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和林耀忙著追林語染。
沈意見林耀這么一大把年紀還跟著一起奔波,著實有些擔憂,因此一邊追著,還不忘勸說一句:“岳父大人,要不您先回去,這般跑來跑去,太過勞累,染兒那邊你放寬心,我會看著,不會讓她出事的?!?p> 而林耀卻擺了擺手:“無礙,我放心不下?!辈粌H不放心林語染,更是放心不下林語思。害怕她們姐妹兩見了面,又是爭吵不休。
既然林耀堅持,沈意也沒再說什么,只能專注于加快腳步。
好在,林語染并沒有走太遠,沒一會兒,兩人都便趕上了。
沈意氣喘吁吁地問道:“娘子,你這般匆忙,是要趕往何處?”他還沒想通娘子到底是去向何方?
林語染一臉沖勁,還隱隱含著一絲自豪:“我去林語思現(xiàn)在一定會在的地方,你和爹先回去,此事我自會解決?!?p> 聽到這句話的沈意一時情急,連忙拉住了林語染的手,惹得林語染大呼了一聲:“干嘛?!”
沈意:“你現(xiàn)在要去的莫不是……?”
那四個字他還未說出口,心想著,大庭廣眾下還是避免談及為好。便已然被林語染先搶了去:“是呀,我現(xiàn)在就要去攝政王府,找林語思那個人好好談一談!”
“不準去!”沈意難得發(fā)了怒,“你這是在胡鬧!攝政王府是什么地方,哪容的你隨意亂闖。”
林耀聽了他們的對話,也勸道:“染兒聽你相公的話吧,爹雖然沒見過那攝政王長什么樣,但那些傳言,你又不是不知曉,攝政王根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他殺人不眨眼呀。你千萬可別犯糊涂呀!”
林語染不滿道:“爹!”
沈意意識到他剛剛的語氣過了些,必然會引起娘子的反感,又緩和了一些勸道:“娘子,攝政王府比不得一家普通餐館,能讓你隨意來去,這太危險了!我們再想一想別的辦法可好?”
林語染本就一顆心繃的極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勉強可行的方法:去找一找林語思,說不定還有那么一絲轉圜的余地??涩F(xiàn)在,她最親的兩個人都要攔她。
一時間,林語染情緒崩潰,她大喊著:“現(xiàn)在還有什么辦法?!能想的我們不都想了??墒菍Ψ骄褪遣幌虢o我們留活路!”
沈意見娘子如此絕望,忙小聲安慰著。
腦中那根弦就那么斷了,林語染抽噎道:“林語思這么做,不就是想讓我去求她嗎?那我就順著她的意,我去求她,她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相信,她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繞過娘親一命的,相公,你就讓我去好不好?”
滿滿的祈求,帶著濃烈的哭腔。
見沈意沒應下,又轉向林耀:“爹,我保證不會鬧事的,我會好好說話的,不會沖動。爹,你也不想娘出事,對吧?你就讓我去吧。”
林耀嘆了口氣。
“相公!你盯著我,不會出事的嘛!”林語染又朝著沈意撒嬌道,她家這夫君,一直是吃軟不吃硬的很。
“也罷,我陪你一道去吧,也省得你不肯死心?!鄙蛞鈶隆?p> 但他卻知曉,此次一去,或許攝政王都不會有讓他們求情的機會。
沈意又對著林耀,頗為嚴肅地道:“岳父大人,您先回去吧,這攝政王府,我陪染兒去一趟即可?!?p> 林耀也知曉,他跟過去就是添亂的。這攝政王府是什么地方,哪能讓他這個普通老板姓可以亂闖的?雖然他也不懂為什么思兒現(xiàn)在就一定在攝政王府。但女婿浸淫官場,聽他的沒有錯。
于是,他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等消息,你和染兒,小心為上,切莫強求?!?p> 兩人應下,便一步步朝著攝政王府走去。
仿若走向命運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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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染明白這件事沒有那么容易,所以他們倆被攔在門口時,她并沒有太過不滿。
她并沒有說些旁的話,而是實話實說。她說來王府來尋人,麻煩通報一聲。然而,無論她說是尋林語思還是柳晞,守門之人都說王府中并沒有這個人。
見他們倆不愿離開,甚至勸道:“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這是攝政王府,閑雜人員不能逗留,若是被他人看見了,可討不了好果子吃?!?p> 林語染差一點又破了功,就要在王府門口嚷了起來,所幸被沈意攔了下來:“或許是他們的地位不夠高,一些密辛無法知曉,也屬正常,這林語思一事也也委實是個秘密。娘子莫要著急,我來問一問?!?p> 沈意上前道:“這位大哥,打擾了,我們想找的是攝政王妃,若是府里沒有王妃的話,那可否讓我們見一見明樂郡主的娘親,煩請通報一聲?”
