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同事看到她這樣,也紛紛禁了聲。
能進司氏的人大多都是人精,對于這三個人之間的事心知肚明,大家也都不是傻的,誰也不想直接朝著明晃晃的槍口上撞。
進了電梯里面就等于是隔絕了外部的視線,在這個里面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不由得讓人感到胸悶。
司廷夜一時之間沒有說話,蘇輕一心里憋著氣,自然不能主動理他。
等到電梯緩緩上升,距離他們所在的樓層就只剩沒幾層的時候。
蘇輕一感受到司廷夜輕輕撓撓她的手掌心。
“干嘛?”蘇輕一瞪他一眼,用余光瞟了一眼白千,端的就是個冷臉。
司廷夜顯然是深諳她的脾氣,對于她這個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也不生氣。
他緩緩開口:“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德茂路新開了家意面館,聽說口碑挺不錯的?!?p> 山珍海味她不愛吃,偏愛吃這些。
自己本挑嘴無比,也被她漸漸帶歪了。
感受到司廷夜的指尖還時不時的往自己手心里面刮撓一下,蘇輕一表面上雖然表現(xiàn)得不以為意,卻是悄悄的紅了耳根,含糊其辭道:“我考慮一下……”
此時電梯門開了,蘇輕一大步跨了出去。
“好,我等你的答復。”
司廷夜最近耐心似乎格外的好。
蘇輕一原本繃得緊緊的小臉,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破了功,臉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
剛剛白千那個想吃人的目光,她自然是看的分明。
……
司興言剛到拐角處就看見幾個員工圍在白千辦公室里的門口,低聲絮絮叨叨說著什么。
“小楊,白千怎么了?”其中一個女員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辦公室,放低聲音問道。
小楊是司興言給白千新招的助理。
“我不清楚,你們都趕緊散了吧,一會兒免得再吃不了兜著走。”
他也是第一次見白千發(fā)這么大脾氣,差不多快要把辦公室砸了。
他抱著一堆文件最開始送進去時候,沒少挨罵,還被罵了出來。
他對白千談不上喜歡,也是第一次膽怯的連辦公室都不敢進。
眼見的瞥到門口的身影,小楊抱著文件冷著臉,看著一堆人,換了個語氣:“都散了,別扎堆,是你們的活太輕了嗎?”
那些人低著頭,一個拽著一個,還沒應答,身后又傳來另一道聲音。
“你們圍在這干什么?”
小楊擺擺手讓其他人散去。
等聚堆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司興言又問一邊。
小楊搖搖頭,指了指里面。
皺著眉,司興言推門走進去。
最先入目的便是散落一地的文件,還有玻璃渣。
滿屋子的浪狼藉,像是被人打劫了一樣。
坐在椅子上的人胸口大片起伏著,臉上慍怒未消,臉色微紅,眉頭不展。
見到是他,亮起的眼睛忽的暗淡下來,肩膀明顯的一塌。
司興言將她的反應和動作看在眼里,掛在嘴邊的笑暮地僵住,很快又恢復平常的神態(tài)。
能讓白千動這么大火氣的人,不是蘇輕一就是司廷夜,能讓她這么注重形象的一個人變成這樣的,估計也只有后者了。
司興言對白千的心性,再了解不過,僅僅是一眼,加上公司底下的員工今日早晨議論的事情,不用猜,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繞過碎玻璃,他把地上的文件一一給撿起來,重新歸納好放在她的桌面上。
白千剜他一眼,眼里帶著煩躁:“你來干什么?”
司興言靠著她旁邊的桌子,面對著她,雙手環(huán)臂,臉上掛著笑:“聽說這里有人怒火沖天,我當然是來安慰,送個溫暖什么的。怎么?看你這表情好像不是很歡迎。”
白千也毫不客氣,一點面子都不給:“不歡迎?!?p> 司興言但視線移到她的臉上,臉色變了一瞬之后又恢復笑臉:“既然他那么難追,要不你試試看接受我?”
他可好追了,只要她點個頭,他便一點苦都不想她去吃。
更何況,他自問自己也不比司廷夜差到哪里去,除了樣貌,錢權他都有。
白千終于舍得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盯著他看了半天。
司興言長這么大都不曾這么緊張過,在等待的這幾秒時間里,他幾乎把兩種可能都考慮了個遍。
白千抬頭,笑笑:“你真的這么愛我?”
這是不是意味著有答應的可能?
巨大的欣喜漫上心頭,司興言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只要你答應,我做什么都行?!?p> 奈何下一句,白千的話就將他從天堂瞬間打向地獄。
她說:“你要是真愛我的話,那就幫我奪回司廷夜?!?p> 她的表情十分認真,一點也不像在作假。
司興言眼底的光芒落下去,白千卻來了勁:“怎么樣,你幫不幫?”
幫著自己喜歡的人去追另一個人,明知還是在追不到的前提下?
司興言還想要勸她,費力地開始推銷自己,“其實比司廷夜優(yōu)秀的人還有很多,也不能總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要不然,你考慮一下我吧,我也不差啊?!?p> 白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倔強,還有要認死理:“不行,不是司廷夜,誰都不行。”
濃郁的失落感涌上心頭,司興言沒了話。
白千的算盤還在打著,她在司廷夜那里,能說話的時候非常少,可司興言不同,二人時常一起回司宅。
在這件事上,也只有找他身邊親近的人下手才行。
林宇對司廷夜向來忠心耿耿,蘇輕一更是不可能,思來想去,只有眼前這個人最為合適,也最能夠幫到她。
面前的人面露糾結,半天沒有回答,白千忍不住催促,“你考慮得怎么樣?既然你說你愛我,那你不想要看到我幸福嗎?幫我一下吧,你知道的,只有司廷夜,我才能幸福?!?p> 司興言沒料到她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可這讓他怎么答應?
說“好?”
她把他的尊嚴與心情都置于何地?
但是對于她,司興言從始至終都不忍心說出一個不字,于是放下胳膊站起來,嘆了口氣,撂下一句:“我考慮考慮?!?p> 然后帶著失落的心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