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近鄉(xiāng)情更怯
“哈哈哈老娘突破八階了!”且崖宮傳來一陣少女的爆笑聲,這陣笑聲與宮內(nèi)莊嚴(yán)肅穆的氛圍完全不符。
奇怪的,眾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繼續(xù)有條不紊的干自己手里的事。
仿佛這陣笑聲對于女子極其正常。
肖時沐推開閉關(guān)一整年的房門,看著外面明媚的藍(lán)天,伸了伸懶腰。
一年不見師父了呢,想他想他想他。肖時沐捂住發(fā)紅的臉蛋,忍不住鄙視自己,不知羞。
抑制住激動的心,肖時沐飛奔去薄辭的且崖殿,四下張望,完全沒有一絲薄辭的蹤跡,一屁股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薄辭進(jìn)入且崖殿時腳步一頓,注意到了里面其他人的氣息。
冷冽的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
悄無聲息地將靈力凝聚在手心里,大有要讓對方灰飛煙滅的架勢。
薄辭不喜和人接觸,這是整個且崖宗人盡皆知的禁忌。
所以整個且崖殿無人敢進(jìn)他的房間。
在揮出靈力的一霎那,突然意識到什么,及時收手。
走進(jìn)房間,陽光下,少女的肌膚似雪,幾簇秀發(fā)從額間散落下來,落在極美的臉蛋上,少女似乎睡覺的姿勢很不舒服,皺著眉頭,嘴里不自覺發(fā)出細(xì)碎的呢喃聲。
果然,整個且崖宗,除了她,還有誰敢這么無法無天!
薄辭的臉色柔了幾分,俯身將肖時沐抱到一旁的軟榻上。
半響,肖時沐轉(zhuǎn)醒,微微睜開眼,視線迷迷糊糊飄到一旁手持書卷的薄辭身上時,瞳孔在一瞬間放大,整個人瞬間清醒。
臉色變換了好幾次,最后察覺到薄辭似乎要轉(zhuǎn)過身來,連忙閉上眼睛。
一年不見他,生生有了一種近鄉(xiāng)情更怯的感覺。
肖時沐在想要怎么跟薄辭打招呼。
“嘿,師父,我出關(guān)了”??
不行,語氣太生硬,一點都不親昵。
“師父,人家想死你啦!”
emmmm好像也不太合適...
......
接連否定了幾個版本,肖時沐無語,
什么時候她說個話也要再三斟酌了。
不自在的扭了扭已經(jīng)僵硬的身體,
躺得渾身疼......
薄辭看著軟榻上女子耳朵邊一抹可疑的紅色,無聲的笑笑,“睡醒了就起來”
聞言,肖時沐從軟榻上一躍而起,眼睛銅鈴似地瞪著,
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說話間,那一抹紅色已經(jīng)從耳朵蔓延到了滿臉。
薄辭不答反問,“那醒了為什么還裝睡”
“因為。。因為。。對,我在想師父要送給我什么禮物,嗯,就是這樣。”肖時沐似是料定了薄辭沒有準(zhǔn)備禮物,惡作劇式的看著他,還裝作十分委屈的樣子擠出幾滴假惺惺的眼淚,“好不容易突破瓶頸,師父總不會沒準(zhǔn)備禮物吧?!?p> 是的,肖時沐這個渣渣已經(jīng)卡瓶頸一年了。
薄辭沒有戳穿她,轉(zhuǎn)而從儲物袋掏出一串手鏈遞給肖時沐。
肖時沐看著那串手鏈,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報復(fù),這肯定是報復(fù)!
——
兩年前的除夕之夜,肖時沐按往年的慣例下山去集會上給薄辭買新年禮物,然鵝,隨之一起去的還有大長老的弟子江蘺,那不靠譜的非拉肖時沐去酒樓吃酒,然后倆人很光榮的喝了個爛醉,大鬧五香樓。
薄辭聞訊趕到的時候,肖時沐一臉豪邁的騎在一個公子身上,江蘺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很貼心地在一旁指導(dǎo)
“對對對,就是這樣,先解腰帶,誒,你分開他的腿。。?!敖y一張嘴正叭叭個不停,突然感覺一股力量把自己從椅子拉扯到了空中
“哪個混蛋敢動老子”江蘺一臉憤然地轉(zhuǎn)過頭,便看到了居高臨下的暗風(fēng)以及一旁仿佛醞釀疾風(fēng)暴雨的薄辭
瞬間,江蘺的酒醒了大半,“參..參見宗主”
肖時沐似是感覺到周圍氣氛的詭異,停下了欺辱良家少男的惡手,扭頭疑惑地眨眨眼,在看到薄辭的一瞬間,身體仿佛被人施了定身符,狠狠的僵住了。那公子趁勢從肖時沐身下逃出,邊跑邊整理腰帶,仿佛后邊是一群洪水猛獸。
肖時沐完全沒得心思去理會那塊將要到嘴的肥肉,連滾帶爬地跑到薄辭身邊“師..師父好”
薄辭半蹲下,視線與肖時沐平視,嘴角勾出一抹瘆人的弧度“小沐兒,實話告訴師父,你喝了多少酒”
肖時沐歪了歪頭,細(xì)細(xì)的想想,伸出了五個手指,喊道“一杯!”
薄辭:“……”
眾人:“……”
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江蘺被丟入險象環(huán)生的黑魅森林“歷練”三個月,肖時沐為了逃避責(zé)罰,主動要求登門向那位公子致歉。
江蘺:???老子向他祖宗十八代道歉代替去黑魅森林可不可以啊啊啊
經(jīng)過這次醉酒事件,原本預(yù)計的禮物也沒有買,肖時沐第二天只能灰溜溜的拿著自己的手鏈當(dāng)作禮物送給薄辭,愣是將那串丑不拉幾的手鏈夸成了花
過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肖時沐也是很佩服自己的一張巧嘴
——
肖時沐嫌棄地撇撇嘴,不情愿的接過手鏈。
晨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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