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維爾女士的善意
維羅妮卡走后，蘭迪就組織工人領取了一筆特殊的獎勵。這是馬什家族長久以來的規(guī)矩，每當一顆稀有的黑珍珠面世后，作為對工人辛勤勞動的感謝以及慶祝獲得西維爾海的恩賜，這顆珍寶的發(fā)現(xiàn)者就會得到一筆小小的獎勵，作為主人對他為自己帶來好運與財富的謝意。
只是這次有所不同。發(fā)現(xiàn)者是加瑞特，蘭迪可不會給他發(fā)放這筆額外的酬勞，他甚至不是馬什產(chǎn)業(yè)下的雇員。
不過對于所有工人來說，今天真是太幸運了。
他們不僅獲得了半天的休假，一筆小小的意外之財，甚至有幸見到了兩顆稀世珍寶的面世。對他們來說，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無疑像是命運女神派來賜福與他們的使者一般。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使者就要離開他們了。
除了加瑞特外，所有工人都高高興興地回家了。而他則被蘭迪帶到了另一處產(chǎn)業(yè)------馬什家族的珍珠加工工坊。在這里，他將呆上半天，去理解并親自體驗珍珠從原材料到成品的加工過程。
而從明天開始，他就會根據(jù)蘭迪的要求登上捕魚船出海，進行為期兩天的捕撈勞作。
離開倉庫后，他跟著蘭迪來到了不遠處的一間小型一層樓。推開大門，他看到了許多工人正在進行精密細致的勞作。
坐下后，他按照蘭迪的要求先開始了第一個步驟------將原材料按圓的完整度分類。加瑞特學著身邊的工人將木盆里的珍珠分成兩種。
珠寶材料與粉末材料。
在他的面前放了大大小小十多個模具，這些模具都是不規(guī)則的圓形，左右兩邊都被開了口，能從中間打開。里面非常的光滑，甚至被涂上了動物的油脂。
按照蘭迪的指示，他選擇了一顆原材料，然后從十多個模具中選擇了一個適合這顆原材料大小的模具，打開并將原材料放入其中再閉合。然后在耳邊輕輕搖動，當感受到里面的珍珠發(fā)出的震動時，他搖了搖頭，換了一個小一號的模具再次進行嘗試。
這一次，模具沒有產(chǎn)生震動，他明白這個大小正合適。隨后他通過兩邊的缺口將裸露在外的珍珠輕輕轉動，但讓他失望的是，里面的珍珠在轉動到半圈的時候就被卡住，再也無法完成那完整的一圈轉動的步驟了。
隨即，他取出里面的珍珠，將它放進了粉末材料的木盆中，然后繼續(xù)開始試驗第二顆。
當他面前所有的珍珠都經(jīng)歷了這一步驟后，初步篩選的步驟已經(jīng)完成了。
看著右邊木盆上整整八十多顆的珍珠，加瑞特感到惋惜。這些圓度不完整的珍珠將被研磨成粉，然后運送到各個城市出售。
它們的用途只有一種------被女人們涂抹在臉上用以保養(yǎng)自己皮膚。
而左邊木盆中的十幾顆才能保留住自身的完整性。這些是最后的幸存者，經(jīng)過一系列的生存淘汰，它們的歸屬同樣是各個城市中熱衷于美麗的女人，只不過會成為她們的飾品，為她們自身的魅力增加點綴。
下一步是穿孔，他拿起裝著十幾枚合格品的木盆來到一個特殊的工具前。拉開底部活動的卡槽將一枚珍珠裝入，然后上下左右調(diào)整卡槽將珍珠卡緊。在確定已經(jīng)被完全固定后，他將上方一根極細的鐵針降下，頂住底部的珍珠，最后開始搖動上方控制鐵針運動的手把。
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搖動，手把帶動著鐵針慢慢轉動。漸漸的，珍珠與鐵針接觸處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細微的粉末，加瑞特趕緊按照蘭迪的指示往珍珠上澆上了一滴油以防止珍珠在鉆孔過程中出現(xiàn)結構性的損壞。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保持著這種枯燥而又需求高度集中的工作，直到傍晚這顆珍珠終于見底?？粗约阂粋€下午的工作成果，他感到很疲憊。
