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旖旎,我退出了師兄的懷抱:“師兄,我該去換身衣裳了?!?p> “嗯,既然沒事了,那便去吧?!?p> 九師兄凝視著湖面,漫不經(jīng)心地轉著劍墜:“看夠了嗎?滾出來。”
九庚摸摸鼻子,從暗影里走慢騰騰挪出:“師兄?!?p> 九師兄睨他一眼:“很喜歡如此行徑?”
九庚干笑一聲:“師兄恕罪,這種不正經(jīng)的事,九庚也是頭一遭?!?p> 九師兄道:“哦?那倒還是我的榮幸了?說吧,你在瞧什么?”
“不過是路過瞧見了這不可說的一幕,又瞧見了師兄的劍墜,那只玉笛。想必那天晚上的白音曲,出自師兄之口吧?!?p> 九師兄挑眉:“不錯,觀察細致,心思縝密。是又如何?”
九庚賠笑:“自然不如何,只是有些感慨罷了?!?p> “那你慢慢感慨吧?!本艓熜譀]好氣地扔下一句話,隨即離開后山。
九庚無奈,嘆氣一口,亦慢步踱去。
九長老說,這第二次試煉結束活下來的人,再出一次任務,便能夠等著人來買我們了,在出任務前,可以休養(yǎng)一段時間。
屠戮同門,終究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我?guī)缀醪辉倥c人交談,不過,本就沒什么人與我相交。
我每日便躲在這石林里,烹茶靜坐,溫養(yǎng)丹田。
九師兄知道九辛只是面上無事,但他也知道,只能靠九辛自己慢慢走出來,旁人干涉無用。
左右無事,他便拉了九甲和九庚挑了個地兒切磋。
九師兄道:“那日不曾與你們動手,今日便讓我看看,你們二人的修為,到如何境界了?!?p> “嗡”的一聲,青冗劍出,戰(zhàn)意洶涌地鳴著。
九甲與九庚亦隨著祭出自己的劍,九庚道:“早便想向師兄討教了。”
九師兄站在原地未動,目視著二人合力攻上來,手臂一轉,頓時磅礴的劍氣傾瀉而出,側身一挑,便挑開了九甲的劍鋒。
隨即一掌靈力擊在九庚的肩上,使他的劍,失去了準星:“心下不必有顧慮。
出劍雖無殺意,但必得有殺氣,出招方能凌厲?!?p> 九庚乘其不備,劍氣突至割破了九師兄的衣角:“多謝師兄指點?!?p> 九師兄莞爾一笑:“不錯不錯,繼續(xù)?!?p> 又過了將盡一個時辰的纏斗,九師兄身形向后掠去:“差不多了,就到此吧。”
隨即以指御劍,青冗劍在半空中旋轉著,隱約能瞧見陣陣劍影,他薄唇微抿:“小青冗啊,老規(guī)矩哦......青冗斬!”
劍雨落下,九甲和九庚奮力抵擋著,一盞茶后,兩人方才衣衫襤褸,筋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師兄,確實厲害?!?p> 九師兄亦在他們身邊坐下:“過獎過獎。你們再練個幾年,可能也能這樣?”
這話自是自然無人搭理他。
九師兄自討沒趣,又過了片刻:“你們不如說說,你們原本叫什么?還記得嗎?”
九庚道:“師兄,門中嚴令禁止過問過去之事?!?p> 九師兄一擺手:“少來。再過幾日我們都要陸續(xù)離開了,管那么多作甚?我,白寒初?!?p> 九庚猶豫了一瞬:“顧容山。”
九甲道:“原來師兄與九庚都不是從悲田坊被提來的。我是孤兒,確實沒有名字?!?p> “唉,”九師兄嘆氣“和我的辛兒一般,是孤兒?!?p> 九甲沒有接話,九庚,不,顧容山道:“我說師兄,什么你的不你的?
九辛不過是個孩子,你怎么能有如此想法?此可謂衣冠禽獸。”
白寒初陰惻惻道:“你歇夠了?不如我們二人再切磋一番?”
顧容山立馬賠笑:“那倒不必。”
白寒初輕哼一聲:“我等她長大便是。”
九甲看了看兩人:“師兄何以對九辛如此上心?”
顧容山也立時支起了耳朵,這也是他所迷惑的。
白寒初又轉起了劍墜:“小時候我便是如此,什么都喜歡忍著,什么都喜歡獨自去做。
以前覺得是再正常不過,如今瞧著她,反倒不忍?;蛟S就是因為太相似了,很多時候我便能猜到她的心思,這日子久了......”
他埋頭低笑,沒有再說下去。
顧容山了然:“師兄倒是坦誠?!?p> 白寒初聞言又是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何須藏著掖著?”
