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白帽子
當樹林兩邊傳出動靜時，這些所謂的護衛(wèi)一個都沒引起警惕。他們依舊在扎著自己的帳篷，仿佛那踩到落葉所發(fā)出的腳步聲只是因為雨點打在上面所發(fā)出的。
還是商隊的女主管發(fā)現了事情的蹊蹺，并強行要求他們警戒。
看著這些人拿起武器無精打采，臉上不情不愿的樣子，達頓在心中贊美首領的睿智。他的計劃如此美妙，封鎖線牢不可破，這些無知者注定只是人類進化過程中被淘汰的瑕疵品。
時機到了。
加瑞特激發(fā)了屏蔽身形，往右邊的樹林中快速奔跑。他的目的很簡單，在他們動手前先將右邊的敵人全部清掃干凈，然后迅速跑去左邊解決剩下的。
當隱藏的敵人發(fā)現莫名出現的腳步聲與樹枝折斷聲時，加瑞特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并激發(fā)了斗氣。
深紫色的電流在身上瘋狂竄動，讓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鬼魅一般。天空下著雨的同時也出現了雷聲，閃電不斷在天際劃過給周圍的黑暗帶來了一絲絲的光亮。
這間隔的光亮十分短暫，甚至與加瑞特身上的電流交相呼應，讓他看清了對手。
他們都穿著覆蓋全身的古怪長袍，無法看清每個人的長相，但這是個人都有護衛(wèi)者以上的實力。
這白色的長袍如此可笑，它覆蓋了整個人，甚至連面容都完全遮蔽，就像是拿著一條巨大的白布直接套在身上，只在眼睛上挖了兩個洞，方便里面的蠢貨能夠看清眼前。
不過與簡單的白布不同的是，他們的帽子都是尖的，和貴族中隱秘流行的“水果派對”服裝一模一樣。
那些愚蠢放蕩的貴族同樣是這樣的打扮，全身的遮蔽能夠很好掩飾他們的身份。之所以加瑞特會知道這么隱秘的聚會，是因為他的好友曾經參加過，并在他不耐煩的神情中不斷吹噓。
“嗚嗚...哈哈哈哈”眼前的場景讓加瑞特實在忍受不住笑意。終于，在這嚴肅的場合下，他還是不合時宜地放聲大笑。
他已經盡可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但經過元素分析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這些襲擊者都是男性，清一色的男性。
雖然加瑞特抱著嚴肅的心情，但此刻好友曾經的吹噓又在腦海中回想，并讓他成功地將眼前的一幕聯系起來。
“抱歉抱歉...”他手持武器，捂著肚子看著眼前人。
對方手里都提著武器，呆楞楞地看著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再次放聲大笑后，他看到已經回復神智有所動作的對手已經準備向他沖來，并將他大卸八塊。
不過他伸出手阻止了對方的意圖。
右手握著曼諾雷斯，托在樹干上穩(wěn)住彎曲的身體，左手捂著肚子嘴里不斷發(fā)出喘息聲。他在腦海中不斷讓克里滾出自己的思維，但很可惜的是這只能導致剛才聯想到的不雅畫面再次出現。
他覺得不能這么自私，一定要將這些語言上的瑰寶說出來。
“抱歉抱歉...哈哈哈...我不知道現在‘水果派對’已經改在野外的樹林中舉辦?！彼斐鍪种?，指了指其中一個敵人的下半身。
“不過...哈哈哈...不過...你們是不是少挖了一個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說完這句話，他再次加上了一句精辟的總結，將腦海中所有內容說了出來。
他指了指在場所有人，捂著肚子說出了一句“香蕉大會”。
片刻過后，他終于停止了自己的瘋狂大笑，然后站直了身體。
“去死吧，你們這些愛吃香蕉的變態(tài)佬?！彪S后化身為閃電沖了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曼諾雷斯作戰(zhàn)。起初以為這把武器只是強在它的特殊能力，在對戰(zhàn)上并沒有多大優(yōu)勢的加瑞特在砍中第一個敵人后陷入了深深的驚訝中。
出于對自己力量的自信，他并沒有在武器上附著斗氣，只是重新化身為人后揮手一個橫斬，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力量，足夠可以破除對方微弱的斗氣防御，利用力量產生的沖擊力將對手震飛出去。
但他失算了。
力量的確很大，但他錯誤估計了這把劍的鋒利程度與特殊性。
在接觸到對方的瞬間，審判者曼諾雷斯像割紙片一樣劃開了對方薄弱的斗氣防御，然后向割紙片一樣割開對方的手臂、骨骼、肋骨、脊柱、另一邊肋骨、另一條手臂，然后從另一邊劃出。