告別了蘭迪，他向家走去。加瑞特此刻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好好睡一覺。
清晨，他告別了安吉拉，來到了碼頭區(qū)。今天是他上船的日子，相比較前兩天的枯燥，他很期待今天開始為期兩天的海上生活。
船長的名字叫拉夫。他看上去才四十幾歲。但包括蘭迪在內(nèi)的所有人，甚至是拉夫船上比他年紀要大的水手都管他叫老拉夫。
據(jù)蘭迪介紹，大海上一切都以行業(yè)的年齡為準。在這塊神秘的地方，每次出海都是一次賭博。那些海中的兇獸、怪物無時無刻不威脅著整船人的性命。
但這并不是最可怕的。
在大海上，最可怕的是那變幻莫測的天氣。
作為人類未能征服的地域，西維爾海保持著它一貫的神秘。在海上，人類必須時刻對它保持尊敬。不然一旦觸怒了它，它就會將那歡喜無常的脾氣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當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時，水手們同場面對的就是死亡。
它會將自己的身體披上一層霧，時而單薄，時而濃郁，一切都看它心情。無疑身為一種特有的風景，海霧是美麗的，朦朧的。對于船只來說，西維爾的美麗輕紗則會嚴重影響可見度，導致觸礁甚至碰撞的情況發(fā)生。
颶風，它會將船只搖晃、顛覆、甚至卷起。誰也說不清它到底從何方來，怎么來，何時來。但當它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就意味著死亡。
烏云、海鳥的低鳴會帶來閃電與雷鳴，而后兩者會帶來更為可怕的東西------暴風雨。當它降臨時，海面會變得洶涌不定，劇烈的起伏伴隨著席卷而來的大風會很容易將船只掀翻。
所以，船長成為了船上最重要的人。
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船長會在它們出現(xiàn)之前，通過一些細微的變化注意到即將到來的災難。他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將每個人安全地帶回陸地上。
拉夫就是這方面整個萊德崔克，甚至是整個諾曼的佼佼者。雖然還未滿五十，但自從他十歲跟隨父親踏上海洋這片未知領土后，就徹底愛上了西維爾這個美麗而又善變的女子。從那時候開始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海上馳騁了近四十年。
每個人都對他帶有尊敬，他也每一次都回報了他們的信任。盡管有過磨難，盡管有過艱險時刻甚至是同伴的死亡，但每一次他都將大部分人安全帶回了萊德崔克。
聽了蘭迪的介紹，加瑞特對遠處這位不修邊幅的中年人肅然起敬。帶著與身邊水手同樣的無條件信任，他踏上了“海鷗號”。
似乎是對這種信任的贊賞，西維爾這個美麗的女子對加瑞特保持著充分的善意。在一路的航行中，平靜的海面、擦過臉龐的柔和海風讓年輕的市政官心曠神怡。
他站在甲板上，看著西維爾海一望無際的美麗景象，享受著陽光灑在臉龐上暖暖的感覺，大口呼吸著腥咸的海風。
這就是自由的味道。無拘無束，徹底放飛自我，每一刻經(jīng)歷的未知都帶給他全新的體驗。加瑞特終于知道好友為什么如此熱衷于探索各處神秘了。
這種感覺太好了。
