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云兒和米亞兩人并肩進(jìn)入電梯,電梯直升六樓。
此時,傅言旭進(jìn)入了另一個專屬電梯通道。
六樓的走廊,寂靜無比,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米亞先宮云兒一步走到604包廂的門口,趴在門邊上,努力的想聽到點(diǎn)什么。
宮云兒慢悠悠地走在后面,蕾絲邊的裙擺也隨著走動一擺一擺,走至米亞旁邊,停下腳步,眼眸清冷地盯著這扇門。
不過幾分鐘,門就從里面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精瘦的小伙兒,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面容姣好,如果沒有左側(cè)臉上的那道疤痕,會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啪嗒”房間里的一眾人動作一致的舉起了手中的手槍,直對著門口的宮云兒和米亞。
米亞絲毫沒有畏懼,而是一臉淡定的看向包廂內(nèi)部。
物品的陳設(shè)和603一樣,客廳的沙發(fā)上零散坐著三個人,房間里的人明顯分成兩隊人馬。
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的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頭,皺紋已經(jīng)漫布臉龐,皮膚松弛下墜,臉上還掛著金絲邊的眼鏡,一臉傲慢地盯著門口。
較長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看起來較為年輕的男人。
兩個男人均剪著寸頭,穿著深藍(lán)色的西裝,修長的雙腿自然地搭在面前的茶幾上。
其中一個男人長相極為出眾,與米亞比起來毫不遜色。細(xì)看起來,這個男人長相更為柔和,眼角很開,嘴角不自覺得上揚(yáng),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宮云兒沒有言語,只是低頭打量著距她三米遠(yuǎn)的老頭,那老頭,就是國際上赫赫有名醫(yī)生的楊海明。
米亞則是盯著沙發(fā)上的一個男人,眼睛里聚滿了怒火。
“你們是誰?”楊海明略帶滄桑的口音,夾帶著濃重的濁氣,他半瞇著眼睛看著米亞和宮云兒。
米亞沒有回應(yīng)楊海明的話,徑直朝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男人走去。此時,房間里的所有槍口都隨著米亞的移動而移動。
走至茶幾前,米亞眼眶通紅,垂在身側(cè)的手已經(jīng)攥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脈絡(luò)明顯。
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悠閑的男人見米亞一直盯著他,放下雙腿,直起身來,順便還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褶皺,聲音爽朗的開口,“這位兄弟,你是??”
“麒麟?”咬著牙的話語從米亞的嘴里說出來仿佛浸著血。
男人依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正是在下,不知……”
還不等麒麟說完,米亞幾個跨步走至麒麟身前,左手直接抓住麒麟的領(lǐng)口,迫使麒麟微微昂著頭看他。
麒麟比起米亞要低上幾公分,氣勢上也要弱上幾分。
看著麒麟被人這樣抓起來,在一旁坐著的男人立馬站起,揮著拳頭就朝米亞的后頸砸去。
拳頭還未挨到米亞的身體,這個男人就被米亞一腳踹到了地上,發(fā)出刺耳的碰撞聲,力度之大,可以想象。
身邊的保鏢現(xiàn)在都把槍口對準(zhǔn)了米亞,并且形成包圍圈,一步一步靠近米亞。
楊海明坐在沙發(fā)上也是愣了神,不過片刻之后便恢復(fù)了正常。
麒麟勾起嘴角玩味的笑了一聲,“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米亞說著直接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直扣在麒麟的腦門。
與此同時,“砰!”一聲,包廂的門被宮云兒一腳踹上。
楊海明轉(zhuǎn)過目光看著正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宮云兒,有種莫名的熟悉以及恐慌。
屋內(nèi)的保鏢大多都將槍口對準(zhǔn)了米亞,只有四五個人隨著宮云兒的移動而移動。
麒麟此時被人用槍口指著也不惱,畢竟他過得是在槍口上舔血的生活。
“把槍放下?!鼻謇溆致燥@稚嫩的聲音從宮云兒的口中傳來。
米亞聞聲,緊了緊握著槍的手,還是把槍收了起來,但是依舊抓著麒麟。
楊海明此時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不安,但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你們來這兒干什么?”
宮云兒走到楊海明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十分優(yōu)雅的將胳膊搭在扶手上,看著楊海明抽動的嘴角,緩緩道,“聽說您最近研發(fā)的試驗藥在此地交易,不知這件事Y國皇室是否知曉?”
楊海明本來還靠著沙發(fā)的身體突然僵直,臉上出現(xiàn)一層細(xì)密的汗水,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的宮云兒。
“你是誰?”宮云兒此時戴著口罩和帽子,楊海明看不到她的長相。知道這次他來這兒交易的人不多,只有他和他的心腹,來之前,麒麟也同他保證過,保密性絕對高。
只是麒麟從來都只是一個商人,他只做到了讓自己被保密的很好,知道今天來會所才被米亞的人發(fā)現(xiàn)。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YHM1號的作用是什么?”宮云兒并不想和他多費(fèi)口舌,直奔主題,省地浪費(fèi)時間。
米亞也將麒麟松開,眼睛依舊直至盯著麒麟。
麒麟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宮云兒。
楊海明抿著嘴巴,明顯是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啪嗒”,一粒珍珠似的丸子從茶幾上滾落下來,直接停在宮云兒的腳邊。
楊海明瞪著眼睛看著那顆藥丸,宮云兒見他這個反應(yīng),悠然地彎腰撿起,放在拇指和食指中間揉搓,打量著這粒毫無雜質(zhì)的藥丸。
“YHM?”宮云兒瞇著眼睛問楊海明。
楊海明依舊是不說話,在他眼里,任宮云兒有再大的能耐,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就算給她說了她也不會明白。
而且,這種藥品現(xiàn)在還是試驗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又為什么,要把這么機(jī)密的藥品告訴她?
