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接一句根本接不住的話?
恪海很理智地假裝自己沒有聽到。
那些天宗弟子互相瞅了瞅也都恍然大悟。
你聽到了嗎?
???馬什么梅?
……
跟隨著恪海,一路走到村落的盡頭,四周逐漸安靜,村民并不輕易踏足這里。
白澤看到了一塊巨型石壁。
石壁后面隱藏著通往朝聞道的山道。
防盜措施果然比沽酒宗強。
恪海慢慢走到石壁前,在幾個地方按了按,里面腳步響起,很快傳來了甕聲甕氣的一句。
“有朋自遠方來?!?p> 恪海清了清嗓子:“必誅之?!?p> 白澤:……
這天宗的畫風,還真他娘的清奇。
恪海后退了幾步,石壁裂開,露出了里面的幽深曲徑。
回頭看了白澤一眼,白澤在恪海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忌憚。
畢竟能把化神弟子調(diào)教的如此之厲害的,普天之下也只此一家了。
“仙師,請?!?p> 恪海現(xiàn)在的態(tài)度白澤極滿意。
年輕人,定要有傲骨,不可有傲氣!
他也不謙讓,領(lǐng)著白落寒和卿九就走了進去,恪海緊隨其后,石壁緩緩閉合。
那些天宗弟子并沒有跟來。
小徑很昏暗,恪海默不作聲地走著。
他敢出聲嗎?
元嬰敗給了區(qū)區(qū)化神,他的臉早就丟盡了,更何況這還有一尊金丹一尊破鏡的大佛。
他這個北邙關(guān)的首徒,也就名號好聽些,實際上他連進朝聞道內(nèi)門的資格都沒有。
玄級天賦上限,實在普通。
走了一陣,前方開闊起來。
“我們今晚在北邙關(guān)稍事休息,然后明天一早由掌座帶領(lǐng)三位前去岐黃峰?!便『R贿呉芬贿呎f道。
“為什么一定要住一晚?”白澤駐足,看著恪海想要他一個說法。
“關(guān)內(nèi)傳信過來,說是掌座正在閉關(guān),明日才可出關(guān)?!便『*q豫再三,還是如實相告。
白澤摸摸下巴。
準備把他在北邙關(guān)晾一晚?
這是要將自己一軍啊??磥磴『3园T的事已經(jīng)傳到褚孤生耳朵里了,想要在這兒重新找回場子。
“恪海小友,你可還記得自己在棲云峰說過什么?”白澤不惱,反而笑瞇瞇地盯著恪海。
恪海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說過什么?
……
“那萬一本座正在閉關(guān)呢?”
“恪海理應(yīng)喚醒仙師?!?p> ……
他真特么想給自己來上一嘴巴。
“你說你們掌座在這個關(guān)頭閉關(guān),是該還是不該?”白澤的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恪海擦著冷汗:“我這就去找掌座?!?p> “褚掌座不是閉關(guān)了嗎?”白澤故作驚訝。
“我是說我去掌座門前求見?!便『;琶Ω目凇?p> “不急?!卑诐商鹗?,“我家九仔餓了,你看是不是先安排一桌?!?p> 說著,白澤暗地里不輕不重地在卿九臉上揪了一下。
卿九心不甘情不愿卻又萬分真實的。
“咕……”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
車上的糕她到最后也沒吃上,她和白澤白落寒不一樣。修道之人可以不飲不食幾日,可她還只是淬體一階,半點修為都沒有。
恪海一拍腦門:“是我的失察?!?p> 迅速地把白澤一行人帶過無憂關(guān),直抵北邙關(guān)客房區(qū)域,恪海安排好了吃食,然后匆匆別去。
卿九拿著筷子,想要伸向碟子里的紅燒魚,卻是在挑起魚眼睛的前一刻頓住了。
偷眼看著白澤。
“這回怎么這么老實?!卑诐赡闷鹂曜樱韧茁浜耐肜飱A了一塊竹筍,然后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見白澤自己都吃了,卿九也不客氣,拿著筷子開始指點江山。
白落寒小口地吃著飯,沒有開腔。
白澤在等。
他在等恪海的回復(fù)。
在褚孤生那邊恪海無疑是要吃閉門羹的。
飯也吃完了,卿九滿足地趴在床上打盹,白落寒坐在卿九旁邊哄她起身消食,白澤則是一個人離開了房間。
北邙關(guān)很冷清。
不應(yīng)該這么冷清的。
畢竟朝聞道八成的弟子都在外門。
那就是在故意躲他們。
客房區(qū)域不算大。若是來了需要在朝聞道留宿的客人,那八成也是貴客,自然是不會安頓在外門的。
所以外三關(guān)的客房區(qū)域都很小。
館閣都是極樸素的樣子,沒有什么過分的裝飾,樹影叢叢,天色已晚,有月光透過枝丫投在地面上。
大部分的客房都是黑著燈的,看來除了白澤三人這里再沒有外人。
信步朝著客房外走去,門口有兩名守衛(wèi)的弟子,在看到白澤之后,他們的目光多少變得不大自然。
北邙關(guān)是要刻意為難自己,不是朝聞道的意思。
所以這些北邙關(guān)弟子也搞不太清應(yīng)該怎么對待白澤。
“我可以出去嗎?”
站在兩名弟子身前,白澤客客氣氣地問道。
弟子心理斗爭一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方便就算了。”白澤一臉惋惜之色,說著還不斷地搖頭,“本來還有好物件想讓你們掌座掌掌眼的?!?p> “白宗主稍等?!?p> 沉默半晌,一個弟子還是叫住了白澤。
“既然是想找掌座,那白宗主去便是。只是萬一一會兒恪海師兄過來,我們又該怎么說?”
白澤神秘兮兮地朝他們勾勾手。
二人把腦袋湊了過來。
突如其來,金光閃閃的一巴掌就把兩名弟子抽了出去。
走你!
他們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直接暈倒。
開玩笑。
破鏡打元嬰,小細胳膊能擰的過大腿?
一道身影飛速掠過,將飛行的兩個天宗弟子接下,靠在樹上。
“小子無禮,仙師莫怪。”恪海一個箭步?jīng)_到白澤面前,拱手說道。
“恪海小友不是去褚掌座門前求見了嗎?”白澤故作驚訝地問道。
恪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一邊是不能惹的掌座,一邊是惹不起的白澤。
為啥夾中間的偏偏就是我。
“掌座閉關(guān)正在緊要關(guān)頭,恪?!『]能見到掌座?!?p> “那我去叫他?!卑诐烧f著就要往前走。
恪海連忙攔住他。
“仙師稍安勿躁。”他緊張地看著白澤,“要不然仙師先在客房休息片刻,恪海再去通稟?”
要是真讓白澤看到正在泡澡的掌座,這位還不得把自己天靈蓋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