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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分身不好當(dāng)

第五十五章:驚魂30秒(1)

我的分身不好當(dāng) 陸安洛 1381 2021-01-08 23:57:35

  草里做夢也沒有想到,歐陽烈會像命中注定地那樣愛上自己。

  一年前,草里受邀出席了錢杜康的六十大壽,因為是退休宴,所以極為隆重,家人、親戚、戰(zhàn)友、同事都來了。

  宴會上,草里第一次見到歐陽烈,他的舉手投足都深深吸引著她。

  深夜的時候,草里偶爾會想起那個男人,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有沒有女朋友,或者是已經(jīng)有了老婆孩子,那就真的沒機會了。

  她好想回到那一天,再和他多說幾句話,為什么不要個聯(lián)系方式呢,大概再也遇不上了唉。

  “啊對不起,我的酒杯沒拿穩(wěn)?!?p>  “不礙事,你的衣服沒弄到就好。”

  “啊,哦,沒有,但你好像還挺嚴(yán)重的?!?p>  “如果是你灑的就還好,我去趟洗手間,哦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問我,額,我叫張溫芮?!?p>  他聽到她的名字,舉杯抿上一口紅酒,被紅酒潤濕的嘴唇彎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他就這樣走了,卻在她的記憶里留下了抹不去的畫面。

  等草里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話已經(jīng)收不回了。

  張溫芮嗎,我剛才……說了自己的名字?笑,好多年沒有聽過別人叫過我的真名了,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誰,說起來草里這名字還是自己給自己起的呢。

  26歲,張溫芮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日本翻譯,別名吉田草里,表現(xiàn)出色,從此以后她便被人喚作草里,之后的每次任務(wù)會有新的名字,而草里一直沿用至今。

  7年過去,認(rèn)識她的人來來去去,她早已不在意真實的自己是否還有人記得,只有在過年回家的時候,爸媽才會叫她一聲乳名。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的自己也是傻得可愛,一邊對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抱有幻想,一邊還不斷提醒自己“30歲了不該再相信愛情”。

  于是,她消沉了一陣子,馬上又拿下了新的客戶,在證券公司做得風(fēng)生水起,開始一心只想單槍匹馬漂亮完成上頭下達(dá)的每個任務(wù),沒有兒女私情,只有碧血丹心。

  而歐陽烈的心思更加難猜。

  那晚,歐陽烈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張溫芮正和一位年輕男子談笑風(fēng)生,就氣不打一出來,悶悶不樂地徑直離開了酒店。

  他回到車上坐了好久,難得有看上的姑娘,卻和別人在外邊嘻嘻哈哈,他最后決定先晾她幾日,敗敗火氣。

  當(dāng)然,一個星期后,他認(rèn)輸了,特意到錢家打聽那個叫張溫芮的女人。

  錢杜康很是驚訝,為什么歐陽烈會知道草里的本名,還勢必一定要找到她?

  這話被家里的徐春梅聽到,那可不得了,立即張羅,馬上配對,熱心得沒話說。

  兩情相悅之人,興許就差了一次剛好,一次坦白。

  此后,為了留給愛更多的時間,張溫芮被調(diào)入信息情報科,轉(zhuǎn)為案頭工作,可以準(zhǔn)時上班下班,工作生活變得規(guī)律起來。

  安家人待張溫芮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就連哥嫂家的小侄女也可愛極了,每次見都一個勁地叫她“溫芮阿姨”、“溫芮阿姨”。

  錢隊為了她還專門租下了鑫銳證券旁邊的一間小辦公室,讓她有時間利用午休做隊里安排的工作。

  張溫芮好希望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直到,那一天……

  “給我一個你拒絕的理由?!?p>  金色的陽光刺過百葉窗的縫隙打在錢杜康的臉上,半明半暗,仿佛在怒火上添了一把柴,給棱角分明的臉龐切出一道道細(xì)線,眼神中透著威嚴(yán)。

  “我說過了我做不到?!睆垳剀嵌⒅X隊鼻翼上的深痣,表情淡漠,語氣堅定。

  “這個任務(wù)只有你能勝任。”

  “我不會允許我的婚姻被摻入任何雜質(zhì)?!睆垳剀菑囊巫由险酒饋?,她居高臨下,無需再議。

  “你終究會和他結(jié)婚的,他愛你?!?p>  “但對他不公平?!?p>  “好了,沒什么不公平的,這是命令,我們必須執(zhí)行。”

  “錯了也要執(zhí)行嗎?”

