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慕容芊這邊歌舞升平歡歌樂宴,白鳳臨已經(jīng)到達寒冷的北地丘陵,白鳳臨雖然從小跟無塵道長清修對于外物不甚在意,但是還是被北地的苦寒震驚了一下,現(xiàn)在還算是秋季天氣尚且如此,白鳳臨難以想象如果冬季這些百姓是如何生活的。
白鳳臨到達北疆,秦叔鋼直接將白鳳臨迎至軍營大帳,因著劉士德已經(jīng)提前送過信來,所以二人只簡單寒暄了一下便直入正題。秦叔鋼是個急性子,也是個直性子,沒有什么心機,雖然皇上派白鳳臨來只給了個督軍的位置,但秦叔鋼不在意那些,只要能帶自己打贏仗,比什么都強。劉士德在信上大夸二皇子戰(zhàn)術了得,秦叔鋼難免對白鳳臨高看許多。將近期的戰(zhàn)況細細與白鳳臨講完,白鳳臨便要求秦叔鋼帶自己去外實地看看。
大周本就在整個軒轅大陸偏北的位置,而北疆更是接近極寒。白鳳臨第一次來北疆,即使從小練武體質(zhì)強于常人,白鳳臨還是被凜冽的北風吹的有些打怵。白鳳臨來到被匈奴打劫的村落查看,才深切看到了北地百姓的深苦,北地大部分的居民大多都是獵戶游牧,但不同于西赫草原逐水草而居,北疆的寒冷讓百姓修筑了更為厚實的土房,所以大部分的百姓是固定集聚,分散謀生,在短暫的夏季攢夠一年的糧食,才能躲過在寒冷冬季被餓死的命運,而此時匈奴劫了的好時節(jié)積攢下來的家畜家禽及為數(shù)不多的糧食,無異于讓北疆的居民生存更難。
白鳳臨探查了一下情況也知道為什么秦叔鋼抗擊匈奴為什么屢次受阻了,因為北地資源少,人也少,大部分都屬于地勢比較緩的丘陵地帶,因為氣候不好,定居的人也少,除了北關的遠寒村算得上是規(guī)?;拇彐?zhèn),其他地區(qū)既沒有城墻也沒有防御工事,百姓雖然是聚住,但住戶極少,只是三三兩兩關系好的人家聚集在一起,連個村落的規(guī)模都沒有,更別提聚集地還都相隔的甚遠,這無異于增加了部隊防守的難度。
白鳳臨邊往回走邊考慮見到的情況,向身后的秦叔鋼問道”這北地的匈奴,都是什么樣的人呢?“
秦叔鋼啐了一聲罵道“他們就是一群強盜?!卑坐P臨能理解秦叔鋼對匈奴的痛恨,不過白鳳臨可能比以往來這的每個人想的都多,跟對西赫的態(tài)度一樣,白鳳臨的眼界不止局限于打勝仗,而是十分想從根本上解決戰(zhàn)爭的問題,還百姓真正的和平。
白鳳臨問道“那他們是住在北面的山脈中嘛?”
秦叔鋼想想回道“其實這么多年,我們也不甚清楚他們具體住在哪里,有說是比北面山脈更遠的地方,不過他們每年都能來我們這邊打家劫舍的,肯定不會離的特別遠。”
白鳳臨想想也是,不過這匈奴如果是住在比北地更北的地方,豈不是會比大周北疆百姓生活的更辛苦,這么想也難怪匈奴為什么每年都要來這邊搶劫財物,想必也是為了生存吧。
白鳳臨憂心忡忡地回到部隊駐扎的地方,回到屋子里許久身體還是涼冰冰的,與秦叔鋼研究了許久,目前的狀態(tài)既不知道對方戰(zhàn)力也不知道對方駐地,只能先增派防御與探查的人手,或者將部隊打散,分片駐扎,但因為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又擔心部隊太散會遭到埋伏。
兩人討論了許久也沒有個好的方向,白鳳臨與秦叔鋼一起草草吃過晚飯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白鳳臨猛然回到?jīng)]人的屋子,感覺比主賬更冷了,還好晚點的時候有士兵送來燃好的火盆,才緩解了白鳳臨的寒意。白鳳臨出發(fā)時上京才是初秋,沒想到在這北地的晚上卻是如此的冷,甚至有超過上京冬日更甚,自己也是需要靠著火盆才能稍暖一點。
第二日,白鳳臨早起練完劍,讓秦叔鋼安排多派探查的前探之后,回到自己房中思來想去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做,于是自己也隨便找了匹馬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一路急性奔走白鳳臨出了北疆居民聚集的緩和丘陵,越走地勢越高,溫度也越低,白鳳臨望著遠處的高峰,峰頂積雪常年不化,遠遠看去像一頂雪白峰冠,白鳳臨有些懷疑,這種地方真的還有大批的匈奴居住嗎,白鳳臨難以想象這樣的情況下,匈奴人如果不是來大周境內(nèi)打劫,他們還有什么樣的生活來源呢。
白鳳臨一路踏過北疆的山坡,這種感覺是新奇的,白鳳臨一路望過去,北疆這邊如此寒冷,但也并非寸草不生,還是有一些綠意的,不過北疆這邊生長的植物大部分都是白鳳臨從未見過的,形態(tài)特征也與腹地大不相同,這不禁讓白鳳臨感嘆生命的奇妙,自己這個外來的人對這極端的天氣感受強烈,想來長期生活在這的人已經(jīng)是適應了此地的嚴寒了,不過即使如此,能生活在這苦寒之地的生命,無論是人還是動物草木,都是十分不易。
不知不覺白鳳臨已經(jīng)離開了北周國界很遠,地勢已經(jīng)從高往低走了,白鳳臨遠遠看見前方似有霧氣裊裊升起,好奇心驅(qū)使下白鳳臨往霧氣散發(fā)的方向而去,原來前方是一低緩山谷,谷內(nèi)有一小汪清湖,湖邊草木茂盛比之前見過的地方都更有生機,白鳳臨慢慢驅(qū)馬靠近,環(huán)視一周,似乎并沒有什么人煙,于是白鳳臨輕輕下馬,看見湖水不深,清可見底,于是俯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湖水,竟有隱隱的暖意,白鳳臨內(nèi)心了然,原來是一汪溫泉,因為湖水溫度高連帶著整個山谷溫度都比外面溫暖一些,所以湖邊才會生機更茂盛一些。
白鳳臨再度上馬,慢慢繞著湖邊探查,在繞道湖水的另一邊時白鳳臨發(fā)現(xiàn)這小清湖是活水湖,有一條不明顯的溪流隱在了草木樹叢之下,白鳳臨于是順著溪流向上游走去,沒走多遠見溪邊有一山洞隱在了樹木之下,如果不是白鳳臨細心觀察很難發(fā)現(xiàn),白鳳臨輕輕將馬拴在一邊,仔細辨別了一會兒確認周圍似乎沒有什么異常的聲音,然后凝神提氣的放輕動作,一步一步地向山洞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