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緣
京郊的桃花眼,山花爛漫,是最讓人心存幻想的粉紅色,滿園的桃花快要蓋過兩個嬉戲的小人兒
“棋哲哥哥,不許偷偷看哦!”
小豆包葉湘沫已經(jīng)有了讓人一眼驚艷資本,她看著眼前高高瘦瘦的少年郎,滿眼都是俏皮,一手指著宋棋哲,一邊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著,尋找最佳的藏匿地點(diǎn)。
“好,哥哥說話算話,快去藏好,被我找到你可躲不掉了哦?!?p> 宋棋哲一身白衣,陽光俊朗,輕輕彎腰,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刮過葉湘沫的小鼻子,一臉寵溺。
宋棋哲說完,葉湘沫兩眼彎彎,飛快的闖進(jìn)桃花林,頃刻間就沒了蹤影。
后來,因為桃花林太大了,宋棋哲在桃花林找了許久,小豆包葉湘沫趴在桃花林的小屋里睡著了,那時,華燈初上,一邊是上京城的萬家燈火,一邊是竹林里一盞小小的煤油燈,她,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被宋棋哲抓到了,以至于以后的一輩子也渾渾噩噩地栽在了宋棋哲手里。
美好的時光仿佛就靜止在年少的嬉戲中,長大后的哥哥不一樣了,棋哲哥哥再也沒了一臉寵溺。反而愈發(fā)的厭惡。
葉湘沫低眸看了看身上的粉色衣衫,桃花一樣的顏色,是哥哥喜歡的顏色。葉湘沫坐在銅鏡前仔細(xì)考量自己臉,原來的鵝蛋臉也因為營養(yǎng)不良瘦削的不成樣子,臉色蠟黃,活像一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太婆。
“葉姨娘,快來洗漱吧!”
門口傳來丫鬟小荷的聲音,小荷是她唯一的丫鬟,也是····也是那個人派來監(jiān)視和折磨她的,是不是的一些小捉弄也能讓現(xiàn)在的葉湘沫丟掉半條命!
“吱呀~”木門被重重地推開
這個門已經(jīng)好多年了,有些軸,開關(guān)的時候總有吱吱呀呀的聲音。
來人一襲白衣,星眸劍眉,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挺立在門口,仿佛很不耐煩見到她。
葉湘沫逆光看去,她的哥哥還是這么偉岸,高拔挺立,就算看不清臉,她也知道,他俊美的臉上定是鋪滿了厭惡。
“葉湘沫,清棠不喜歡你的臉,自己劃花了。”
“?!奔怃J的利器落地的聲音。
葉湘沫循著聲音看去,是一把散著寒光的匕首。
宋棋哲低沉的聲音充斥在葉湘沫的耳朵里就像是剜心之刑,每一個字都是鋒利的劍,扎在她傷痕累累的心上。
“她···還不喜歡什么?”葉湘沫忍著嗓子干裂的疼痛發(fā)問。
“我還不喜歡你活著。”宋棋哲身后,一個綰著婦人發(fā)髻的女子緩緩走來,姿態(tài)婀娜,一只手扶著腰,一只手搭在丫鬟身上,微凸的肚子和小心翼翼的丫鬟都表示著,這個女人懷孕了。
“夫人怎的出來了,此地陰寒,小心著涼?!?p> 宋棋哲轉(zhuǎn)身扶著此女子,一臉凝重,順便警告似的瞪了葉湘沫一眼。
柳清棠一雙挑眉,丹鳳眼里滿滿的傲慢,對于坐在梳妝臺前的葉湘沫滿不在意。
“葉湘沫,你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你的父親貪污謀反,你的母親畏罪自殺,你怎么不隨他們一起去了!”
“就算是少水少食,你依然頑強(qiáng)的活著,你不覺得羞恥嗎?”柳清棠尖利的聲音充斥在這個本就不大的小屋中。
是啊,她的父親母親都因為面前這兩個人去了,她還有什么臉活著!葉湘沫蠟黃的臉上青筋爆凸,眼睛猩紅的像是要?dú)⑷艘话恪?p> “呵,柳清棠,宋棋哲,好一對情深鴛鴦?!比~湘沫眼中閃過譏諷,嘴角咧起奇異的詭笑。
突然之間,原本端坐著的葉湘沫突然俯身拾起那把匕首刺向傲慢的柳清棠。
電光火石之間,一切都那么突然,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深閨落魄小姐會做出這么激動的行為。畢竟在所有人看來,這個深閨小姐因為亡母的一句話,可以茍活這么多年,居然會自尋死路。
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葉湘沫已經(jīng)被宋棋哲一腳踹開,飛落在角落里。
“噗!”葉湘沫一口鮮血抑制不住地噴出來。
她想殺了宋棋哲的,可她···她下不去手,她還是下不去手?。?!
