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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王朝秩序的起始

第二十七章 兩條街上的謀殺

諾曼王朝秩序的起始 猥瑣的捷捷 6410 2020-05-07 20:42:49

  艾莫斯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從自己來找加瑞特的那一刻起,他嘴角始終掛著同樣的微笑,回答也是簡明扼要。

  對于自己謀殺肯尼的計劃,正直的前執(zhí)法者沒有抗拒,甚至沒有皺一下眉頭。他只是帶著同樣的微笑,輕聲說了一句:好。

  艾莫斯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對方的狀況是怎么回事,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笑容。幾個月前,當老板帶著蘭妮的死訊回到星耀時,安格拉也變成了他現(xiàn)在這樣。

  還沒來得及穩(wěn)住同僚的情緒,他就被老板打發(fā)到了萊德崔克。臨走時他還不忘叮囑老板看好安格拉,但也只有那個蠢貨才會看不出眼前的扭曲并回答自己一切都很正常。

  雖然不知道安格拉現(xiàn)在怎樣了,但他至少可以管管加瑞特。

  他詢問起了加瑞特的近況,對方似乎已經(jīng)將自己的內(nèi)心完全封閉,只是非常禮貌地輕聲回答他一切都好。

  艾莫斯皺起了眉頭,他抬起手給了加瑞特一記重重的耳光。聲音響徹了整間酒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但對方卻依舊保持著那樣的笑容并問了一句。

  “什么時候動手?”

  他明白自己無法治愈一個心死的人,于是嘆了一口氣,將接下來的計劃全部告訴了對方。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在聽完之后點了點頭,然后說出了一句讓他非常失望的話。

  “我明白了。一切按照計劃進行,請放心?,F(xiàn)在請您離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喝幾杯酒?!?p>  帶著濃濃的擔憂,艾莫斯離開了加瑞特的視線。但他并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對面的酒館中,透過木窗緊緊盯著市政官。

  他的側(cè)面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但雙眼從不離開正前方。明明除了墻壁外空無一物,但就連將酒杯舉起時,年輕人都不曾轉(zhuǎn)移視線。除了在自己的酒瓶空了的時候,他會轉(zhuǎn)頭看向侍者并禮貌地讓對方再上一瓶酒。

  就連侍者也開始對這個年輕人感到害怕,那完成工作離去后的偷偷一瞥證明了對這反常之人的好奇。

  艾莫斯一直沒有將自己的視線從加瑞特的身上移開。他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開始監(jiān)視這個正直的小伙子,雖然是帶有與自己平時完全不同的目的。

  全程觀察了對方喝了整整三個小時之后,他又跟蹤對方回到了家。但讓他驚訝的是,對方?jīng)]有進屋,而是從門口的隱蔽處取出一塊大石頭,隨后仰面躺下。

  這讓他再也看不下去了,跨過躺在地上已經(jīng)爛醉如泥的市政官,他敲了敲這所大房子的門。在看到來開門的是女主人而不是平時的老婦人之后,他指了指后面躺在地上已經(jīng)睡著市政官質(zhì)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但是女主人只是回答了一句淡淡的“與你無關(guān)”后便想關(guān)上房門,她冷淡的態(tài)度終于成功引起了艾莫斯的怒火,他用手擋住即將被關(guān)上的大門,對女主人說了一句話。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女主人絲毫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而是在他卡住門的手松開后關(guān)上了大門,似乎并沒有想讓加瑞特進屋的樣子。

  艾莫斯明白這對小情侶之間出了問題。他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女主人已經(jīng)從最初的恐慌中恢復過來。連續(xù)五天加瑞特每晚都會回到他們的住所前睡在那塊石頭上,雖然每一個來的人都看出了不對勁,甚至包括自己那個愚蠢的哥哥米歇爾,但安吉拉卻告訴自己不要慌,對方現(xiàn)在這樣做的目的只是在告訴她:這里還是他的家,他每天都會回家。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讓加瑞特在外面睡多久,雖然早已不忍心,但他并沒有向自己道歉。甚至現(xiàn)在連最起碼的那句“我沒有,相信我”也不說了,偶爾遇見只是微笑著點頭致意。

