鼴鼠是見不得光的動物,在太陽下曬幾個小時就會死掉。鼴鼠不能從黑暗中出來,只能偷偷地看著你。
--《龍族》
李安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始注意凌一的,也許是因為那一封信吧!但是畢竟那不是他寫的信,他自己會寫出什么樣的信呢。每次吃飯的時候,李安雪總覺得有一雙眼神盯著自己,不是那種饞自己身子,想和自己上床的那種眼神,她能感覺到,那是一種簡單的,無欲無求的眼神。
舒雨菲是李安雪的一個好朋友,她吃完飯后,覺著無聊,于是瞅瞅食堂的帥哥,他掃了一眼,就學生會會長李然還算看得過去,可惜,那是她永遠高攀不了的存在。突然地,她注意到了一個正在吃飯的男生,他長的很普通,只是她覺得很熟悉,然后打開手表,手表顯示的是就是凌一獲得保研資格的消息,上面還有他的俊照。
“安雪,安雪,你看那個是不是保研的凌一?不過他好像很窮的樣子?!笔嬗攴茡u了搖李安雪,李安雪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后李安雪放下了筷子,抬頭看著她說的那個男生。
只見那個男生旁邊來了兩個女生,并且遮擋住了她的視線,不過那兩個女生說了幾句就生氣地走了,然后她才看見那個男生的容貌,這可不正是凌一嗎?
“好像是他,不過聽說他不是很內(nèi)向么?怎么還會和她們說話。”李安雪皺了皺眉,雙手不自然地互掐著,她也注意到了凌一吃的東西
“怎么?你認識他?”舒雨雪微微側傾身子,充滿好奇的眼眸盯著李安雪。
李安雪感覺不自然,就雙手推了推她,然后收斂表情,認真地說:“這不是官網(wǎng)今天上午就彈出來的頭條消息么?我怎么會不知道?”
“哦哦!”
很多人聽說凌一在那里,然后接連不斷的往凌一那里涌去,男的,女的,紛紛過去看熱鬧,說出自己的想法。
凌一被逼的忍受不了了,于是雙手抱著頭,整個人往桌下傾倒。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舒雨菲晃晃李安雪的胳膊,這些去的人擋住了她們的視線,準確來說,擋住了她看熱鬧的視線。
“我說你怎么看熱鬧不嫌事大?”對于舒雨菲的要求,李安雪生氣甩了甩胳膊。她曾經(jīng)也是經(jīng)歷過這種被人圍觀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動物園里的動物一樣,所以她不喜歡甚至說討厭看熱鬧的人。她倒是希望有個人能幫助凌一。
“你們在干什么?都沒事干了嗎?”李然的聲音響徹整個食堂,人群的注意力慢慢放到他的身上,見他是學生會會長后,才散開了。
李安雪舒了口氣,也許是他很像曾經(jīng)的自己吧!所以她到底是希望有人能幫助凌一。
然后李然跟凌一說了幾句話以后,凌一就離開了。
“安雪,安雪,安雪!”
“怎么了。”李安雪感覺有人在推她,晃過神才發(fā)現(xiàn)是舒雨菲。
“你別生氣了嘛!我以后不看熱鬧了行嗎?”舒雨菲委屈地說。
“好了,不準有下次了?!崩畎惭┦种覆洳涫嬗攴频谋亲?,舒雨菲也是吐了吐舌頭,說了句嗯。
之后的每一天,李安雪都在這里吃飯,每次她都會不經(jīng)意地朝凌一那個方向看一遍,只是每次吃飯,凌一的旁邊都會多出幾個人,而這些人也是她們所熟知的李然,蕭雨和袁天澤。
“沒想到他們四個人竟然是一個寢室的,他們寢室可真是人才輩出?。 蹦骋惶斐燥埖臅r候,舒雨菲無聊地說了句。
“對,不像我們寢室的舒大可愛,掛科兩門。”李安雪嘟起嘴瞅著她。
“好了,別揭我的傷疤了?!笔嬗攴齐p手撐著桌子,看著吃飯的凌一,突然說:“你說,安雪,凌一的成績算是我們學校最好的,你咋不喜歡他呢?畢竟你當初立下的話,不就是等待著這一天么?”