加瑞特兇猛的攻勢的確讓對手瞬間失去了生命，但他卻也因為自己龐大的力量帶動下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被擊中的對手還站在原地，不過一動沒動。
看著對手已經摔倒在他面前的地上，同伙們覺得這場短暫的戰(zhàn)斗結束了。這個看上去駭人的小伙子只是一個空架子，虛有其表沒有真正的實力。
接下來他們要去參加真正的戰(zhàn)斗了。
但在此時，加瑞特身前的敵人身體一分為二，倒了下去。這時，這些白袍才發(fā)現了不對勁。
不過加瑞特也已經調整完自己的重心，再次站了起來，并用劍尖指向對手們，催發(fā)了手臂上的符文。
“雷爆?！?p> 一個深紫色的小球突然撲向人群，在他們愣神的片刻擊中了其中一個目標的身體。隨后，一股巨大的沖擊波傳來，處于爆炸中心的所有人瞬間都被炸得粉身碎骨。
加瑞特立即發(fā)現了不對，他的雷爆并沒有那么大的威力。正當他想就地臥倒避開這股沖擊波時，已經來不及了。爆炸卷起的沖擊波狠狠砸在了他身上，將他向后彈去。
加瑞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耳朵中不斷回響著刺耳的鳴叫聲。他強忍著不適站起身來大量了一下周圍。
所有對手全部倒在了地上，大部分已經被炸得粉碎，除了一個當時站在離爆炸中心有一些距離的人。
由于天色的昏暗，地上全是一片黑色的液體，原本的樹葉和青草也已經徹底成為黑色，在天空不斷飄揚。
他知道這是血。
加瑞特用手撐住身旁的樹干，等待自己神智的恢復。
片刻之后，當他再度清醒時，躺在地上那唯一保持完整的對手也開始了慢慢的蠕動。看到還有活口，他慢慢走了過去。
走到這個人身邊，加瑞特舉起了手中的劍。但就在將這個人徹底殺死前，他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似乎想到了什么。
將劍插入泥土中，撥下了對方身上的長袍。就在看清對方面容的時候，他又開始忍不住大笑。
很顯然，剛才爆炸所受到的沖擊也沒能將這個品味低下的笑話抹去。
對方長袍之下除了一條內褲之外什么都沒穿。
看著對手在地上蠕動的樣子，他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他發(fā)現自己的意志力已經沒那么堅定，看來與那個混蛋接觸的越多，自己就越墮落。
幸好遠方傳來隱隱約約的慘叫聲與武器碰撞聲及時阻止了這些愚蠢的行為與念頭。加瑞特將手中的長袍丟進空間，隨后將奄奄一息的對手抹了脖子。
當他結束右邊樹林的一切回到駐地時，眼前悲慘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他想到了這些護衛(wèi)者水準很差，但沒想到竟然能差到這種地步。在于對手交鋒過后，他明顯察覺了對方擁有與斗氣水準不符合的身手。
這些人只是普通人而已，是被一種特殊的辦法強行灌入了斗氣。
但就算這樣，護衛(wèi)們還是差不多全死光了。甚至那個達頓根本就沒有出手，他只是站在一邊看戲。
商隊的成員已經躲在一輛馬車后面瑟瑟發(fā)抖，哭聲求饒聲不絕于耳。
看到襲擊者也只剩下了五個，加瑞特活動了一下剛才受到沖擊有所不適的肩膀，然后沖了上去。
劈砍將一個背對著自己，正在向躺在地上護衛(wèi)補刀的對手切成兩半后，他馬上舉起右手，對著剩下的四個對手接連四發(fā)落雷。
然后走到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對手面前，一個個將他們殺死。
達頓心中大驚，他沒有想到商隊中隱藏著這樣一個對手。右邊遲遲沒有聲音，而對手又是從右邊樹林中而來，想必自己的教友們已經死光。
他深深感到了威脅，立即決定不做聲，等待下一個埋伏點的時候趁機將他殺死?；蛟S辦法還有很多種，比如下毒，比如趁他睡著的時候將其割喉。
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死死盯住了自己。
看到戰(zhàn)斗已經在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手中終結，商隊女主管終于擺脫了對失去生命的恐懼。她在抱怨這些水平低下的護衛(wèi)同時，也想起了這個年輕人就是自己昨天才招收的啞巴。
當初自己并不情愿招他，畢竟一個殘疾人會帶來很多溝通上的不便。但在此刻，她卻對自己當時的決定感到無比慶幸。正是因為自己這個看起來小小的決定徹底改變了命運。
她連忙起身，想跑過去對那個年輕人表示感謝。
但還沒等她走到對方面前，卻看見了讓她感到困惑的一幕。
年輕人死死盯著另一個護衛(wèi)，表情不善。自己沒記錯的話，他的名字叫達頓。她以為對方是要責怪達頓因為害怕沒有盡到職責。