  安吉拉很明白,只要他再次開口,自己一定會聽他好好解釋。甚至是如果他堅持要留下那個女人,自己也會留給他一定的自由。她知道,那張臉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如果這樣能帶給他些許安慰的話,自己估計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一切的前提是他自己主動開口。

  不過對加瑞特來說,一切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第二天的夜晚,他來到了與艾莫斯約定的地方。今天大胡子將與肯尼展開談判,決定洛克文街的收入歸屬分成問題。

  洛克文街依舊是這樣熱鬧,那些花枝招展的舞女正站在門口勤勞地招呼自己的客人。一片熱鬧的景象中卻有一個地方在今夜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在那里面只坐了一個人,他正百無聊賴的等待著自己的客人。

  連送死都要遲到,真是個不守時的人。大胡子在心中惡意地嘲諷起那個矮小的身影,他看了看對面酒館中端坐的身影------依舊保持著微笑。

  肯尼帶著兩名手下來到了來到了酒館前。他今天的心情不錯,剛才手下來通知他,馬爾在安排之下已經(jīng)成功從附近的德維爾農(nóng)場越獄,目前正在趕來匯合的路上。

  對于自己忠誠的手下,肯尼一向不計成本。他明白這些忠心的爪牙是他成功的資本,如果沒有了他們,他將獨木難支。所以針對馬爾的情況,他花重金買通了一名看守,并派出了自己的小弟在附近接應(yīng)。

  雖然今后要過藏頭露尾的日子,但干他們這一行的哪個不是?

  現(xiàn)在只剩下這伙該死的南方佬,解決了他們自己就消除了危機,明天萊德崔克的地下世界依舊慣有麥考尼克的姓氏。

  想到這里,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看著孤身一人的大胡子,肯尼在心中嘲笑起南方鄉(xiāng)巴佬的愚蠢。他甚至將這里包了場,沒有了目擊證人豈不是讓自己謀殺他的計劃更加得心應(yīng)手?

  雖然在見過的對手中,這個大胡子擁有著最高的等級,但身為騎士的他依舊不是自己的對手,看來今天的護城河里又將多出一具尸體。

  已經(jīng)將大胡子的葬身之處都已經(jīng)安排好,肯尼坐到大胡子面前的時候依舊面帶笑容。

  “親愛的安特羅尼塞兄弟,沒久等吧?”

  大胡子搖了搖頭,笑著給肯尼倒上了一杯酒。將酒杯遞過去之后,對方果然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并將酒杯里的酒全部灑在了地上。

  但對這樣的無禮舉動,艾莫斯只是笑笑并沒有覺得冒犯。

  跟一個死人有什么好計較的呢?

  看到對方的從容,肯尼決定盡快完成今天的計劃,他等下還要為自己的好兄弟馬爾重獲自由而大肆慶祝。

  “安特羅尼塞,你還真是夠放心啊。竟然不帶一個人,甚至包場沒有留下任何目擊證人。我是該說你膽子大呢?還是說你愚蠢?”

  “對于這條街的分成,我是這樣想的。收入全部歸我,而你一個銅幣都得不到,畢竟一個死人還需要錢干什么?”

  “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在護城河里挑一個好位置的?!?p>  聽了對方赤裸裸的威脅,艾莫斯笑了。他玩味地看著對方,一言不發(fā)。

  對于對方的鎮(zhèn)定,肯尼本能地感到了不安。他皺了皺眉頭,惡狠狠地問道:“你笑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親愛的肯尼,我這個人有一個優(yōu)點,你知道是什么嗎?”艾莫斯沖著對方眨了眨眼睛,他沒有馬上說下去,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微笑著將酒杯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呸呸呸呸呸...”然后他眉頭一皺,又將剛剛喝進去的葡萄酒又吐了出來,嘴里咕囔了一句“什么玩意兒”。

