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橫壓朝堂
大殿內(nèi)。
等待著的文武百官目光灼灼，心思各異。
御史大夫嘴角冷笑，始皇帝子嗣眾多，但一直不曾確立太子。
眾多子嗣中，年齡達(dá)到能肩挑大秦的只有大公子和二皇子。
二皇子昏庸無道，沉溺女色，一手建立泱泱大秦的始皇帝絕不可能昏庸到確立二皇子為皇帝。
大公子扶蘇，文成武德，是最好的皇帝繼承人。
且始皇帝派遣扶蘇與蒙恬前往北方修筑長城，顯然也是有意讓扶蘇積累功勛和威望。
“老夫監(jiān)察百官，又豈會在此事上失策？只要大公子成為大秦皇帝，老夫便是從龍之臣，以后即便是李斯趙高……”
御史大夫心里美滋滋的想著。
突然，他瞳孔緊縮。
視線中，一道身影緩緩從后殿走出，卻仿佛一道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眼球上。
轟??！
御史大夫如遭雷擊，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神情驚駭，五官幾乎扭曲，抬手指向胡非，咆哮道：“為何是你這昏庸無道的二世祖當(dāng)我大秦新皇？”
胡非眼角抽搐了一下，尼瑪，就不能等老子坐在皇位上了，再砸場子么？
他深吸了口氣，猛然轉(zhuǎn)身，目光凌厲地看向御史大夫。
“你不服？”
聲若寒霜，透著無盡冷意。
文武百官盡皆錯愕，這等口氣，真的是那個只知道玩弄女人的昏庸二皇子能說出的？
御史大夫渾身顫抖，嘴角抽搐，眼中滿是不甘。
不可能的！
始皇帝絕對不可能讓一個只知道玩女人的廢物當(dāng)皇帝的！
面對著胡非的質(zhì)問，他目光決然：“你，不，配！”
“誰給你的勇氣？”
胡非一聲冷笑，他知道今日登基必定不會太平，卻沒料到會來的這么快。
目光注視著御史大夫，腦海中響起了系統(tǒng)音。
“叮！御史大夫馮劫，忠誠度10。”
胡非眉頭一挑，忠誠度這么低，怕也是針對大秦而言吧？
不過，御史大夫是三公之一，他出面反對，登基之事就困難了。
下意識地，胡非看了趙高李斯一眼，既然他倆有心推他登基皇位，就不可能對御史大夫不管不顧。
“誰給我的勇氣？”
御史大夫昂首挺立，肆意大笑了起來，眼中卻閃爍著仇恨憤怒的火光：“大秦人盡皆知你昏庸無道，沉溺女色，若你登基皇帝，必為昏君！是我大秦之禍，是天下蒼生之禍，老夫的勇氣是大秦萬萬百姓給的！”
言辭鑿鑿，猶如大雷，回響朝堂。
文武百官議論聲更盛，猶如潮浪席卷。
二皇子的昏庸，朝堂人盡皆知。
百官之中，支持大公子扶蘇的臣子更多，此時有御史大夫牽頭，支持扶蘇的臣子頓時心思浮動。
“肅靜！”
趙高一聲大喝，讓躁動的朝堂歸于平靜。
他緩緩舉起手中遺詔：“始皇帝遺詔早有定論！大公子扶蘇與蒙家結(jié)黨營私，意圖篡奪皇位始皇帝駕崩前，已一紙詔書，賜死了扶蘇與蒙恬！”
轟??！
群臣震驚，面色大變。
結(jié)黨營私？篡奪皇位？
扶蘇已經(jīng)被賜死了？
御史大夫身軀一震，面色陡然蒼白到了極點，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趙高冷冷地看向御史大夫：“馮劫！你一心支持大公子扶蘇，莫不是也與扶蘇蒙恬結(jié)黨營私？如今，還想忤逆始皇帝遺詔不成？”
“不是！”
御史大夫額頭滲汗，急忙否認(rèn)：“老夫忠于大秦，赤子之心日月可鑒，趙高你是在誣賴?yán)戏?！?p> 胡非驚詫地看了一眼趙高。
趙烏龜?shù)氖侄慰烧鎵蚝莸难?，結(jié)黨營私篡奪皇位這么一頂大帽子扣下去，哪怕是御史大夫也遭不住?。?p> “誣賴？始皇帝欽定二皇子為皇帝，你卻執(zhí)意扶助狼子野心的大公子扶蘇，如今扶蘇已死，你堂堂御史大夫還不認(rèn)這忤逆之罪？其心可誅！”
趙高神情陰翳，眼中兇光閃爍，聲若滾雷，震得朝堂百官心臟狂跳。
隨即，他目光掃向百官，再次開口。
“始皇帝書寫遺詔時，便已料到此事，特地令老奴與李丞相相助二皇子，今日這朝堂之上，老奴與李丞相倒要看看，誰與御史大夫同氣連枝？”
聲音回響，殺意騰騰。
百官死靜，寒蟬若驚。
一頂結(jié)黨營私篡奪皇位的帽子扣下來，此時誰也不敢出面為御史大夫多說半句。
一旦站出來了，罪名被坐實了，可就是抄家滅族之禍了！
