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廷夜輕聲一笑:“好戲開始了?!?p> 外面的聲音逐漸變得嘈雜,不少記者紛擁而來,抬著攝像頭就是一通亂拍。
沈尚想阻攔,看著他們話筒上和攝像頭上的標志,心下暗叫不好。
林艷迎在男人身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又從小在市井長大,什么架沒吵過。
耍起嘴皮子功夫來可是一套又一套。
否則怎么會勾到沈尚,當年又把鄭父迷的拋妻棄子。
閨閣里長大的李思眉再潑辣也不是她的對手,三言兩語吵不過索性動起手來。
那邊的沈尚既是頭疼又是煩躁:“別拍了別拍了!”
抓到這么好的機會,天泊的人怎么會繞過他們。
那邊廝打在一起的二人,嘴里還在罵罵咧咧著什么。
這些記者跟人精似的,僅憑著幾個詞匯就足夠猜測出所有的故事。
“沈先生,后面跟您太太廝打的那位是您的情婦嗎?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p> “聽說沈先生和太太的夫妻感情一向甚篤,眼下出了這些事,是不是說明你們一直以來都是演給大家看的?”
另一個記者更是語出驚人:“聽聞您的兒子沈煜前段時間進了警局,這么多年您一直對沈煜疏于管教,他是不是就是你和那位女士的私生子?”
蘇輕一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這些記者的問題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刁鉆。
沈尚現(xiàn)在恐怕要氣死了。
后面的李思眉聞聲氣急敗壞的放開了林艷迎:“你們胡說八道什么,瞎造謠什么?”
這群來勢洶洶的記者讓她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些。
看著沈尚都想把她吃掉的目光,李思眉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中計了。
再有多大的事情應該也要回家再解決,眼下她和沈尚當著媒體的面鬧成這樣,這件事情她想壓下去也沒有轉緩的余地了。
她回想自己從接到匿名消息說沈尚來找林艷迎,再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無一不是背后有一雙手在指引著她。
料到她會暴怒到無法控制情緒,然后發(fā)展到這一地步。
而后面的林艷迎,從記者進來以后就害怕的再也不敢吭聲,縮在后面躲避著攝像頭。
“沈太太,您是剛知道沈先生私底下和這位女士來往嗎?還是他們一直就有私情?!庇浾甙衙^指向李思眉。
李思眉現(xiàn)在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
她嫁到沈家十幾年,面對過多少次攝像頭,這種問題應該是游刃有余的。
此刻也是慌了心神:“這是我們的私事,請你們離開?!?p> 對面的只言片語傳過來,林宇一聽就笑開了:“真是個蠢貨,這么回答無異于是默認了沈尚出軌的事情?!?p> 他能想到,記者也能想到了。
沈尚已經(jīng)追悔莫及因為是私會,身邊沒帶著保鏢。
即便保鏢很有速率的趕來,但這幾分鐘的時間,該采集到的素材都有了。
天泊的記者們幾乎是心滿意足的被趕走。
下場好戲很快就會上演,天泊的人不會給沈氏喘息的機會,以免夜長夢多,只怕回去就會加急趕通稿了。
“快吃吧。”司廷夜抬了抬下巴朝著桌山幾乎沒怎么動的飯菜。
每一步都被他們算的精準,這一次,沈氏難逃丑聞。
……
一頓飯后,司廷夜就送蘇輕一回了家。
她知道司廷夜其實有很多事情要辦,一邊處理著司氏的公事,還要防備著司興言趁著他不注意咬他一口。
兩周前的爆炸事件,還有武哲的案件,沒有一個不是不需要他去留心的。
即便如此,他還是每天風雨無阻的接送著自己上下學。
她垂了垂眉眼。
蘇輕一看慣了世間冷暖,眼看著父親娶了繼室以后就疏冷著和原配生的女兒。
她想,她是不信感情的。
司廷夜對她的,也只是因為她是一枚得力的棋子。
“怎么突然安靜了?”司廷夜注意道剛才還說在和林宇拌嘴揚言要給她找對象的蘇輕一,道:“舍不得我?那我明天早點來接你。”
“……去死?!?p> 蘇輕一下車,砰的一下摔上了車門。
客廳內(nèi)燈火通明。
蘇輕一進門,看著其樂融融的三人,覺得他們似乎才是一家人。
見她回來,蘇淺暗地里沖她做了個鬼臉。
蘇輕一作勢揚起拳頭要揍她,被蘇弘盛逮了個正著:“干嘛呢你,一回來就欺負你妹妹?!?p> 蘇輕一卻是吊兒郎當?shù)溃骸昂镁貌灰娏藛柡蛩幌??!?p> “一天到晚沒個正型?!碧K弘盛剛準備訓她幾句,就聽蘇淺道:“爸,姐姐跟我鬧著玩呢?!?p> 說罷,她跑過來抱著蘇輕一的胳膊,擠了擠她的身子。
“你說是不?姐?!?p> 蘇輕一一看便知道蘇淺有事求她。
隨即笑的燦爛:“當然了?!?p> 二人一起上樓進了房間,蘇輕一就甩開了蘇淺的手。
“說吧,什么事?!?p> 蘇淺滿臉堆笑的湊了上來,又想到了什么:“你得先答應我,我和你說了你不能告訴爸?!?p> 蘇輕一嗤之以鼻:“你找我?guī)兔€和我談條件?那行,我不聽了?!?p> 碰了一鼻子灰,蘇淺也習慣了,反正她就沒在蘇輕一這里討到什么好過。
“別啊,我跟你說還不行嗎。”
蘇輕一累了一天,一屁股坐在床上,沒什么形象的翹著二郎腿。
蘇淺想坐過來,被蘇輕一瞪了一眼又作罷了。
她吞了口口水:“那我說了啊,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見蘇輕一兇狠地瞪著她,她立馬道:“不多,我就欠了一點,我剛求了爸媽半天她不給我?!?p> 說到這個,蘇淺就滿是怨言的白了蘇輕一一眼。
要不是她那次和爸告狀說自己在外面談戀愛的事情,害她的零花錢大打折扣,媽媽因為擔心爸生氣,也不敢私底下給她太多。
這才害的她還不上。
蘇輕一壓下了一口氣,環(huán)著胸:“你為什么欠錢了?你最好別?;永侠蠈崒嵏嬖V我?!?p> 蘇淺吞吞吐吐了半天,蘇輕一才問出原來是蘇淺和同學去不夜城玩,被拉著玩骰子欠了錢。
這可是賭。
蘇輕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擰著她的耳朵:“你膽子大了蘇淺?我警告你多少次了別去那里,你還敢往那里跑,你這是涉賭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