陶醉在這種感覺中，加瑞特忘乎所以，直到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她真是個美人兒，讓人流連忘返，不是嗎？”
轉過頭去，看著船長老拉夫，他笑著點了點頭。
“我第一次上船也跟你一樣。當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徹底愛上了她。”
“噢，西維爾，你這個迷人的小妖精?！?p> “快四十年了，我始終陪伴在她的身邊。一刻也不想離開?！?p> 聽到老拉夫的話，加瑞特表達了對這位船長的尊敬，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著對這位船長的崇拜之情。
“好了小伙子，我不打擾你和她第一次互相認識的美好時刻了。要記住，她并不總是這樣的美麗溫柔。當她發(fā)脾氣的時候，不能試圖與她正面對抗，趕緊躲到船艙里來。”說完，這位船長離開了加瑞特的身邊。
加瑞特抽回目送老拉夫的目光，再次沉浸到眼前西維爾的魅力中。
午飯過后，“海鷗號”也來到了捕撈海域。年輕的市政官與水手一起將巨大的漁網(wǎng)拋入海底，然后便開始了等待。
一邊欣賞著大海，一邊與身邊的水手閑聊。
通過互相之間的交流，他得知了很多新鮮的傳聞。比如就在幾個月前，這艘船被客人租下并在對方的指引下，行駛到了水手們所到過的西維爾海最遠處。
這位神秘的客人攜帶著女伴，他似乎藏著很多秘密。當時這位客人在船上各處撒了一些綠色的粉末后，深海的怪物便不再靠近。這也讓他們有機會一睹西維爾深處的樣貌。
對此，連船長老拉夫都非常激動。在歷時半個月的航行后，他們終于來到了這位客人的目的地------一座美麗的小島。
在將其放下后，他甚至提前預約了回歸時的接送服務，并當場支付了一大筆金幣以及一些那神秘的綠色粉末。
加瑞特對這位神秘的客人十分好奇。他來到這從來無人踏足之地的目的是什么？海的另一邊是否還有大陸？那美麗的小島是否有人長期居??？
一切似乎都是個謎。
時間很快過去，當黃昏降臨時，藍色的大海被漫天的晚霞印成橘紅色，太陽正在他的視線中漸漸沉入水面，一切都太美了。
他知道，撈網(wǎng)的時候到了。在船長的命令下，加瑞特與水手們在喝聲中一把一把將大網(wǎng)撈起。不得不承認，網(wǎng)現(xiàn)在變得非常承重，甚至連身為貴族騎士的他也感到了吃力。
但當漁網(wǎng)撈起時，所有人都發(fā)出了歡呼?？粗昝摿藵O網(wǎng)在板甲上拼命蹦跶的鮮活生命，剛才努力的勞動收到了回報。
這一網(wǎng)數(shù)量非常多，各種海中的生物幾乎遍布了甲板。
體型巨大的西維爾巨蟹仰面倒在漁網(wǎng)中張牙舞爪。相比高昂的身價，它們的肉質只能算是一般，雖然腥氣不重，但肉質很松。同時高昂的價格也使得這些臉盆大的家伙們在萊德崔克的餐廳里并不常見。
不過那些身型比它們小上一號的西維爾海蟹就是另一個故事了。雖然沒有親戚那種巨大的身型，肉也不夠多，但海蟹的肉質緊實而且鮮美帶有甜味。
最重要的是它們數(shù)量極多。在這片海域中，它們沒有天敵。對比巨蟹的生育率又高了很多，這使得這些家伙們成為了萊德崔克平民家庭飯桌上的常客。
兩條巨大的旗劍魚在這堆海洋生物中非常明顯。加瑞特對它們非常有好感，曾經(jīng)在“西維爾的恩賜”中零距離接觸過之后他就徹底愛上了這種生物。用它們熬出來的湯非常好喝，經(jīng)常作為餐前的開胃。而它們的肉質帶有一種奇怪的香味，能讓人食欲大振。
這一堆食材中，加瑞特最喜歡的就是龍蝦。甚至每次去餐廳，他都猶豫是不是要來上一份。西維爾的龍蝦個頭很大，除了身體的食用部分外還有兩個巨大的螯，里面的肉是他最喜歡的口感。
還有很多金槍魚、活蹦亂跳的海蝦、長相丑陋的達肯魚以及黏糊的魷魚。除了這些，還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從來沒看到過的海洋生物。
