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晞買完了布,又嗆過了林二夫人,心情總算好上了一些。
等看到了滿街的新奇玩意,便又興致滿滿,帶著安安各種“買買買”,反正身上不差錢。
再說了遇到了這么一糟心事,自然要花錢才能抒發(fā)心里的郁悶之感,正如某些人的暴飲暴食。
開開心心逛街的母女兩全然不知那家布莊的送布的速度極快,快到等她們走了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就派人將她買的布料全送到了王府。
生怕送晚了惹怒了攝政王府,得不了好果子吃。
守門的侍衛(wèi)看著送來的是十一匹布,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這既不是往日里與王府有合作之人,又沒有人提前告知過。
這到底是哪位買的?還一買就買這么多?若說只是用來做秋裝,也未免太多了些。
他秉著職責(zé),沒敢直接收下,而是一臉嚴肅地問道:“這是何人讓你送來的?”
送貨的人摸了摸頭上出的冷汗,道:“是位姓柳的夫人在店里買的,吩咐店家送到攝政王府,掌柜的便讓小人來送了?!毕肓讼耄值溃骸澳俏环蛉诉€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柳晞在留了地址后,也沒忘了告知對方她姓柳。
見這攝政王府連個守門的侍衛(wèi)也這般兇,送貨的人有些害怕,但他還是一五一十回答了。好在他在送貨前因著八卦向人打聽了一下當(dāng)時店中發(fā)生了什么,要不然不在場的他哪能知道那位客人還帶了一個小孩子。
也虧得他打聽了一下,守門的人聽他這么一說,才意識到買了這些布的是他們的新主子——王妃,便連忙喚人將這些布都運了進去。
并且十分慶幸剛剛那些話他只是心里想想,沒從嘴里念出來,要不然傳來出去被王爺聽到,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他可沒忘了當(dāng)時的幾位兄弟被王爺責(zé)罰后,是躺了不少日子。自此后,巴不得離王妃遠些,生怕某一日做錯事不小心又惹著了心疼妻子的王爺,到時少不了一頓責(zé)罰。
有些無傷大雅的消息總會傳得飛快……
不一會兒,整個王府都知道了王妃一出門便買了十余匹布,更夸張的是,其中十匹的花色均是一樣的。
不少人都竊竊私語,這王妃是受了什么刺激?
當(dāng)然,身為八卦小王子的莫西自然也知道了這事。
趙明涯剛回府,莫西便將此事當(dāng)作逸聞?wù)f給他聽,“主子,你說王妃為什么要買這么多布料呀?府里不是已經(jīng)替安安郡主和王妃都備下了不少秋裝嗎?”
趙明涯聽到這話,沒回答原因,倒是斜昵了他一眼,開口:“你說呢?”
直到接收到趙明涯冷颼颼的眼神,莫西才意識到自己問錯了人。這話要問一問莫北還好說,但是跑去問自家主子,他怕是腦子壞掉了。
他心里暗暗后悔,問主子有什么好問的。就算是王妃搬一個布莊回來,王爺也不會說什么,說不定還會夸一句,娘子干得真不錯。
莫西當(dāng)即假笑道:“一定是王妃甚為喜歡這家的布,所以才買了這么多,呵呵呵……”越笑越是尷尬,馬上閉上了嘴,安靜地做一個雕塑,連動都不敢動了。
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待莫西不說話了,趙明涯才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微笑:娘子,她實在是太可愛了!連買東西,都和尋常人不一樣!