  看著對方已經(jīng)不耐煩的神情,他繼續(xù)說道:“我對死人特別大方,對于這些即將回到造物主懷抱的人,我都會大發(fā)慈悲,告訴他們一些平時不會說的秘密。”

  “就比如,我不叫安特羅尼塞,那只是一個幾個月前被我老板謀殺的外國游客的名字,這個游客沒什么特殊的,除了他是圣騎士以外?!?p>  看著對方露出嘲笑的神色,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隨便你。”

  “不過么,有一點你需要相信。我代表的可不是什么無名之輩,拉朗兄弟會,聽說過吧?要記住,死在我們手中并不丟人,一點都不。比你厲害的角色多的是,甚至可以說作為拉朗兄弟會的對手并被擊敗,這很光榮?!?p>  聽到這里,肯尼終于開始動容了。這條龐然大物的名字出現(xiàn)在對方的口中,他仍舊將信將疑,說不定對方是在知道自己下場的情況下而借用他們的名義企圖嚇退自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大胡子的鎮(zhèn)定不得不讓自己感到佩服。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一絲的慌張與破綻,這定力十足的表演可以在某個方面算得上是一個人才。

  他甚至開始考慮起是不是要真的殺了對方,或許可以成為自己一個相當?shù)昧Φ氖窒隆?p>  至于肯尼為什么會肯定對方一定不是兄弟會的人,是因為以他對拉朗兄弟會的了解來說,這個神秘的龐然大物如果真的要入侵,一定不會和對手多廢話,從第一天進入這座城市之后三天之內(nèi),抵抗的人就會被殺得干干凈凈,剩下的則全會被他們收編。

  而從這個大胡子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睛里到現(xiàn)在,起碼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肯尼在腦海中開始整理招攬的措辭,這方面他是真的不在行,與至于這個過程有些漫長。但當他整理完畢之后,對方臉上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不耐煩的神色。

  艾莫斯的確有些煩了,這個白癡在自己眼前掰了半天手指,他在干什么?

  于是在肯尼開口前,艾莫斯就完全喪失了自己的耐心。

  “好了別掰手指了,去死吧去死吧,我還有事。”說完,他對著門外招了招手。

  看到這一切的肯尼大驚,他明明在進入酒館之前就已經(jīng)埋藏了眾多兄弟在附近,而有敵人聚集的話,他們會第一時間看到。

  難道有變?

  當他開始戒備往后一跳并稍稍轉(zhuǎn)過頭時,看到了一道紫色的閃電急速從對面的酒館中竄出并來到他的面前,然后當著他的面將自己兩個手下扭斷了脖子。

  他猛然發(fā)現(xiàn),這個紫色閃電所化成的人影自己非常熟,而且在他的怪異斗氣面前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對方微笑著禮貌地向他點頭致意,并將手摸上了自己的額頭。

  “你好肯尼,又見面了?!?p>  收到對方致意的肯尼嚇得渾身哆嗦,對方剛才毫不顧忌的殺人行為已經(jīng)表明了他不是在和自己鬧著玩或者僅僅是給與自己一個警告。

  他是真的下死手了。

  “慢...慢著...我們可以談?wù)劇N铱梢噪x開萊德崔克,從此不再出現(xiàn),我發(fā)誓。”

  肯尼恐懼的樣子引起了艾莫斯的好奇,他看著加瑞特問道:“你以前對他做過什么事?”

  但此刻加瑞特既沒有回答肯尼,也沒有回答艾莫斯,他只是輕輕從口中吐出了一句話,那是一個同樣讓他感到心痛的人死前的遺言。

  “你的報應(yīng)找上了你,誰也無法逃脫?!?p>  說完,一股紫色的電流竄入肯尼的全身,將他瞬間烤成焦黑。

  失去了生命的萊德崔克地下皇帝倒在了地上,他的雙眼并沒有閉上,仍舊流露出恐懼與無奈。

  完成了這一切,加瑞特擦了擦手。他友好地對艾莫斯告辭,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繼續(xù)喝酒。