因為戴著口罩和帽子,他們并看不到宮云兒的面部表情,只能看見她那一雙清冷的眼眸。
見從楊海明的嘴里摳不出什么話,宮云兒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一直在打量她的麒麟,“你說?!?p> 米亞站在他的旁邊,一副威逼的姿態(tài),好像他要是不說就要把他怎么樣了。
麒麟勾唇一笑,眼角也跟著彎起來,“救死扶傷?!?p> “救什么死,扶什么傷?”清冷的話語聽不出任何溫度。
這不該是宮云兒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沉穩(wěn)。
麒麟微微皺眉,“自然是起死回生之效。”
楊海明聽到麒麟說出此話語,瞪大了眼睛看著麒麟,“你怎么……”怎么如此輕易說出。
雖然這藥還在試驗階段,但是楊海明能練就出來,就說明它的藥效也是八九不離十,只是有什么副作用還不確定而已。
“哦?!?p> 楊海明看著宮云兒差點(diǎn)吐出一口老血,就一個哦字?
宮云兒沒再有什么問題,只是看著米亞,示意他早點(diǎn)處理自己的事情。
米亞收到宮云兒的目光,轉(zhuǎn)身直面麒麟,“記不記得十年前在Y國廢墟場的兩個男孩?!”
米亞說這句話時,聲音顯得沙啞許多,情緒也有點(diǎn)低沉,眼睛里盡是對麒麟的憤恨。
麒麟非常尊重米亞,托著下巴低頭思考了半分鐘,最后搖了搖頭,“不記得。”
接著,麒麟又開口,“十年前,我在Y國執(zhí)行任務(wù),并不記得有見過兩個男孩?!?p> “你自然是不記得,那里面有一個男孩被你用槍打死了!!!”米亞近乎咆哮的聲音,讓麒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說完,米亞又掏出了腰間的手槍,上膛,對準(zhǔn)麒麟的眉心。眼眶通紅,十年前,麒麟打死了他當(dāng)時的小伙伴,今天,他也要為他報仇。
四周的保鏢立刻端槍。
麒麟忽然笑了幾聲,眉眼彎彎。撇開麒麟曾經(jīng)是殺手的身份不說,這長相,很難讓人將他與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聯(lián)想在一起。
“笑什么?”米亞端著槍,憤恨的盯著麒麟,“在你眼里,人命就這么不值錢?”
“在你眼里,人命就很值錢嗎?米亞長老。”說完麒麟紳士的朝米亞鞠躬。
這一句話讓米亞愣住了,確實,這些年,他手上的人命不在少數(shù),當(dāng)初的他們,對于麒麟來說,就是根本不值一提的螻蟻,殺了當(dāng)然也不會在意。
一旁坐著的楊海明身上的冷汗又爆出了一層,他當(dāng)然知道米亞長老是誰,曾在Y國攻下一個龐大基地的長老居然這么年輕……
躺在地上的男人頓時也愣了神,怪不得剛剛一腳就把他踢骨折了,原來是米亞。
“那個男孩沒有死,當(dāng)初我打中的只是他的肩膀,你當(dāng)時都嚇壞了,只顧著逃跑,后來那個男孩被人救下了……”
米亞聽著麒麟的話怔住了,“不可能,這么多年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的消息?!?p> 麒麟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宮云兒沒有再做逗留,起身就朝門口走去,米亞也僅僅是慢了一秒就跟了上去。
麒麟順手從褲兜里摸出一副墨鏡,也跟了出去,擺擺手示意后面的人不要跟上。
楊海明坐在哪里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知覺,他怎么也不想不到,人生頭一次做這種交易,就會碰到米亞……
六樓的走廊上**
“那位姑娘,留個名字唄!”麒麟朝著宮云兒離開的方向吹了一個口哨。
“……”
目送著兩人離開,直到兩人消失在他的視線,她才重新走回包廂,臉上的玩味收起,一臉嚴(yán)肅,和方才的他判若兩人。
**
宮云兒和米亞坐電梯到了一樓時,一樓大廳的宴會已經(jīng)差不多散場。
兩人走到前臺時發(fā)現(xiàn)傅言旭端著一杯紅酒悠閑地坐在宮云兒剛剛做的地方,宮云兒吩咐米亞先離開,然后徑直走到傅言旭的對面站立。
“完事了?”傅言旭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紅酒。
輕柔的話語聽起來有點(diǎn)不舒服,不過宮云兒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吧,我送你?!?p> 說罷,傅言旭便領(lǐng)先宮云兒一步走在前面。
鬼使神差地,宮云兒跟上了他的腳步。
墨殤香
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和你靈魂相依。 從你見他的第一眼開始,你就開始無條件的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