哈哈哈哈哈····都這樣了,她居然還愛他。但是她真的想問問自己,什么是愛?什么愛比父母的仇更重要!
她靜靜地看著宋棋哲手忙腳亂地指揮下人叫大夫,抱著早就嚇暈過去的柳清棠匆匆離去。
沒有人在乎角落里破布娃娃一般的葉湘沫的喃喃低語。
“棋哲哥哥,我都知道了啊,我什么都知道了,父親的死,母親的死還有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都是你們演的一出好戲。”
“可笑我還感激涕零,是啊,誰又能想到,高尚的戶部侍郎不毀婚約,依然堅持照顧罪臣之女是她母親用生命換來的呢!”
“娘,對不起,沫沫堅持不下去了,您等等我,沫沫馬上就來陪您!”
說完最后的囈語,葉湘沫徹底沒了聲息。鮮血從葉湘沫的嘴角流入胸口,直到被一塊閃著乳白色光芒的玉佩吸收。。
遠(yuǎn)遠(yuǎn)的前院一片喧鬧,沒有人在意這個偏僻的小院子里出現(xiàn)的淡淡白光,直到葉湘沫完全被吞噬。
前院里,一身短打的園丁告訴焦慮的宋棋哲葉姨娘的死訊。
宋棋哲愣了一下,那個女人死了?她可是最不舍得死的,哪怕多么惡劣的環(huán)境她總能茍延殘喘,現(xiàn)在死了?
宋棋哲沉吟一會:“連院子一起燒了吧!”
尚書府的濃煙滾滾沒人在意,因為遠(yuǎn)遠(yuǎn)的天際出現(xiàn)了九星連珠的天象,市井上議論紛紛,就連占星師也連夜啟奏,分析吉兇。
這些,葉湘沫一無所知,因為她現(xiàn)在正迷失在一堆白茫茫的迷霧里,她走了許久,也不見一點(diǎn)聲音,不見一個人影
這是哪里?天堂?父親母親也在這里嗎?自己害了柳清棠應(yīng)該下地獄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正在葉湘沫迷茫的時候,突然面前出現(xiàn)一個書架,上邊是數(shù)不清的書籍。
葉湘沫走到書架前,嘗試性地伸出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都已經(jīng)好了,就連皮膚也回到了年少時的狀態(tài)。
當(dāng)年的她不論是才情還是樣貌都是遠(yuǎn)超于尋常女子,只可惜,他的父親成為朝代權(quán)利爭奪的犧牲品,她····也成了罪臣之女。
一想到要不是那天她偷偷聽到宋棋哲和宋尚書的對話,可能她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為了母親茍延殘喘??珊匏粚门?,不能為父親做些什么。
淚就這樣不爭氣地一點(diǎn)點(diǎn)溢出眼眶,猩紅的眸子藏著深不見底的漩渦。
??!她好恨啊,恨自己無能為力,什么也做不了!她更恨自己居然對仇人下不去手,臨死都沒為父母報仇!葉湘沫想到這些就頭痛欲裂,心口悶痛。
突然,葉湘沫感到胸口一片灼熱,低頭一看,是那塊從小跟隨著自己的玉佩,母親說,這是屬于自己的玉佩,從出生就有的。
葉湘沫拿起玉佩在手中把玩,如果說只是成色,也能賣個好價錢。但是這玉佩上刻著類似于花的一個圖案,在背面還有一個“圣”字。
圣?是令牌?可我怎么會有?這里是什么地方?
葉湘沫帶著疑問走向面前的書架,伸手便抽出了一本醫(yī)書,翻頁來看,里面的內(nèi)容十分有趣,好像自己本來就知道一樣,很容易就能理解,一時間,葉湘沫竟沉浸在書里無可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葉湘沫如飲甘霖,醫(yī)書和武功秘籍被葉湘沫研究了個透徹,當(dāng)葉湘沫準(zhǔn)備進(jìn)一步探究這個書架的時候缺突然卷進(jìn)一片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