  艾莫斯的視力無可挑剔,前偵察兵的雙眼敏銳地捕捉到此刻正有一滴淚珠從加瑞特的眼角滑落。他知道市政官再次在無聲之中遭遇了打擊,而對于這次,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勸也沒有用,加瑞特不會聽他的。而唯一那個此刻能說得動的人現(xiàn)在與市政官的關(guān)系似乎陷入了僵局,找她來可能也沒用。

  突然有一個人跳入了艾莫斯的腦海中。

  在前幾天,自己跟蹤加瑞特的時候,他身邊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幾乎讓自己心臟停止,他一度以為奇跡降臨在了世界上。但經(jīng)過仔細的觀察,他陷入了失望。雖然很像,非常像,但她不是自己死而復生的同僚。

  說不定她可以勸得動他。

  帶著這個念頭,艾莫斯走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加瑞特仍舊一杯接著一杯。他始終帶著微笑,哪怕他的對面并沒有人。市政官不知道的是,他的行為已經(jīng)讓酒保受到了驚嚇。

  當一個面帶微笑同時又流著眼淚的人靜止不動地盯著墻壁看,又一杯接一杯喝酒不發(fā)出一點響聲的時候,那不是高消費不鬧事的模范客人,那是扭曲而又可怕的惡魔!

  二十分鐘后,當惡魔支付了足夠的酒錢并給與一大筆小費后,帶著踉踉蹌蹌的步伐走出了酒館。看到這一幕,才讓酒保懸著的心重新正常跳動。他當時甚至不敢伸手去接這個人的金幣,盡管小費很多,但也要有命才能花,不是嗎?

  加瑞特已經(jīng)離開了洛克文街,他正一晃一晃地走在里肯大街上。雖然依舊保持著微笑,但他此刻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悲傷將他整個人完全吞噬。

  失去了愛情,又失去了信仰,我還剩下什么?

  突然,他坐倒在地,止不住地大笑起來。

  響亮的笑聲吸引了周圍的目光,也吸引了前來尋找他的克萊爾。

  就在剛才,一個陌生的大胡子找到旅館的伙計,要求見自己一面。當自己抱著懷疑態(tài)度見到他的時候,他只用了一句話就打消了自己的戒備心。

  “像...真像啊...”

  對方失神的自語讓她立即意識到,眼前這位是英雄的同伴。于是她馬上收起了自己的戒備心并向?qū)Ψ街乱宰鹁础?p>  接下來,回過神來的對方告訴了自己一個消息:加瑞特似乎再度奔潰,對方很擔心他,但知道年輕人不會聽自己的,于是來求助自己。

  得知一切經(jīng)過的她心急如焚,立刻向?qū)Ψ剿嬖V的位置出發(fā)。但僅僅剛到里肯大街,就從遠處聽到了那駭人的笑聲。

  她趕忙跑過去,抱住加瑞特癱坐在地上的身體,用盡全身力氣往自己的旅店方向拖,無奈對方的不配合讓孱弱無力的自己沒能將其移動分毫。

  就在克萊爾絞盡腦汁之時,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過來。

  “你們在干什么!”

  她順眼望去,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面前。

  米歇爾此刻幾乎要發(fā)瘋。

  他的妹妹與心上人鬧起了矛盾,這讓同時身為加瑞特好友與安吉拉哥哥的他很苦惱。他完全不明白這對戀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加瑞特每天睡在家門口使他開始胡思亂想。

  沒想到,今天他竟然親眼證實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中的一個,還是最惡劣的那個??粗@個懷抱著他的美麗女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沒人能欺負利維奧家的人,沒人!

  在克萊爾驚恐的尖叫聲中,他沖上前去將自己曾經(jīng)的好友提起再重重摔在地上,然后伸出腿不停向他肚子踢去。

  在三四腳之后,女人撲到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住加瑞特,而自己原本心目中妹夫的人選也似乎恢復了神智,他弓在地上開始不停地吐出鮮血。

  看著這個漂亮的女人死死護住他,米歇爾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對著地上的加瑞特開始大吼。

  “你對得起安吉拉嗎?你這個混蛋!”