雖然這并不能怪達頓，畢竟沒有多少冒險者真正經歷過這種場面。但他的失職毫無疑問，作為護衛(wèi)的他收取了定金卻沒有拿起武器去抵擋來襲的攻擊。
這既不職業(yè)，也不道德。
但下一秒發(fā)生的事情讓萊克商會的女主管愣在原地。
年輕的啞巴身軀突然消失，變成了一道紫色的閃電竄到達頓面前，然后重新化為人形，重重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達頓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直接命中，他根本沒有做出任何防御動作。劇痛使得他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就像剛才加瑞特的動作一樣。
只不過當時小伙子是因為自己的錯在戰(zhàn)斗前分心，這種錯誤既愚蠢又可笑。
但達頓不一樣，他原本只是一個農民。強大的斗氣只是首領贈與，他本身沒有任何戰(zhàn)斗本能與經驗。
對于戰(zhàn)斗經驗的匱乏也讓他在蹲在地上后沒有第一時間激發(fā)出斗氣，來抵御下一次的攻擊，這讓他再次迎來了更強烈的痛感。
加瑞特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看到已經血肉模糊的臉龐，他決定不再折磨對方。
他不是克里或者艾莫斯，沒有慢慢折磨對手這種變態(tài)而又殘忍的興趣愛好。
看到對方揚起了手中的劍，這時達頓才想到要激發(fā)出斗氣。隨著黃色的斗氣亮起，一旁的萊克女主管驚訝地發(fā)現，這個人竟然隱瞞了自己真實的實力。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在這個年輕人殺人前阻止他。
“住手，他不是...”
但剛話剛說出口，她發(fā)現已經晚了。達頓身上的斗氣像假的一樣，任憑對手的劍刺破自己的身體，刺入心臟。
然后，女主管見證了更神奇的一幕。在她的注視中，年輕的啞巴手中的劍瞬間消失不見，就像神奇的施法者所釋放的魔法一樣。
他看著自己，指了指地上達頓的尸體，又指向不遠處那身穿白袍的敵人尸體，然后將兩個手合在一起。
女主管并沒有弄懂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表達什么。她還是帶著迷惑的神情繼續(xù)看著對方，就像看舞臺劇的表演那樣。
在對方連續(xù)做了幾次同樣的動作后，女主管終于恍然大悟。
“你是說他們是一伙的？”
加瑞特長舒一口氣，然后使勁點了點頭。他心里不停地在抱怨對方的愚蠢，這么明顯的動作為什么會看不懂，到底要自己做幾次？
虧她還是頂級商會中的商隊主管呢，這種智力是怎么當上的？
先是招了一幫數量龐大的烏合之眾，然后愚蠢地先付了一半的定金，到現在連自己這么簡單的手勢都看不懂。
相比之下，無論凱恩斯，還是加德中的老奇克都比她能力強太多了。凱恩斯就不提了，奇克的思路就很正確，花同樣支出的情況下，寧可招少量的高水平護衛(wèi)，也不會找來一大群烏合之眾。
不過看她原先招收那么多護衛(wèi)，似乎是已經知道了會遭遇這樣的情況?？礃幼铀龑δ戏桨l(fā)生的事情有一定了解。雖然可能只是片面，但怎么也比自己要知道的多。
要不是自己不能說話，就直接開口問她了。窺竊心靈也不能一直用，它只能告訴自己對方現在心中所想的東西。
無奈地搖了搖頭，加瑞特做起了手勢，示意商隊繼續(xù)前行，到樹林前面去駐扎。畢竟這里血腥氣太重，可能會招來野獸。
商隊收拾完所需要的帳篷，繼續(xù)上路。在行進了一小段路后，車隊再次停了下來。
此時雨已經停了，加瑞特迅速扎完自己的帳篷，幫助商隊的人從一輛馬車上拿出了干稻草和木柴，點起了篝火。
他狼狽地啃著干糧，一口面包一口水，很快就將自己手中的食物消滅干凈。早上和中午都因為太專注對達頓的心靈窺視而錯過了進餐，剛才的運動又消耗了大量體力，他實在太餓了。
這時，女主管坐到了他的身邊。她不斷感謝著小伙子的英勇，并夸贊他年紀輕輕武力就那么強大，并希望接下來的行程中能夠繼續(xù)仰仗他的護衛(wèi)。
聽著她滔滔不絕的話語，加瑞特突然靈機一動。他做出手勢要求一張羊皮與鵝毛筆，在對方為他拿過來后，他在羊皮上寫下了幾個字。
“我可以說話，但請相信我，我不是間諜，我來自神殿。”
隨后，他將羊皮遞給了對方。一并遞過去的，還有神殿的榮譽騎士徽章。
女主管短暫驚訝了片刻，然后她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p> 事實上，她不相信也不行。如果沒有加瑞特，她們將無法完成接下來的路程，只能原路返回。
