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自己睡的太熟了?
夜里的時候進了賊?
不過,這“賊”的聲音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呢?
“佳人,快起來。”
譚佳人想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是柴少安的聲音。
剛才他叫她出去干嘛?
吃早餐?
這不應(yīng)該是她這個主人該做的事嗎?
怎么現(xiàn)在反過來了呢?
譚佳人換了件衣服打開房門。
柴少安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英姿筆挺的,譚佳人覺得有點眼熟。
這才想起來他昨天也是穿的這一件,初春天氣,乍寒還暖的,譚佳人并沒有聞到汗臭味,反而聞到了一種清新淡雅的味道。
“嗨,起那么早?!?p> 譚佳人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恩,睡的好嗎?”
柴少安笑道,他襯衫是袖子挽到了手臂上,露出一小截白皙結(jié)實的手臂。
呃!別說,還真挺白的。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譚佳人目光的焦點不同。
柴少安咳嗽了一聲,嘴角隱約還帶著點笑意。
譚佳人尷尬的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等到看清楚桌上擺放的是什么,譚佳人尷尬的連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這些,都是你做的?”
譚佳人指著桌上的菜問道。
柴少安點點頭,“要不然,你還以為是田螺姑娘嗎?”
“不!我會以為是田螺帥哥!”
譚佳人說的一本正經(jīng)。
柴少安差點被嘴里的食物咽住了。
“慢點吃?!弊T佳人遞了杯果汁過去。
“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幽默!”
“什么?”譚佳人喝了一口粥問道,“我還是?”
“沒,沒什么,對了,你想到什么好的辦法沒有?”
譚佳人將手里的油條放下,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她自己的事還需要別人來提醒,她真是個板車屬性??!-----別人推她她才知道走。
“啊,還沒有?!?p> 柴少安遞了張紙巾到譚佳人的手里。
“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你要不要聽一聽?”
“什么辦法?”譚佳人抱著胳膊搓了搓,不復剛才的慵懶。
她怎么覺得,柴少安出的不一定是好主意呢?
“你那是什么樣子?”
柴少安夾起粥里的一塊瘦肉嚼了嚼,看他的樣子,好像嘴里正在嚼的不是瘦肉,而是譚佳人。
“呃,把你的辦法說來聽聽?!?p> 目前譚佳人還真沒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局。
清晨的陽光柔和,從餐廳的窗戶投進來,有些落在譚佳人的臉上,白色的肌膚更多了些柔和,恍如透明。
仿佛和陽光融為了一體,干凈又有種說不出的圣潔。
“怎么了?”譚佳人在柴少安的面前晃了晃手。
“你快說說,你的辦法是什么?”
“其實,也不是特別的高明。”
柴少安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靦腆。
“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你看,網(wǎng)上傳的沸沸揚揚的事,不都是添油加醋的捕風捉影的嗎?不就是借著似是而非的一些證據(jù)來模糊大眾的視線的嗎?說起來也沒有多高明??!”
譚佳人將油條捏成癟癟的一條,蔥白似的手指沾上了油,粉色的指甲映的恍如盛開的桃花一般。
柴少安深吸了一口氣,“就目前我們相處的這樣的狀態(tài)就可以了?!?p> 譚佳人愣了好一會,“目前,你是指,我們要住在一起嗎?”
譚佳人愣住了,她明白婚姻是兩個人結(jié)合組成的一個家庭,結(jié)合就必須要住在一起才算。愛的再深刻卻天各一方的兩戀人,都只能說是異地戀。
但是,問題是,他們是協(xié)議結(jié)婚?。?p> 而且,譚佳人提出的約法三章里就有不需要履行正?;橐鰬?yīng)盡的義務(wù)和責任?。?p> 譚佳人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她的意見。
柴少安斂下眼眸,將自己的真實情緒全部藏好。
然后才揚起笑容說道,“我就說這個辦法也不是非常高明,果然很爛是吧?”
譚佳人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粥。
她突然沒有了吃東西的胃口。
她不是瞎子,她能看的出來,柴少安是失望的。
可是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的態(tài)度,反而還以自嘲的方式來安慰她,緩解尷尬。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初見時他施以援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見父母時他機靈巧變,讓人覺得沉穩(wěn)安心。
懷疑他時,他不惱不怒,把房產(chǎn)證交到她的手里讓她安心。
昨天進門時,他突然又無賴潑皮,讓譚佳人既氣惱又無從著手。
而今天早上,他早起準備早餐,讓譚佳人有一種被人呵護著的錯覺。
直到剛才,他斂下所有的失望。
譚佳人突然有些好奇,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等下你能送我去上班嗎?”
柴少安突然問道?!拔业能囎蛱焱T谀闩笥训牡昀锪恕H绻蚁热ツ闩笥训牡昀镌偃ド习嗟脑?,時間上可能會來不及?!?p> “好,我送你?!弊T佳人回答的十分干脆。
“好,謝謝。”柴少安說道。
譚佳人的心里突然有些難受。
為了這一刻,柴少安突然的生疏。
她大口的呼吸了好幾下,還是無法緩解那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和漲漲的難受。
“你怎么不吃???我做的不好吃嗎?”
譚佳人“啊”了一聲,低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碗里的粥已經(jīng)涼了。
她更沒有胃口了。
“哦,我吃飽了?!?p> 柴少安工作的地點在盛南會展中心附近,上次聽他說,他是做研究工作的。
至于到底是做什么研究的,譚佳人就不知道了,也沒有問過。
她倒是突然想到了周星馳電影里的達文西。
他也在做研究工作,工作就是被人家研究。
想到這里,譚佳人不禁笑了出來。
坐在副駕駛上的柴少安莫名其妙,他看了譚佳人一眼,然后云淡風輕的問道,“又想到什么好笑的了?”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熟稔,就好像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在談話似的。
“我是突然想到了,哈哈,電影里的達文西?!?p> 柴少安也笑了起來,但是那笑是那樣的古怪。
“你該不會是由我聯(lián)想到他的吧?”
譚佳人急忙收住笑容,“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