幫著水手們將這些原住民進行分類并裝入盛滿淡水的各個密封小倉之中，等待一切完成之后，“海鷗號”今天的捕撈工作就正式完成了。
在明天進行再一次的捕撈后，“海鷗號”的淡水魚倉就將達到飽和。到時候，他們就將返航，回到萊德崔克。
心中估算了今天的數(shù)量，加瑞特對蘭迪的供貨能力信心滿滿。他早上看到了大約十艘船同時出發(fā)進行捕撈，相信在后天交貨時凱恩斯也會對此感到滿意。
開飯的時間很快到來。加瑞特入鄉(xiāng)隨俗，拿了個臉盆大小、裝滿了各種食物的大碗開始蹲在甲板上進餐。這里是大海，沒有所謂的餐桌禮儀，沒有什么身份，什么風度，有的只是對自由最原始的向往。
沒有刀叉，全都是用手抓。
沒有餐巾，全都是往身上擦。
一切都讓他感到很滿意，非常適合當下。
不過他很好奇一點。
為什么在這西維爾海上航行，晚飯卻連一點海鮮都沒有呢？帶著這份好奇，他問起了身旁蹲著的老拉夫。
而對方口齒不清的回答最終還是讓他聽明白了。
天天看到這些海鮮，時時接觸這些海鮮，誰還想頓頓吃這些？不過最關鍵的，是在大海中航行無法保證從陸地上帶來的食物的新鮮。像這樣的短期航行還好，一旦時間超過半個月，蔬菜類就會完全變質，那樣的話就不得不吃起海洋中的生物。
而長期缺乏蔬菜的結果就是會患上壞血病，所以像這樣短期的旅行，所有水手都會拼命補充蔬菜。
老拉夫笑了笑，告訴加瑞特他不必學他們這樣瘋狂搶食蔬菜。如果他需要，自己可以叫船上的廚子為他烹制海鮮。
加瑞特笑著婉拒了船長的好意。
看著這個小伙子蹲在自己身旁和別人一樣粗魯?shù)赜檬肿ト∈澄锶胱熘械臉幼?，船長對這個小伙子不由生出了好感。
晚餐后，加瑞特獨自在甲板上散心。“海鷗號”已經(jīng)找了附近一處礁石拋下錨，這里就是今晚漁船駐扎休息的海域。
他已經(jīng)將一塊破布帶到了這里，今晚他就會在甲板上睡。
將破布鋪開，躺了上去。
仰面對著星空，聽著海浪撞擊船身所發(fā)出的拍打聲，加瑞特看著那漫天的繁星，忍不住輕輕說了聲好美。
那一顆顆的星星掛在天空中發(fā)出閃爍的星光，無窮無盡的天際遍布著這樣的星星點點。突然一個念頭涌上心頭。
在這浩瀚的世界里，自己是多么渺小，人類是多么渺小。對于自然的敬畏使他很清楚，一旦觸怒了這浩瀚的世界，任何生命都逃不過即將到來的懲罰。
強如羅瑞安人又如何？
強如巨龍又如何？
它們在大自然的面前不是依舊那樣不堪一擊嗎？
就算自己在人類中，不一樣是一個平凡的存在嗎？
想到這里，他突然搖頭笑了笑。
想那么遠干什么？
帶著自嘲，他漸漸有了睡意。
第二天，在海鳥的鳴叫中醒來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洗漱。這讓加瑞特非常頭疼，從小養(yǎng)成的生活習慣被突然打斷后讓其非常不適應。
收拾完，他與工人再次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一切都像昨天那樣平靜，不得不說西維爾女士這兩天給與了這位新認識的年輕人很大善意。這種安逸一直持續(xù)到中午，一群不速之客帶來了刺激的氛圍。
當時他正與其他水手一起賣力地劃著槳，所有人用著整齊的呼喊聲來統(tǒng)一劃動的步調(diào)?！昂賳选钡暮艉嚷暢錆M了整個甲板，令他激情澎湃。
船頂?shù)牟t望臺這時候傳來了驚呼聲，順著水手的指向看去，幾道身影映入了加瑞特的眼簾。遠處海面上時不時激起幾道浪花，與其周圍平靜的海面形成鮮明的反差?？粗羌て鸬木薮罄嘶?，所有人都知道水面下隱藏著幾個體型不小的家伙。
看到那越來越近的浪花，加瑞特明白這些不速之客們正在往船的方向趕來。從遠處不斷靠近并一直保持的直線表示這些未知的生物并不是特意沖著“海鷗號”而來，但無疑它們繼續(xù)這樣行進下去的話，會與船發(fā)生劇烈的碰撞。
