不會,會不會下一個就來殺我啊,貓都沒了,肯定是,肯定是殺人了—”
“孩兒別怕,別怕—”林姨娘心疼的抱住了寧華戚,輕聲的安撫著。
看著這一幕寧啟天不禁皺眉,大步踏了出去,朝著寧卓宗開口說道,“卓宗,這情況要不要和大理寺備案?”
府里死個貓,去大理寺備案,顧寕瞧了眼寧卓宗的臉色,看樣子恐怕不行,如今,大理寺是八皇子掌權(quán),就算派人來,也是做做樣子,糊弄一下,反而,事情傳出去了,對寧府沒有一點好處。
再者,老太太想要辦得花宴也快到了,宴會前夕發(fā)生了這等事,指不定被人家背后說些什么。
“卓宗?”寧啟天還是不敢當面得罪這個權(quán)勢傾天的大侄子的,溫聲的又叫了一句。
寧卓宗似乎晃過了神,沒理會他,朝外直接喊了一句,驚風走了進來。
“多派一些人,嚴格防守府里各處,特別注意大小姐和二小姐這里,加重人手?!闭f完,寧卓宗便站了起來,朝她看來“夫人跟我來?!?p> 人,已經(jīng)大步踏了出去。
顧寕無意間掃到了寧啟天一閃而過的怒火,沒說什么,跟了出去。
“翎仸,你先回去吧?!?p> 聽聞寧卓宗的話,翎仸看向了顧寕,見后者點頭,便行禮退下了。
浮曲閣的風景很好,四周環(huán)繞曲風,花草的旁邊修建了一個大的水池,池塘里還養(yǎng)著魚,迎春花臨水而栽,裊娜地垂下細長的花枝,鵝黃色的花瓣靦腆地開滿枝條。
微風徐徐的吹來,帶著花的香味,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顧寕猛地撞了上去,鼻子—生疼!
人,轉(zhuǎn)過了身。
“相爺怎么突然停下了?”顧寕語氣平淡,似乎是不經(jīng)意的問了句。
寧卓宗沒有注意到她的窘態(tài),倚欄而立,看著遠方,突然開口,“你的傷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