而且，要不是這個年輕人，她們恐怕早已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失去生命，與那些水準低下的護衛(wèi)一起，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
加瑞特長舒一口氣。
“請不要被我的口音所迷惑，我是神殿騎士，并不為諾曼王室或者軍隊效力，請不要把我當成間諜?！?p> “我來斐達克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調查裂縫，確保它的周圍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干凈的東西跑出來。”
“二是來調查一封舉報信?！?p> “在我們出發(fā)的三天前，一封舉報信來到了薩羅。上面寫著斐達克南方托羅克行省中盤踞著一伙邪教徒，他們惡意切斷托羅克對外的聯系與補給，試圖控制整個托羅克并向外蔓延，是不是這樣？”
盡管這濃重的諾曼口音聽著很別扭，但女主管還是說出了她所知道的實情。
畢竟這神殿的徽章不會有假。
“不是這樣，控制托羅克的是王國的軍方。邪教徒是真的，但沒人能分辨他們。在他們的游說下，托羅克發(fā)生了暴動。農民不再種植，工匠不再生產，他們都走上街頭游行，要求信仰的自由?！?p> “這種情況的出現讓王國非常頭痛，整個托羅克像癱瘓了一樣。于是軍隊進駐了那里，開始對游行人群虎視眈眈。”
“但他們除了監(jiān)視和維持秩序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每一天游行從開始到結束，第二天周而復始?！?p> “然后民眾要求軍隊滾出去，甚至開始發(fā)生了沖突?！?p> “我們的運送的糧食就是軍隊的補給。但從一個月前開始，商隊紛紛遭到襲擊，很少有商隊能夠安全抵達托羅克首府諾雷頓齊克?！?p> 說完這些后，她露出好奇的神情。
“裂縫是什么？”
聽到女主管的回答，加瑞特的大腦開始了高速運轉。
軍方控制？暴動？莫名其妙停止一切生產？只為信仰自由？這信仰比填飽肚子還重要？
聽她的話，過程先是由民眾停止生產開始。
“噢不，沒什么，那不重要?！?p> “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由停止生產開始，那他們停止生產是為了什么？為了他們的信仰自由？難道之前斐達克王國禁止過他們的信仰嗎？”
仿佛被加瑞特戳中了重點，萊克商隊的女主管陷入了沉思。隨后，她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禁止過。斐達克不會禁止信仰自由。在這里，自由高于一切，至于每個人的信仰，那也是個人的自由選擇?！?p> “我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么引發(fā)的這一切，但是整個行省的奇怪表現是有目共睹的?？峙峦鯂拇_做過一些什么事情，導致了大面積的暴動?！?p> 對于這個沒有根源的回答，加瑞特并不滿意。但對方只是一個商會的人，不可能了解到王國高層才能了解到的真相。
看來真相只有等他到了托羅克之后才能水落石出。
但他突然又想到一個疑問。
“既然運送補給的商隊被大面積襲擊，為什么斐達克沒有提供軍隊來保護你們？而是要你們自己聘請大量的護衛(wèi)？”
這個問題引起了女主管的苦笑。
“我不清楚，早就有很多商會提出這個要求。但軍方不但不愿滿足，甚至對我們的補給時間下達了更為強硬的措施?！?p> “所有商會不能拒絕或者敷衍王國所交付的運送任務，一旦任何人敢持有反對意見，立即會遭到王國經濟上的制裁?！?p> “這些制裁最主要針對稅收，曾經有一家頂級商會，我不能說出它的名字，請諒解。他們的會長拒絕了王國的無禮要求，隨后被王國在各項稅收上都大幅上調。”
“原本商會交稅很正常，在王國陷入危機的時候稅務高一些也很正常。但他們的各項稅收達到了一個離譜的數字！”
“對諾曼出口礦物類強征百分之三百，對緬拉出口礦物類強征百分之二百五十。甚至連麥托果...”
她頓了頓，“麥托果你知道吧？是一種斐達克特產的糧食?！?p> 看到對方點了點頭，她繼續(xù)說：“就連對諾曼出口麥托果，都要強征百分之二百！那樣的話加上所有成本，麥托果到了諾曼之后零售價都要上漲到五枚銅幣一磅，這錢都能買肉了，誰還要買你的麥托果？”
“那東西只能填飽肚子，什么味道都沒有！”
“這樣做，不是就等于把一家商會活活逼死嗎？”
聽了她的話，加瑞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