三人席坐在地上,繼續(xù)說笑。多年以后三人回想起今日光景時,早已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我終究還是漸漸放下了,作為一個殺手的存在,所行之事天經(jīng)地義,心軟是做不得數(shù)的。
這日,九長老前來交代了任務,要我們四人往空州,刺殺兩個人,并取回相關物件。
隨即在我們心口施上禁制,一旦我們妄想趁此機會逃跑,便會立時暴斃。
兩個目標自然是要分為兩組進行的。
顧容山識趣地拖著九甲先行一步,余下九辛和白寒初。
我道:“師兄,對付那吳達,可有什么想法了?”
白寒初翻身上馬:“走吧,邊趕路邊與你細說?!?p> 聞言,我亦足尖一點,揪著韁繩落在馬背上,一鞭子抽了下去。
月上梢頭,我們二人方才趕至空州。
空州客?!?p> 九甲與顧容山早已坐在某個角落等著我們。
待我們落座,顧容山道:“你們的腳程挺快,這菜還未上呢?!?p> 白寒初道:“這銀子交給你使,你可得合計好?!?p> 顧容山道:“師兄放心便是?!?p> 不一會兒菜便上了桌子。用了一會兒,白寒初看向九甲:“你們的任務,合計好了?”
九甲點點頭:“嗯,能行。師兄呢?”
白寒初看向身邊默不作聲用膳的九辛:“辛兒的法子甚好,只是會委屈了她些。”
顧容山默默翻了個白眼。我擱下筷子:“如此行事,節(jié)省些時間。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白寒初亦擱下筷子,隨著九辛起身:“辛兒,我還有事與你說。”
白寒初追著她上了廂房。
顧容山與九甲相視一眼,無言低頭扒飯。
我瞧著師兄阻止我關上房門的手:“師兄到底要說何事?在這門口說便是?!?p> 白寒初道:“辛兒,我還是進來說比較合適。我在這門口站著,委實惹眼,不能暴露身份啊?!?p> 他所言有理,我無奈,只能讓他進來,隨手關上房門。
白寒初自顧自地坐下,給自己沏了一盞茶:“辛兒,坐吧,別站著?!?p> 他日日這般喚我,我倒是漸漸習慣了。
我依言坐下:“師兄倒真是不客氣。這臉面也是愈發(fā)地深厚了。”
師兄恍若未聞。
我道:“師兄到底想說何事?”
白寒初道:“只是突然想起來這件事該告訴你?!?p> 我微微抬手,示意他繼續(xù)。他說:“我叫白寒初,你記著?!?p> 我微微一愣:“你......”白寒初道:“好好記著便是,”
他站起身來:“明日既要動手,你好好歇息?!闭f罷,掩上房門離開。
我依舊坐在桌前,他這是何意?就為了此事?
白…寒…初…
倒是個好名字。
我又想起他命青悠之名一事,不禁莞爾。
翌日清晨,我依照鬼云閣所授之法,略有些生澀地上著妝。
門突然被叩響:“辛兒,起了嗎?”
我道:“師兄進來吧。”我淡漠地拭掉又一次歪斜的眉線。
“我把早膳給你端上來,一會兒用了咱們就去行事。你在做甚?”
師兄走到我面前,隨即忍俊不禁:“辛兒,要是讓顧容山知道你如此浪費這銀子換來的青黛,還不知道要如何呢?!?p> “顧容山?”
“就是九庚。你擱著,還是讓我來給你畫吧,別廢了這一盒青黛?!?p> “左右也不過就是我用這一次,有何廢不廢的?”
我雖如此嘟囔著,卻不知為何,安靜坐著,任由他擺弄。
師兄的手扶住我的下頷時,許是因為微仰著頭,我的喉嚨咽了咽。
他神情專注在我的眉上,一筆一劃細致地落下。
沒一會兒,白寒初收了筆細細端詳一番:“果然還是這小山眉適合辛兒?!?p> 他的目光微微往下一挪,望進了九辛的眼睛。
我的氣息不由得一窒,心也不由自主顫了兩顫。
一直都知曉師兄生得好看,可偏偏此刻,叫我有些挪不開眼,些許熱意,在我的雙頰綻開。
白寒初瞧著手中愈發(fā)嬌艷的小臉,另一只手驀然攥緊,頗有些心猿意馬:“還是要等你長大才妥。”
我有些沒聽清,把臉挪開:“師兄你方才說什么?”
師兄收回手:“我說,辛兒如此這般,我有些不舍讓你去引誘吳達了?!?p> 他剛剛說了這么長一句話?
我道:“依著九長老給我們的消息,吳達此人,心思深沉,招數(shù)詭異。我若不去把他從那宅子中引出,你如何去拿那塊靈玉?”
我繼續(xù)道:“何況,吳達此人,偏好幼女,我去,再合適不過,他更容易上鉤?!?p> 師兄干咳了兩聲:“好好好,我知道了,你還是別說了。我等你消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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