門口的侍衛(wèi)聽了沈意的話,恍惚了一下:這府外的人是如何知道王爺真的尋了一位王妃,這王妃還正是這小郡主的娘親?而且王妃好像就是姓柳啊……都怪他平時不怎么八卦,連王妃到底叫什么都沒去問一問。
這坊間不都傳言著,說自家王爺只將女兒接了回來,草草就將生孩子的人給打發(fā)了,他們倆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這不是密辛嗎?
守門的大哥是怎么都想不通,但還是秉持著敬業(yè)的心態(tài)問道:“你們倆和所尋之人有什么關系?”
沈意拱手道:“實不相瞞,我這娘子的親生姐姐在多年前失蹤了,但娘子一家一直在尋她,如今聽說了這府里的小郡主的娘親同她姐姐長得很是相像,便斗膽尋來,想確認一番?!?p> 沈意并沒有說實話,且不說這求情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他們直言相告,說不定連這攝政王府的門都進不了,還不如先打個親情牌,先見了人在說。
守門的侍衛(wèi)圍著嘀咕了一番,還是決定去通報。萬一他們倆說的是真的,那他們幾個攔的就是自家王爺?shù)男∫套?,若是到時王爺責怪下來,那他們哥幾個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一想到這,守門的幾位便站不住了腳,便決定遣一個人先去通報:“您稍等,我去通報一聲,不過這府里到底有沒有您要尋的主,在下也不知?!?p> 交代了另幾人讓他們好好看著之后,就匆匆忙忙進了府,去尋人轉告去了。
而此時的柳晞在干什么呢?
她正在和趙明涯學琴——并不是自找苦吃。
她在這個朝代待了這么多年,除了勉勉強強能將衣服穿的人模人樣了些,以及自己梳的頭發(fā)可以出去見人外,竟然沒學會一項有用的技能。
別說女紅了,是琴棋書畫,樣樣皆廢。
雖說,趙明涯不嫌棄她,可她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在意:什么都不擅長,還怎么站在他身邊?萬一以后碰上哪個不長眼的,說她配不上堂堂攝政王,要比個才藝啥的,那不是丟趙明涯的臉?
再不濟,哪天穿回去了,還能為年會提供一個節(jié)目。
只是,現(xiàn)在的柳晞不知道,就算是攝政王真當娶了個容貌無鹽的女子,也沒有人能敢在他們面前嚼這個舌根子。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所以,最近柳晞閑來無事,是這也學一點,那也學一點。只不過,成果就不那么讓人歡欣了。
這首《鳳求凰》她都學了兩個月了,還是彈得稀碎。
趙明涯看她練得著實辛苦,一度讓她放棄,還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什么“娘子不會彈琴又如何,若是娘子想聽,為夫彈給你聽即可,用不著這么累”又比如“這個家有一個會琴棋書畫就行,為夫已經(jīng)占了這個名額了,無須娘子再摻和”……時不時還借著教琴的機會,趁機吃她豆腐,氣的柳晞想給他兩拳頭。
早知道會這樣,她說什么都不會讓趙明涯來親自教她彈琴,請個教琴的老師他不香嗎?
當初的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竅,趙明涯隨隨便便說了兩句話,她就暈乎乎地同意了。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若真請了別人來教她,趙明涯這醋要吃到天上去。
到時,哄又要哄上半天,吃虧的還是自己。
嗯。這么想想,現(xiàn)在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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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堙繽紛
小劇場: 低情商:或許是他們地位低下,打聽不到什么消息,所以不知道王妃叫什么名字,也是正常。 高情商:或許是他們地位不夠高,上面的人不透露,不知道些密辛,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