  “別做傻事孩子,我沒有什么耐心了,我給你30秒的時間發(fā)泄不滿,現(xiàn)在開始沙子落完你就得停止。”錢杜康把辦公桌上的小沙漏翻轉(zhuǎn)過來,他常常會看著它發(fā)呆。

  藍(lán)色的細(xì)沙從透明的玻璃內(nèi)穿過狹窄的管道落入底部,仿佛在告訴張溫芮,凡事不要鉆牛角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溫芮昂著頭依舊是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談判桌上誰先開口,誰就處于劣勢,雙方僵持不下。

  張溫芮雙手握拳,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感情與責(zé)任哪個更重?她搖頭!她無助!別逼她!

  “30秒很快,到了就出去吧。”

  錢杜康不去看她,開始自顧自地忙手頭的工作。

  他怎會不懂他?

  七年共事,多的是金錢的對決、人性的交織,欲望中的惡意、權(quán)位間的爭斗,愛與恨、善與丑,經(jīng)歷過太多,越渴望純粹。

  他多想這個孩子可以找到一個好歸宿,但他不是神仙,改不了命格簿。

  再壞的情緒都不該被看見,因為別人幫不了,張溫芮知道,從前她一個人,她可以受著,現(xiàn)在她想有個家,她愛的人不能再被左右!

  “錢隊,我有我想要堅持的事,本意不是想讓你為難,但如果我堅決不從呢!”

  “讓你和歐陽烈結(jié)個婚,很難嗎?”

  “接下來呢,是不是要我從他那里套取線索,利用我,利用他,利用彼此之間的信任,這是情感綁架!道德勒索!是不是當(dāng)初的遇見也是上邊故意安排好的!”

  “你把這里當(dāng)什么了!”

  “我當(dāng)什么?我為國死都不怕,可到頭來呢,只不過是一只被牽著線的皮影罷了,連我的私生活都要拿來為那些罪犯做嫁衣,誰考慮過我的感受?”

  “孩子,我都明白,但別再說那些話,拒絕執(zhí)行將受刑罰,你不必做到這個份上?!?p>  張溫芮氣急攻心,提不起氣,她覺得腿有些麻了,身子軟了下來,跌坐在椅子上:“我就是不甘心,如果他知道了,他該如何想我……我想辭職?!?p>  “你現(xiàn)在知道了機密任務(wù),離不了隊?!?p>  “那我以死相逼呢?!?p>  “想想你的父母?!?p>  “我……”

  “想想你的愛人?!?p>  “你……”

  “我們不是敵人?!?p>  “但現(xiàn)在也做不成朋友了?!?p>  張溫芮不愿說出那些殘忍的話,她和錢隊從沒有過如此激烈的爭論,她只是想讓外邊的人看看她的態(tài)度,求得一線轉(zhuǎn)機。

  但轉(zhuǎn)機沒有來,等來的卻是錢隊的死訊。她怎么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到底是誰要害他,張溫芮定要查個明白,以她自己的方式,她還沒有給康叔一個和解,到死……都虧欠。

  她甚至不知道下一個有關(guān)歐陽烈的任務(wù)究竟是什么,之后的一年錢隊沒有再給她任何指示。

  張溫芮猶記得婚禮那天歐陽烈對錢家兩老說的話:“謝謝徐姨和康叔,若不是你們,我和溫芮可能就此錯過了?!?p>  她張了張嘴,依舊沒有開口,她看見康叔的眼神一黯,心有不忍。

  婚禮現(xiàn)場,張溫芮擁吻了自己的新郎,32歲的她擁有了夢寐以求的人生伴侶,也蒙上了揮之不去的遺憾。

  張溫芮從電梯走出來,今后這家里再無人知曉她和錢杜康的真正關(guān)系。

  下一章預(yù)告:驚魂30秒(2)

  回憶到此,去看看當(dāng)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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