“趙高，你個閹人，你是個天殺的畜牲！你誣賴?yán)戏颍悴坏煤盟?！?p> 御史大夫眼睛都紅了，滿頭大汗，噗通跪在了地上，聲嘶力竭地哀嚎道：“老夫身為御史大夫，監(jiān)察百官，對大秦對始皇帝忠心不二，但老夫深知始皇帝英明神武，絕不可能立胡亥這昏庸之人為帝！”
“放肆！”趙高袖袍一揮，聲震朝堂。
御史大夫迎著趙高的目光，咬牙切齒道：“諸位同僚，若是二皇子繼位，泱泱大秦基業(yè)，必將被荼毒殆盡，爾等忠于大秦，忠于始皇帝，豈能眼睜睜看著大秦衰亡？”
文武百官神情各異，復(fù)雜地看著胡非和趙高。
死靜的朝堂上，也再次響起了竊竊低語。
胡非一陣頭疼，胡亥這垃圾娃兒的人際關(guān)系也太差了吧？
趙高和李斯都把局勢推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不能一錘定音。
趙高李斯也是眉頭緊皺。
但兩人也清楚，朝堂之上，支持扶蘇的官員本就多過胡亥。
即使扶蘇已經(jīng)被賜死，擁護者們無人可擁，但派系復(fù)雜的朝堂之上，可不僅僅是他們和扶蘇兩個派系呢。
眼見著議論聲越來越高，趙高怒聲呵斥：“此乃始皇帝遺詔，爾等還不遵從？”
“臣李斯，拜見皇帝。”
李斯當(dāng)即跪地，恭敬磕頭。
嘩啦啦……
“臣，拜見皇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剎那間，朝堂上起碼四成官員同時跪地磕頭，恭敬大喊。
他們，都是李斯趙高派系之人。
余下的官員也是面色糾結(jié)，相互對視。
御史大夫怒不可遏，憤然起身，咆哮道：“趙高李斯，爾等是在搬弄超綱，亂我大秦基業(yè)！”
“始皇帝遺詔在此，爾等不跪新皇，是在質(zhì)疑始皇帝？還是在質(zhì)疑我趙高？”趙高高舉起手中遺詔，盛氣凌人。
一紙遺詔，橫壓朝堂！
胡非緩緩掃過死靜的朝堂，隨著趙高的話語出口，又有將近一成官員下跪。
其余官員，也紛紛露出猶豫之色。
顯然，這局面已經(jīng)僵持不了多久。
趙高李斯有心算無心，御史大夫就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絕不可能逆轉(zhuǎn)局勢。
很快，一些猶豫的官員終于露出了果斷之色，紛紛下跪。
御史大夫面若死灰，身軀顫抖，看著那一個個跪地的官員們，嘶聲哀嚎道。
“你們的脊梁呢？你們的風(fēng)骨呢？身為大秦之臣，難道都要眼睜睜看著大秦葬送在這二世皇帝之手嗎？”
“我馮劫，今日就算是身首異處，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昏庸之人，坐上皇帝之位，壞大秦基業(yè)！起來啊，你們起來啊……”
哀嚎咆哮，震耳欲聾。
但諾大朝堂，百官寂靜，無人響應(yīng)。
反倒是越來越多的官員跪下叩拜，讓御史大夫幾乎吐血。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太監(jiān)的喊聲。
“鎮(zhèn)國公，通武侯到！”
轟！
文武百官如遭雷擊，同時爆發(fā)出一片驚呼，紛紛回頭看向殿外。
鎮(zhèn)國公和通武侯三年不上朝，今日竟然來了？
新皇登基，或許有轉(zhuǎn)機！
絕望的御史大夫如聆天音，登時激動狂喜起來：“哈哈哈……來的好！來的好?。 ?p> 趙高李斯同時震驚，面色大變。
特別是趙高，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可是知道昨晚胡非到鎮(zhèn)國公府上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齷蹉事呢。
此時鎮(zhèn)國公和通武侯上朝，明擺著就是來清算的！
若不是三年前鎮(zhèn)國公閉關(guān)，國公府一脈遠(yuǎn)離朝堂，這朝堂哪有他和李斯橫壓的份？
如果鎮(zhèn)國公反對，就算手握始皇帝遺詔，胡亥的皇位也絕對坐不穩(wěn)！
金丹鎮(zhèn)國，可不是說說而已！
暗恨昨晚沒有阻止胡非的同時，趙高怒視向胡非，可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胡非嘴角勾勒著一抹玩味的笑意，直勾勾地看著下邊狂笑的御史大夫，嘴唇輕啟：“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