船已經(jīng)來不及離開這些生物的航道，這樣下去恐怕會造成兩敗俱傷的結果。
加瑞特抽出佩刀，粗略估算了生物行進的速度。深吸一口氣，閉上一只眼睛進行瞄準。
“雷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團小小的深紫色能量脫離加瑞特的武器，疾速向那些生物方向飛去。
它貼近海面不足一米處飛行，與空氣的摩擦在行進的方向上產(chǎn)生了一陣小小的沖擊波。沖擊波接觸到水面帶起了身后一層層的浪花。
終于，這顆深紫色的能量球在行駛了五十多米后正正巧巧撞上了一條躍出水面的生物，在雙方接觸后產(chǎn)生了巨大的爆炸。
神秘的未知生物已經(jīng)被炸得粉碎，它的血液已經(jīng)將周圍的一圈海水染紅。四濺的浪花在落到海面后又重歸了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那些生物仿佛沒有被同伴的慘死所影響，依舊按照原本的航線駛來。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所有人也看清了這些不速之客的真面目。這是幾條鮭魚，同樣也在此次出海捕撈的名單之上，也在加瑞特給與蘭迪的采購名單之上。但唯一不同的，是它們違反常理的巨大體型。
相比普通鮭魚長度約等同于成年男子手指尖到手肘的距離，這些龐然大物們特殊的體型顯然不正常，那越來越近潛伏于水下的身影幾乎有一個人的長度。
這時，顯然有水手已經(jīng)認出了它們。
“曼德爾巨鮭！”
身邊的水手激動地抓住加瑞特的袖口瘋狂搖動，口中不停大喊著：“抓住它們！抓住它們！”
看著大伙的興奮情緒，加瑞特馬上意識到這些巨大家伙的價值。他迅速激發(fā)出斗氣，將佩刀高舉過頭，然后接連對著海面下的目標發(fā)出了十幾道紫色氣刃。
雖然不精準，但好在數(shù)量足夠多。那些氣刃迅速密集籠罩了巨鮭群所在的區(qū)域，讓這些原住民游動的身姿完全靜止下來。
一陣攻擊過后，海面浮出了白色的魚肚以及大量鮮紅的血液?！昂ｚt號”上的船員發(fā)出了一陣陣的歡呼，他們在訝異加瑞特身手的同時也為剛剛獲得的好運而慶幸。
船慢慢靠近了這些尸體所在的區(qū)域，將曼德爾巨鮭殘余的部分打撈上來，橘紅色的魚肉頓時堆在了甲板之上。
船長老拉夫趕忙命令廚師將這些魚肉切塊并儲存，然后高高興興地下令前往既定的捕撈點。
在加瑞特的好奇之下，老拉夫為他解釋了曼德爾巨鮭的價值。當年輕的市政官聽到那不可思議的數(shù)字時，他瞪大了眼睛直呼買不起。
“海鷗號”在下午行駛到了靠近萊德崔克的海域進行捕撈，這里是龍蝦的聚集地。與昨天不同的是，除了撒網(wǎng)之外許多水手都跳下海去親手捕捉這些美味，加瑞特也不列外。
經(jīng)過整整兩天的作業(yè)，滿載而歸的“海鷗號”在傍晚時分回到了萊德崔克。前來迎接的蘭迪驚訝地發(fā)現(xiàn)除了既定的貨物外，水手們?yōu)樗麕砹苏滟F的曼德爾巨鮭。
往日這種美味憑借它們巨大靈活的身軀與異常迅速的速度使得萊德崔克人很難見到它們的身影。但加瑞特的到來無疑為“海鷗號”帶來好運與實力，這足足六條的曼德爾巨鮭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了解到整個過程后，蘭迪將其中一條的魚肉切塊送給了加瑞特并告訴了他食用的方式。
在告別了“海鷗號”的所有人后，加瑞特與蘭迪約定好明天的早晨在碼頭交貨，隨后他結束了為期四天的馬什家族產(chǎn)業(yè)打工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