  “為了別的女人拋棄她,你是人嗎?回答我!”

  “我今天要殺了你,混蛋!”

  加瑞特聽到了米歇爾的怒吼,普通情況下他不會與這個蠢貨起正面沖突,但此刻痛失愛情與信仰的雙重打擊已經(jīng)徹底摧毀了他的理智,酒精賜予了他無窮的勇氣。

  他用力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克萊爾一把推開,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子。

  “來啊?!?p>  “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p>  看著依舊在向自己挑釁的加瑞特,米歇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傷害了自己的妹妹,現(xiàn)在竟然還無恥地向自己向自己耀武揚威。

  米歇爾抽出了手中的劍,頂住這個混蛋的胸口,大聲咆哮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但下一刻,他的怒氣瞬間化為虛無,被加瑞特推開坐在地上的克萊爾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

  加瑞特看著貫穿自己胸口的長劍,發(fā)出了瘆人的笑聲。

  “太好了?!?p>  隨后他失去知覺,筆直倒了下去。

  還沒從前一刻加瑞特迎劍而上主動尋死的瘋狂中走出來,米歇爾連忙探出精神力。在仔仔細細地感知出對方體內(nèi)完整的傷口形狀后,他松了一口氣。

  幸好,沒有傷到心臟和大動脈。

  看著眼前抱著加瑞特瘋狂痛哭的克萊爾,他覺得惡心。一刻都不愿在這對狗男女身邊多呆,米歇爾轉(zhuǎn)身離去。

  隨著克萊爾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他們只是在旁邊默默哀悼,真正上前幫忙的一個都沒有。

  在所有的圍觀者中,有一雙惡毒的眼睛。

  剛從農(nóng)場的囚禁與勞役中逃脫的馬爾本打算去舊城區(qū)與肯尼匯合。對方在那里包下了一間酒吧準備為他慶祝重獲自由的喜悅,雖然這種自由并不完全,并且以后自己恐怕要永遠生活在黑暗中再也無法在陽光下行走,但總比在農(nóng)場中勞役要強,對吧?

  帶著大難不死的心態(tài),馬爾回到了萊德崔克城內(nèi)。但當他正要前往目的地而路過里肯大街時,一個男人的怒吼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原本沒打算去當圍觀的人,畢竟肯尼還在等待著自己。但當那驚鴻一瞥看到另一個男子時,怒火頓時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那張臉是將自己丟入大牢的罪魁禍首,也是讓自己失去治安官地位與特權(quán)的幕后黑手!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一切!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讓他瞬間充滿驚喜。

  看著倒在地上的市政官,馬爾在心中告訴自己這就是命運女神親手賜予的復仇機會。如果不是,又該如何解釋這樣的巧合呢?

  身手強大的敵人受到致命重傷奄奄一息,而自己要做的僅僅是上去輕輕補上一刀加速他的死亡。

  不斷說服自己已經(jīng)沒有后路,將來反正要生活在黑暗之中也不怕差這一條人名,馬爾悄悄地摸出了藏在腰間的匕首------那是等在農(nóng)場外接應(yīng)的兄弟交給自己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一個箭步從人群中竄出,撲到躺在女孩懷中的傷者前,往心臟位置狠狠扎去。

  在匕首深深扎入胸口后,血液像噴泉一樣涌現(xiàn)。馬爾看著眼前的美麗場景頓時嗜血的欲望充滿了這個腦袋。但這時候女孩反應(yīng)了過來,嘶吼著與自己展開了搏斗,周圍的人群也因為突然出現(xiàn)的恐怖一幕而私下逃散。

  但這個柔弱的女孩怎么會是自己的對手呢?在她的身上也留下幾刀后,女孩也昏了過去。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馬爾心情舒暢。他告訴自己不能再停留,于是匆匆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當史密斯趕到的時候,恐怖的場景讓他發(fā)出了顫抖。

  加瑞特與一個美麗的女孩躺在血泊之中,他們身上都有著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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