“你在說什么呢?他還沒有打贏我呢?”
“我該怎么說你才好,寢室那兩個人開學就讓大二的白菜給拱了,搞得我都想找個男朋友了?!?p> “......”
凌一木訥地站在實驗樓前面,因為聽說今天有實驗展品就來了,可是這人也太多了吧!這從實驗樓入口排到了隔壁幾條街那里的超級市場。
可是,免費的展覽白看白不看,對于已經(jīng)窮到家徒四壁的他來說,這算是一個好消息。而且,今天是11月1日,后天就要進行競賽了,為了能獲得些經(jīng)驗,就算等到天黑他也要等下去。
“two years later......”
凌一站在那里都快發(fā)霉了,臨近中午,他才有了進去的地步。
輸入指紋以后,凌一就被空間潮汐帶到了一個非常大的展覽館,進去之后,他完全地驚呆了,他目測這個地方起碼有1000平方千米,而且,在入口的旁邊有一扇門,也許是出口吧!
這個展覽館,全部上上下下有100余件展品,差不多是整個先行者的家底了。很多的優(yōu)秀學生也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發(fā)明。
“嘿,凌一,你也來參觀這個展覽館啊!”凌一正在聚精會神地研究一個展品,可是柳智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原來是柳智學長??!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怎么?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柳智拍拍凌一的肩膀,笑了笑。
“那敢情好啊!”凌一撓撓頭,也是勉強的笑了笑。
柳智然后就跟在凌一的旁邊看展覽品,對于他而言,他只是假借此名義來做他該做的事情,就在昨天晚上,校長親自下命令給他,讓他務必觀察所有參觀者的異常行為。
但是對于凌一來說,就有點不自然了,在場看展覽的,差不多都是男女結伴,女女結伴,更別提自己還跟一個學長一起看展覽了。
“咳咳,那個柳智學長??!我去上個廁所。”
“??!你去吧。”
凌一趕緊地跑路了,他覺得學長似乎并不知道這些在場的人的情況,還是以后再解釋吧!他躲到了一個柳智看不到的地方,反正人這么多,柳智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他的。
展覽品的形態(tài)大多都是些新奇古怪從來沒見過的玩意,有些發(fā)明就很逗比了,就比如凌一眼前看到的這個隱形牙刷。
凌一想湊上去認真看,只見一個憨厚的,傻傻的學長向自己走過來了。
“你好!這位同學,好像你對我的發(fā)明有興趣??!”
“這是你發(fā)明的?”
“這發(fā)明采用全息電磁波屏蔽原理,可以屏蔽人類的電磁波感應......”
“等等,你說什么?屏蔽電磁波?”
“對?。 ?p> “我想你真是瘋了,既然可以屏蔽,那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凌一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瘋子,現(xiàn)在的科技不論說對空間僅僅掌握了一點皮毛,更不用說對人類本身的研究。
“哈哈,我瘋了,哈哈,你說的對,我瘋了?!蹦腥说臉幼娱_始變得猙獰,瘋狂,他在傻笑著,他在四處張望著,忽然地,他四處亂跑。
“怎么了,你沒事吧!他就是個瘋子?!币粋€不知名的女生站在凌一的旁邊,說:“他叫愛德華,前幾年,我,他,還有一個朋友,我們是正宗的英國人,我們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小鎮(zhèn)里,每天做做研究,搞搞發(fā)明。可是有一天,愛德華發(fā)明了一個機器,說是能夠穿越空間,我在想這怎么可能呢?”
“我也覺得荒謬,量子糾纏定件在那個時候不存在的吧!”凌一說。
“對,當時我們也覺得不可能,然后有天,我們的那個朋友希金斯好奇就去瞅了一眼,結果進去以后就再也沒回來了,沒人知道他去哪里了。自從那天,愛德華就一直這個樣子了?!?p> 凌一不再說話了,他轉身看著旁邊的女孩,這女孩的眼里有些許淚水在蕩漾著,他從抽出了紙巾給她。
“謝謝?!?p> “那后來呢?”
