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的武功高深,這小小尼姑庵自然無人能及。
被沈浪踩在地上的惡尼一陣驚叫,臉色慘白,她的肩骨已經被沈浪踩得粉碎了。
其他人看到這惡尼的慘狀,當即都跪地磕頭求饒。
沈浪抬起了腳,轉頭看向了錦懷,還未開口,錦懷便問他道,“最近照顧柔兒的,都是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尼?”
沈浪點了點頭,道,“正是?!?p> 錦懷當即怒從中來,道,“可惡至極!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然有這樣的尼姑庵,恐怕人性惡毒至此的尼姑,也不會對皇后娘娘的親侄女,敬重到哪里去吧?!?p> 尼姑們聞言,匆忙為自己辯解道,“大人明鑒啊!和寧郡主在我們這里,我們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絕不敢有一點不敬之心,更遑論殘害郡主了!大人明鑒!大人饒命??!”
錦懷自然是不信,她看向了沈浪,沈浪對她道,“姑姑,這些日子一直是我在柔兒身邊保護她。在加上柔兒身邊的兩個丫頭,做事十分謹慎,才沒讓這些尼姑得逞。我在暗中也看到他們數次在柔兒的膳食中下藥,她們自然不是無辜?!?p> 錦懷聞言,眼神倏然冷了下來。
她也不跟這些惡尼多說什么,只是讓沈浪把這些人捆了起來,然后和沈浪一起走出了這個房間,里面的血腥味熏得她著實是難受。
錦懷出來了以后,剛想跟沈浪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想起姚甚。
她四處張望,問道,“沈浪,你可有看到我舅父?”
沈浪想著姚甚既然連暗衛(wèi)的事情都沒有告訴錦懷,應當也不想讓她知道有關血人參的事情,于是托口道,“王爺方才也見到了這庵里其他地方做得這些殘民害人之事,怕柔兒也遭到他們的毒手,就過去柔兒那邊看看了。我是聽聞王爺說姑姑也在庵中,所以過來尋你?!?p> 錦懷放心地點了點頭,想著舅舅也是因為沈寧的緣故,才對沈柔照顧有加,并未多想。
隨后,錦懷對沈浪道,“我舅舅已經當了這么多年的閑散王爺,從來不參與任何與官府有關之事。而我,如今也不是什么皇后娘娘跟前的人,沒辦法直接處置這些惡尼。但是這么個害人的地方留著總歸不是個事,不如……”
錦懷又思忖片刻,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手帕,剛要咬自己的手指,沈浪已經用隨身的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伸到了錦懷的面前。
“姑姑用我的血吧?!?p> 錦懷淡笑著看他,蘸了他的血在手帕上寫了字。
沈浪站在一旁,略有些出神地張望著,想著他可不敢讓錦懷受點傷,不然躲在暗處的那個“大內高手”不定什么時候冒出來收拾他呢。
這邊錦懷寫完了手帕,然后遞給沈浪,道,“你把這個手帕拿到尼姑庵門前,我的車夫就在門口,你告訴他,讓他灰頭土臉地把這個手帕送到京城府尹那里,就說王爺有難,被困渡厄庵?!?p> 沈浪點了點頭,接過了手帕,道,“好,我這就去?!?p> 說完剛要轉身,他又折返回來,指著前面的走廊,對她道,“姑姑,你往前面走,折過一個轉角后就是柔兒住的廂房,你不要亂走,到了那邊就安全了?!?p> 錦懷點了點頭,道,“快去吧?!?p> 于是,沈浪向外面走了。
錦懷見他走了,于是抱著貓兒去了沈浪指的地方,那里有好幾間廂房,不知道是哪一間,她只好喊了一聲,“舅父!”
……
屋里。
“所以,你是要利用本王當你在京城的靠山了?”姚甚冷冷地看著沈柔。
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下,沈柔在姚甚眼里已經不是單純的沈寧侄女那么簡單的身份了。
沈柔道,“王爺今天是鐵了心要殺我,若非因為血人參,即便是我姑母還在世,恐怕也保不住我。我既然想保命,就得保得徹底,”
說著,沈柔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道,“王爺素有聲望,且從今天看來,王爺的實力似乎也不小,那么沈柔只好斗膽躲在王爺的庇護傘下了。”
姚甚閉口不語,他著實沒想到,沈柔竟然會有如此深沉的心機,饒是在皇宮中見多了爾虞我詐的沈寧,也未必有如此……
姚甚忽然截住了自己此想,他覺得,沈寧并非是心機不足,而是她本就是遺世獨立的人,說沒有心機,倒不如說是不屑于此。
之后,姚甚開口道,“你倒是坦白,不過,本王丑話說在前頭。本王幫你絕對沒有半分是因為沈寧,只為血人參,如果你在其中給本王耍什么花招,本王可以即刻要了你和你這些部下的性命,絕無虛言。”
沈柔肅然起身,對姚甚行禮道,“沈柔明白,如若有血人參的蹤跡,必不敢隱瞞王爺。從此以后,沈柔和王爺就各取所需,互不相欺?!?p> 沈柔說完,姚甚還想再說些什么,便聽見了錦懷的聲音。
他站起身來,眼神探向了沈柔這幾人,道,“這些事,對懷兒不準泄露半分?!?p> 沈柔、新月和立春都對姚甚稱是。
隨后,姚甚走過去開了門,看見了站在院子里的錦懷,神色終于和緩了下來。
他笑道,“懷兒?!?p> 錦懷抱著貓走上前來,道,“舅父,你怎么在這里,把我一個人丟在大殿上不管了。”
錦懷這話里頗有幾分責備的意思。
姚甚淡淡一笑,走上前去,道,“我看你睡得香,就自己四處轉轉?!?p> 錦懷瞪了他一眼,道,“那叫睡得香?香爐之中的供佛香就是迷香,我看,還是龍庭山天香閣的東西吧?”
姚甚見錦懷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想著還是露餡了。這么多年錦懷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再加上以前夫人病重的時候,自己也曾給她用過天香閣的安神香,錦懷會知道也不足為奇了。
姚甚笑著應答道,“我無意間在市井聽聞渡厄庵的貓膩,因為故人相托,所以……”
說著,姚甚斂笑轉頭看了一眼沈柔幾人,繼續(xù)道,“特來相救?!?p> 姚甚的這一段話讓錦懷心里的疑惑消解了,越過了他,看到了他身后站著給她行禮的沈柔幾人,也就放下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