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了抬下巴:“是,有什么問題?”
蘇輕一的目光突然就變得凌厲:“她的外婆也就是你的媽媽病了,鄭禾都去了,你怎么不去看望鄭禾外婆?”
女人的臉色變了變。
“這是我們的家事,為什么要告訴你?”
后面的鄭父狠狠地把啤酒罐子在地上一摔:“識相一點就趕緊滾!說了不在家就是不在家?!?p> 蘇輕一扶著門的動作松了松:“那行,等鄭禾回來了,還麻煩你們告訴我一聲?!?p> 女人終于松了口氣:“知道了?!?p> 說時遲那時快。
趁女人轉(zhuǎn)身的時候,蘇輕一一把用力的推開門,靈巧了一個轉(zhuǎn)身,越過女人鉆進了屋子。
兩個人都是一驚,鄭父指著蘇輕一:“你干什么!”
蘇輕一一言不發(fā),準(zhǔn)備朝里面去。
那女人一把拉住蘇輕一的衣服:“你這是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報警!”
鄭父已經(jīng)跌跌撞撞的前來,要掰蘇輕一的肩膀。
蘇輕一一個側(cè)身躲過鄭父的手,膝蓋往女人的手腕一頂,痛的她撒開了拉著蘇輕一衣角的手。
蘇輕一輕笑:“私闖民宅?你倒是還懂點法律?!?p> 里面撞擊木板的聲音越來越大。
剛才蘇輕一還沒進門時聽到動響就已經(jīng)起疑,眼前這個女人應(yīng)該也是為了擔(dān)心那個聲音讓她疑心才走了出來。
她臉上精致的脂粉和這個破舊不堪的房子格格不入,身上的衣服雖然艷俗了一點。
但也還算精致。
蘇輕一再度囂張道:“我今天就是闖了,我看你們能拿我怎樣?”
趁著這個時候,蘇輕一一把撞開了門。
果不其然。
鄭禾正在門口,嘴里被塞著抹布,身上被尼龍繩緊緊的綁著。
蘇輕一心狠狠跳了跳,猛的轉(zhuǎn)過頭目光凌厲的看著二人。
女人還勉強算鎮(zhèn)靜,但是鄭父已經(jīng)被嚇的節(jié)節(jié)后退。
她拿開了鄭禾嘴里塞著的布條。
鄭禾此刻滿臉都是眼淚,雙眼充斥著紅血絲,顯然幾天幾夜都沒能睡上好覺了。
蘇輕一解開了鄭禾身上的繩子。
尼龍繩粗糙,鄭禾身上細嫩的皮肉已經(jīng)被勒的滲出了血絲。
這一次,沒人敢阻攔蘇輕一帶鄭禾離開。
女人想要拉,卻被蘇輕一一記刀眼嚇的住了手。
才走出門口,就聽到屋里二人爭執(zhí)的聲音。
走道口,恰好遇到剛剛那個指路的老婦人。
見蘇輕一拉著的鄭禾身上滿是傷痕,臉上也布滿了淚痕,目光也絲毫沒有意外。
“鄭禾,你這幾天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她看著自己手上沁出的血絲:“蘇末,你不該來的,她……不是個好對付的,你會被我連累的?!?p> 鄭禾不知道自己身后撐腰的是誰,蘇輕一不忍心的看著她的手臂。
“她?你說的是剛才那個女人嗎,她是誰?”
鄭禾說的并不在蘇輕一的意料之外。
那個女人是鄭禾的繼母,這一次鄭禾被囚禁在家里,就是她那繼母的主意。
蘇輕一早就猜到,她拉著鄭禾:“沈煜我都不怕,我還怕那個女人?鄭禾,你在家里這樣的境況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p> 在學(xué)校被沈煜盯著,在家中又被父親和繼母打罵,也難怪鄭禾被欺負成那樣也不敢反擊。
“沒用的,我不是沒想過逃離這樣的生活,可是我又能怎么樣?我只能盼著早點結(jié)束高中,考上大學(xué),離開這里?!?p> 蘇輕一又是怒其不爭又是心疼:“鄭禾,這是家暴!”
校園暴力不可原諒,家暴她也不會姑息。
如果說調(diào)查校園暴力一案一是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是為了替司廷夜打壓沈氏。
那么插手家暴,就是完全為了她對鄭禾的護短。
“沒用的,蘇末,你的插手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她是我的父親?!?p> “他只有在喝了酒只會才會動手,后來這個女人來了家里,就越來越頻繁了,前幾年也有鄰居來勸過……就是剛才那個女人,下一次他動手就更加重了?!?p> 蘇輕一甚至能猜想到自己離開以后,鄭禾回家要面臨的是更嚴重的毒打。
她想到今天來鄭禾家里最重要的事。
“那你這幾天的,為什么請假?”
鄭禾差點都要把頭埋在脖子里。
“蘇末,別問了。”
蘇輕一看著她這副樣子:“沈家人是不是到你家里來了?”
她還是低頭不說話。
后來蘇輕一提起希望鄭禾能夠接受采訪的時候,她更是避之不及。
……
又穿過那片雜亂的胡同,蘇輕一離開了這片民房。
路口處停著一輛和這里格格不入的豪車,已經(jīng)有人圍在這里沖著這輛車指指點點的討論著什么了。
蘇輕一有些頭疼。
這司廷夜,低調(diào)一點會死嗎?
她拉開了后車門坐了進去,司廷夜就在她的左手邊。
“你怎么來這了?”
司廷夜看著她,不發(fā)話。
突然,他伸出手,拍了一下蘇輕一的腦門。
“……司總,你最近打我打的是越來越順手了,你真當(dāng)我是病貓了嗎?”
司廷夜挑釁一般的沖她抬了抬下巴。
“我倒是很期待你發(fā)威一下?!?p> 蘇輕一咬了咬牙,暫且忍下:“怎么知道我在這?!?p> “放學(xué)接不到你,我就找了葉黛。”
這倒是讓蘇輕一有些意外了:“接我?我以為你身體不舒服不會來了?!?p> 司廷夜貼近她一點:“接你這么大的事,我當(dāng)然爬也要爬起來了。”
油嘴滑舌。
蘇輕一往一旁坐了些。
今天去鄭禾家的所見所聞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司廷夜這才正經(jīng)了些,坐直了身子:“碰壁了?”
他的消息倒是挺靈通,蘇輕一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p> 只見他抽出了一張紙來:“看看?!?p> 是一張合照,蘇輕一看了下,十年前一家公司的剪彩儀式。
上面的人的她倒是完全不認識,只不過,這中間的男人好像有些眼熟。
司廷夜道:“你也看出來了吧,中間這個人是鄭禾的父親?!?p> 鄭禾的家里,原本也算是個小康之家,鄭禾的父親開了一家小公司,一家人生活融融其樂,生的女兒又漂亮,鄭禾的父親對鄭禾也是疼愛的很。
只不過,從鄭禾的父親在事業(yè)上小有成就開始,身邊想要攀附他的女人肯定就多了。
剛才那個女人,就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