要是莫西知道了趙明涯心中想的是什么,說不定會忍不住吐槽一句:他們家主子瘋了,瞧瞧,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了。
臨近尚無,柳晞才帶著安安回來了,手里還拎了不少東西,有吃的,有玩的,也有不實用的:看著好看便買了幾個面具,同安安一人一一副,也沒忘了替趙明涯也帶上一副。
安安的是可愛型的,她的中規(guī)中矩,而趙明涯的則是黑色的,額頭部分花了花紋,不算特別好看,但她莫名地就覺得很適合對方。
這不,剛回來,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了迎上來的丫環(huán),又將玩累的安安也一起托付給她們后,柳晞便直奔書房。
她剛已經(jīng)打聽過了,王爺現(xiàn)在一個人待著書房呢。
柳晞沒打算大張旗鼓,偷偷的跑到書房,沒有敲門便直接推了門,想偷偷嚇趙明涯一下。
然而趙明涯連頭都沒抬,淡定開口:“柳柳,你來了。”不僅沒有被嚇到,還馬上便猜出了進來的是她,一點懸念感都沒有。
柳晞嘟囔了一句“沒意思”,但還是屁顛屁顛地跑到趙明涯面前,一臉神秘地問:“我給你買了東西,你猜猜是什么?”
“哦?是什么?”倒是來了一點興致。
“你猜猜嘛?”
“是書冊?或者買了吃的,再不是的話,你替我買了衣裳?”趙明涯一一猜測,柳晞一一搖頭。
趙明涯輕笑了一聲,卻仍擺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我著實猜不出來。”
他可不能說自己看到了,這種事要看破不說破才有意思的嘛,否則他要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來,娘子一定會說他沒情趣的很。
柳晞“欸”了一聲:“你怎么這么笨的呀,都猜不到。”語氣中卻沒有一絲不高興,反而還浸染著喜悅。
見對方期待地看著她,她這才放棄逼問趙明涯,將買的面具從身后拿出來,還不忘配樂:“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瞧,我給你買的面具,好看不好看?!?p> 趙明涯看了看,那面具著實一般,用的也是最普通的材質(zhì),只有像他家娘子這小傻子,才會買下這么一副,還如此高興,但他永遠不會掃了自家娘子的雅興,捧場的很:“真是好看,我家娘子眼光真好。”
這夸的,都把柳晞夸紅了臉,但她還不忘輕罵一句:“油嘴滑舌?!笨捎?,馬上舉起面具到對方面前,躍躍欲試:“你快帶上給我看看?!睉?yīng)該會很適合他。
趙明涯自然如她所愿。
不過是簡單地戴了面具,而柳晞卻看癡了。
她一直都知道趙明涯很好看,但沒想到戴面具的他也一樣好看。盡管面具遮住了他上半張臉,只露出精致的下頜,卻沒有掩蓋他一絲風(fēng)華,反而增添了一抹神秘感,引得人只想將他的面具揭開,好好看一看這張面具后的是怎樣的一副天人之姿。
柳晞洋洋得意,看她面具選的多好,黑色的多襯對方,顯得帥氣又冷峻,實在惹得她想對趙明涯上下其手。
于是,她便這么做了。
柳晞用手指勾起了趙明涯的下巴,調(diào)笑道:“不知這位公子,可否讓小女子看一看你是何模樣?”
趙明涯也同她一起演戲:“自是可以。不過族中有規(guī)定,族人在外必須戴著面具,不可取下。這位姑娘若是要摘了這面具,就必須要嫁予在下,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柳晞笑得嫵媚:“若是公子對了本姑娘的口味,未嘗不可。”活像是調(diào)戲良家婦男的惡霸土匪。
然后,柳晞就那么摘下了趙明涯的面具。
一整張俊臉就這么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了她面前,比起帶著面具時更有沖擊力,明明是柳晞自己動手摘得面具,卻怪起了對方?jīng)]有給她緩沖時間。
誰讓自己也著實沒有想到,趙明涯那張臉?biāo)伎戳诉@么久了,不僅沒有看膩不說,還依然會被驚艷到。
誰讓對方那么好看呢。
柳晞看著對方湊近的臉,轟地一下便臉紅了,愣在了原地,竟不知道要說什么。
而趙明涯則抓住了這次機會,一把將人拉到了懷里,給了她一個點到即止的吻。
他只是想吻她而已。
時機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