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擎田便被鳥兒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了,而后眾人也都陸續(xù)醒來。小柯睜眼后看見參落在扶笛的懷里睡著,心頭一緊,卻沒張口多說什么,扶笛感受到小柯的目光,轉(zhuǎn)頭朝小柯溫和的笑了一下,以示問好,小柯見此也輕點頭回應(yīng)走上前去。
“擎田大哥,”扶笛懷中抱著參落,與擎田并齊站在洞口說,“為何平白無故的,這鳥兒們都飛在空中,還止不住叫?”
擎田抱著手看著眼前這一切,略帶笑容的說:“唉,最近真是日子都過糊涂了。最近這幾日是白羽族的大日子,荼鵠仙君要降世出關(guān)了?!?p> “荼鵠仙君?”扶笛疑問道。
“是的,荼鵠仙君是白羽族的女君,原住于西荒蒼靈山,只因那次戰(zhàn)爭,蒼靈山被毀,荼鵠仙君帶著族人來到陽山尋求庇佑,她自己也被天毒女傷了元氣,在此山修養(yǎng),每十年只出關(guān)一次練羽?!毙】驴粗矍暗膱鼍罢f著。
“每逢這個時候,白羽族眾人都會每日清晨開始在空中斡旋練羽,而原本山中的野生仙鳥為了顯示自己對荼鵠仙君的崇敬,也會從著白羽族的風(fēng)俗,所以才有著百鳥齊鳴齊飛之壯景?!鼻嫣锝又】碌脑捳f,“這樣的盛會,同樣也預(yù)示著和平安寧,白羽族好隱居,在傳說中,白鳥現(xiàn)世也是祥瑞之兆,這幾日呀,整座陽山都會熱熱鬧鬧的?!?p> “原來如此。”扶笛說道,“聽你們?nèi)绱苏f,那荼鵠仙君一定是一位很強(qiáng)大的女君了?!?p> “你可不要多想,”在扶笛懷中的參落剛從睡夢中醒來,大大的抻了個懶腰說著,“荼鵠性子極為高冷,從不輕易露面,出關(guān)的時候周身會散發(fā)出極耀眼的白光,可與太陽神輝比肩,荼鵠仙君練羽會在空中盤旋七七四十九圈,那白光也會隨著圈數(shù)的增加而衰弱,盤旋完畢之后,荼鵠就會重新閉關(guān),等待下一個十年?!?p> “這么神秘啊。”扶笛用手指逗著參落玩兒,打趣的說,“那你有沒有見過荼鵠仙君呢?”
參落被扶笛弄得癢,笑嘻嘻的說:“就是本仙童這般的人物,也只是在菩提爺爺那見過一次,你呀,就別想啦!好好趕路才是正經(jīng)事。”
“是呀,我們這幾日也耽誤了不少功夫了?!鼻嫣镎f著,趕快把扶笛送到迷陣,他們也可早日趕回部落中休息,這差事勞心勞力,以后再不輕易答應(yīng)菩提了。
“那我們走吧!”扶笛說著,將參落放在小柯背上,繼續(xù)讓參落幫小柯舉著斗笠隱匿身形,擎田打開洞中結(jié)界,一行人又到溪流邊等參落和小紅魚們道別,就這樣正式的出發(fā)了。
這幾日眾鳥出山,在空中斡旋,會掩蓋很多其他靈植靈獸的氣息,所以有時扶笛會把斗笠收起來,讓小柯暢快的跑一段。這對于容姒來說也是個好消息,她可以讓更多的青蛇潛伏在扶笛的身邊,以確保他在進(jìn)入迷陣之前給他致命一擊,為了這個計劃得以實施,她還要多做些打算。
越靠近山頂?shù)牡胤?,靈氣便愈加濃郁,這對那些仙力高強(qiáng)的靈植靈獸是好事,但是對那些剛剛開始修煉,靈力低微的靈植靈獸來說,便是一種折磨了。
從前幾日擎田就發(fā)現(xiàn),他的部下們體力越來越差,沒走幾步呢就開始?xì)獯跤?,睡眠的時間也逐漸加長,而且身體也愈漸獸化,連半狼半人的形態(tài)都很難長時間保持了,他正想找個機(jī)會讓他們回去,畢竟他們這樣留在這邊也沒什么用。
這日扶笛一行人被擎田部落中專門來傳話的小狼崽尋到,小狼崽迫切的說:“擎田大統(tǒng)領(lǐng),今日幾大戰(zhàn)士都跟隨您外出,總有一些宵小之徒來我族冒犯,族內(nèi)長老讓我來問問您,何日才能回部落主持大局?!?p> “哦,是這么回事啊?!鼻嫣锉砻嫜b得嚴(yán)肅,內(nèi)里卻是高興的緊,“本王不在,你們就連守衛(wèi)領(lǐng)地這么小的事情都完不成嗎?”
“大統(tǒng)領(lǐng)恕罪!”小狼崽嚇得渾身發(fā)抖。
“哼,既然如此,你們的歷練就到此為止,都回去幫忙守衛(wèi)吧!沒用的東西!”擎田說著。
他的部下們心里都要樂開了花,終于再也不用忍受這種折磨了,紛紛答應(yīng)道:“是。”
小狼崽也很高興,再次叮囑擎田要注意身體,早日回來后,便帶著狼人戰(zhàn)士們回去了。
這白日里的鳥兒們確是熱鬧,但天數(shù)久了難免會有些覺得吵,更覺得夜里的靜謐實屬難得,扶笛這幾日每天夜里都會吹奏安神曲來為大家助眠,每當(dāng)奏起這白玉笛時,扶笛心中都會覺得缺少了那琴聲的迎合,就變得不那么完整。
“這曲子很好聽?!边@天夜里,扶笛仍是照常的吹奏起笛音,忽有一極為空靈的女聲從虛無中響起,扶笛一睜眼,之間旁邊的巨樹上站著一位女子,身披千百羽潔白無瑕的鳥羽,頭上也是極高挑的鳥羽冠,她就這樣傲然挺立于樹枝上低頭看著扶笛,清冷而威嚴(yán)的氣質(zhì)令扶笛一怔,停了笛聲。
當(dāng)扶笛第一眼見到那抹白色的影子時,他的心就亂了,差一點便喚出月華的名字,等再一看才發(fā)覺不同,扶笛受握白玉笛,朝著那人的方向行了一禮,道:“多謝仙君夸獎?!?p> 只見那女子體態(tài)輕盈,從樹上躍下,隱約恍惚間可以見到那一雙極為純潔亮白色翅膀。那女子站離扶笛一丈遠(yuǎn),半張臉被白色輕紗遮擋,看不出喜怒,但從眉眼便可看出,這是一位世間少有的美麗女子。
“你是誰?”那人出聲問道,婉轉(zhuǎn)的音調(diào)像是樂曲讓人心曠神怡。
“小生扶笛。”扶笛又一拱手,回禮道,此刻在他心中已經(jīng)大約確定此人便是荼鵠仙君,但是她未表來意,還是不聲張為好。
荼鵠也并沒有再繼續(xù)說些什么,只定定的看著扶笛,扶笛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也只是收了手對著她站著。驀地,這二人竟同時開口:
“你很像我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