“后來,他發(fā)瘋以后,拆除了所有的發(fā)明,小鎮(zhèn)上的機械全被拆除了,于是鎮(zhèn)長給市長打報告,市長給國家政府打報告。國家無可奈何,就把他送到了先行者,然后,派來的特工隊們,看到這些發(fā)明,了解到是我和他一起完成的,就把我和他帶來了,而且那些發(fā)明的零件也全部帶來了。”女孩或許是感覺到悲傷了,拿起紙巾擦著眼淚,然后盯著凌一說:“這些展覽的發(fā)明,有50%是用我們的零件做的?!?p> “你們真厲害,別傷心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绷枰粶厝岬卣f。
“謝謝,還沒請教你是誰呢?”
“那個,我上個廁所。”凌一慌忙地走了,倒不是因為討厭她,只是因為她要是知道自己就是凌一,不就完蛋了,雖說自己的形象不是很好,但是公共場合越少人知道越好。
樣子還是要裝的,畢竟自己離廁所不是很遠。
這個學校廁所的分布構造也是特別的精致,每個廁所都有一個房間,而且,每個房間只能容納不過五六人,這樣的房間有一千多個。房間里面有隔音裝置,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吧!如果房間人滿以后,外界是不能夠進去的。
凌一連續(xù)開了一百多個后,才最終找到了一個房間。
凌一推開房間,里面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六扇門都是緊緊的閉著,凌一隨便找了一處門進去,當他觸碰把手的瞬間,他感覺上面有些許絲滑,他沒在意,可能是哪個男生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吧!
他進去了,但是把門關上以后才發(fā)現(xiàn)有一大股血腥味,現(xiàn)場他掃了一眼,沒有一絲血跡。
這時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復雜性,他可能在一個殺人的房間中。到底出不出去呢?出去,可能被人殺掉,不出去,也可能被人懷疑,那些殺人兇手們同樣的會找過來,不行,他不能死。
片刻之后,果不其然,敲門聲響起。
“里面的先生能出來不?我好急?!?p> 凌一默不作聲。外面的人開始用東西砸門,等到他們打開以后,就看見凌一膽小的在那里蹲著。對于凌一來說,他只是個文人,軟弱的個性從出生到現(xiàn)在還有,而且,他很怕死。
他一直以來都錯了,他自以為是的大義凜然,自以為是的保護同伴,都只是無稽之談而已,他那脆弱的靈魂仍舊那樣脆弱不堪。
“你們瞧,那個人也太慫了吧!
“對哦,就像只廢狗一樣,一只喪家犬一樣。哈哈哈哈?!?p> 凌一在他們的威脅下慢慢地走出了廁所,他感覺自己又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個自己,害怕這個世界的一切。
“這個小伙子不是那個凌一嗎?”
“好像是誒?!?p> 凌一眼神黯淡無光,他只是感覺有個三個人,對,他可以等,還有兩個人可以進來,可以救他。
“殺了他吧!”其中一個男人說。
“對,殺了他,老大,這種廢物不留也罷?!闭f著,他拿出了一把玻璃槍,凌一瞅了一眼,那不正是莫卡的發(fā)明嗎?
“不,我想看看這家伙要是看到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會變成什么樣子?!?p> 忽然地,一個人從房間里拖出兩個人出來,那兩個人的樣子都很凄慘,身上有多處刀傷。
凌一看著那兩個人,其中一個人他認識,就是柳智學長。柳智學長全身有十幾處刀傷,但是他袖子上的徽章凌一能看見,那個徽章有一個地球,下面有四個少年。
“柳智學長!”凌一大聲哭泣著,那聲音像哀嚎,像死亡的號角。
“我看你去廁所半天不回來,我就來廁所找你。”柳智無力地說,那聲音就像死亡前的最后一聲呼喚。
“大哥,趕快殺了他們吧!我們還要去完成任務呢!”
被稱作大哥的男人拿出了刀子,在這里開槍是不行的,“虛”的殺傷力會破壞整個廁所,機器人的材料比廁所堅硬多了,當初莫卡也僅僅只是打穿了機器人而已。
就在這時,門被炸開了,蘇瑟,約瑟夫·彼時進來了,他們手里一個拿著鐮刀,一個拿著手槍。在他們的身后,杜澤手里拿著炸藥。
“你們可知你們的行為已經(jīng)觸犯了學校甚至聯(lián)合國的法律,即使如此,仍要這樣做嗎?”蘇瑟的眼里閃爍著堅定的目光,但是他不能輕舉妄動,因為三條人命在對方手上。
“然后呢?你知道我們每天像個老鼠一樣活著,就是等到這天的來臨?!?p> “我奉勸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那可不必了,如果不完成任務,上面那位不會輕易饒了我們的。而且,我們因為他才沒有死,還談什么投降呢?況且,我手上有三個人質(zhì),你們能拿我怎么辦?”男子囂張地說。
“怎么辦?”杜澤看著他們兩個領導,不知道該說什么。之前他們準備引出這些人,萬萬沒想到,失算了。
“你們要人質(zhì)?好啊!”那個老大拿出刀子在柳智的身上又捅了一刀,然后把柳智還有那個人一起丟了過去,彼時和杜澤接住他們,大喊了一聲“fuck”。
“忘了,這里還有一個。”說著,他拎起在地上的凌一,把手中的刀放在他的脖子處。
凌一此刻感覺好像曾經(jīng)的一切歷歷在目,但是他一切都想不起來,他的頭開始疼了。可是眾人都沒有過多的觀察他的異樣。
“你到底想怎樣?”蘇瑟慌張起來了,他不知道歹徒的下一步是不是真的會殺了凌一。
“準備一架飛機就行了。”
“好,我給你?!?p> ......
歹徒拎著凌一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最初來的那個廣場,直升機也安放在那里了。
“快去檢查有沒有竊聽,追蹤器?!蹦腥酥斏鞯孛钏氖窒氯z查著。
學生們都跑了過來,杜澤把柳智還有一個學生送到了醫(yī)務室就趕緊過來了,這是他從來沒遇到過的情況,學院竟然出了奸細,他也在思考,到底他們是怎么混進來的。
“好了,沒有竊聽器?!?p> “我們上去吧!”
歹徒們肆意地走上了飛機,還不時地做著鬼臉。等到上飛機,飛機開動以后,他們就在凌一身上捅了一刀,然后把他扔了下來。
凌一身受重傷,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醫(yī)務人員趕緊地抱起凌一奔向醫(yī)務室。學生們議論紛紛......
......
“大人,我們完成任務了。”男人開著飛機來到了天空,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天空可以清晰的看見整個地球的全貌,還有太陽。
“任務完成的不錯,你們地球人有句話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這也不枉我救你們。”一個生物帶著黑暗的斗篷在那里端坐著,他居高臨下,好像世界都是他的玩物。
“都是大人教的好?!彼麆傉f話這句話,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被掐著,還有他的兩個同伴也是,最后,他們還是死了,尸體掉落下去。
“玩偶呢?我還有的是!不過多謝你們了,哈哈哈哈?!惫治锏穆曇艉镑冗€有一絲絲野性。
......
“撲通~~~”
那三具尸體從空中掉落,在風的撕裂下,四分五裂,最后粉身碎骨掉落在先行者的地上。
“真是罪有應得?!比巳褐杏腥苏f到。
“沒錯,真是罪該萬死?!?p> ......
杜澤瞧了一眼那惡心的糜爛的尸體,他剛想上去,結果尸體自己燃燒起來。等到燃燒殆盡后,杜澤令人搜集了骨灰還有燃燒時釋放的氣體。
一切都好像只是剛剛開始一樣,世界的全貌,宇宙的全貌。
全息電磁波屏蔽:假設人是靠生物本身的電磁波來感應到生物本身的存在,那么,隱藏了電磁波以后,人就相當于隱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