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網(wǎng)民言辭激烈,表示白千以前并不是這樣的。
不知道這幾年是不是被名利所惑,已經(jīng)忘記自己曾作為戰(zhàn)地記者時的那顆初心。
白千的粉絲不甘心,與眾多網(wǎng)民展開一輪又一輪辱罵拉鋸戰(zhàn),極力維護自家偶像。
有的粉絲甚至將無辜的蘇輕一拉出來溜,攻擊蘇輕一方方面面不如白千。
并且,身為一個高三學生不好好學習,整天就想著談戀愛。
明明戀愛又不肯承認,導致白千一直被網(wǎng)民誤會。
一早來工作的白千看到這一大堆的評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化妝師見狀,關切道:“白小姐今天面色有些憔悴,看來要上些腮紅才顯氣色?!?p> 白千挽唇:“好,我就是有些累,昨天回去得太晚了,沒休息好?!?p> 化妝師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見她垂著的手正握著手機,而手機的頁面恰巧是微博底下的評論,便又出聲勸慰:“旁人怎么說別在乎,清者自清?!?p> 白千心領好意:“多謝?!?p> 收拾完畢之后,白千先播報了今天的早間新聞,隨后,一下直播間,便直奔沈際的辦公室。
總裁辦的人不明所以地盯著白千的身影,交頭接耳地八卦起來。
沈際此時正在處理公務,見白千疾步匆匆地闖進來,也不敲門,不悅地道:“白主播一向自持穩(wěn)重,是什么事惹得你這么生氣?”
白千咬咬牙,將解鎖后的手機推到沈際面前,直呼對方姓名:“沈際,你居然派人跟蹤我?”
沈際沒接手機,只是瞥了眼手機中播放的視頻畫面,哼笑了聲:“白主播何出此言?”
白千點頭,幅度很深:“這些視頻的角度很討巧,并不是隨意拍攝的?!?p> 沈際笑道:“為什么你會認為是我,而不是司興言?司興言一向追你追得緊,也有可能是他在向你示愛?”
“別和我兜圈子?!卑浊墒謸沃k公桌,居高臨下盯著沈際的眼,“即便是司興言做的,他至少不會利用水軍一遍又一遍地辱罵我。這件事情除了沈總,我倒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沈際‘咯咯’笑出了聲,像是非常得意,隔了一瞬后,他攤手坦然:“我們的白主播果然火眼金睛,總是一眼就能看出哪些人是水軍。沒錯,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白千的聲音隱隱透著怒意:“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警告你?!鄙螂H幽幽地說。
雖然此人臉上總掛著笑,但那笑意在白千看來猶如毒蛇,多注視一秒,就會被牢牢纏上。
白千攥緊拳心,咬著齒關,字眼一個一個從牙縫里往外蹦:“就因為我之前拿沈氏新聞局的犯罪證據(jù)要挾你撤熱搜?”
“……可以這么說?!鄙螂H靠著椅背,兩手五指交錯,食指互相掂著,眸子驟然陰鷙,“白小姐,我想我警告過你,記住自己的立場和身份,你手中拿捏著不利于沈氏的證據(jù)是不假,但你真的要賠上自己的前途嗎?”
白千冷哼:“別忘了你沈氏當初和我合作的目的,沈際,把我逼急了咱們只有魚死網(wǎng)破?!?p> 沈際挑眉,挺直脊背,趨近:“我們彼此彼此,白主播,這次的事情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你不怕背上商業(yè)間諜的嫌疑,讓整個行業(yè)唾棄,你可以繼續(xù)和司氏的人走近?!?p> 白千:“我想我的個人自由沈總還管不著。”
“我當然管不著。”沈際失笑,“我只是稍稍提醒白主播,有些事情,只要你不得寸進尺,我一切都好說。畢竟,咱們這些做新聞的,一朝身敗名裂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不是嗎?”
白千脊背一涼,知道與沈際再多交談根本無益于自己。
出門后,白千松開滿是冷汗的拳心,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半,這個時候,司廷夜應該已經(jīng)醒了。
助理踏著小碎步,亦步亦趨地跟在白千身后。
今天白千心情很不好,自己做事情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要惹她生氣。
否則,上次用燙咖啡撒自己的事情還會再次發(fā)生。
白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顧忌后面的小助理,“砰”地一聲關門,險些將身后的人砸出鼻血。
助理揉著泛痛的鼻子,輕呼出聲,重新推門進來。
“……不知道看著點嗎?”
白千從昨天開始就被蘇輕一氣得一直心情陰郁,一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加上一大早又在沈際那邊受了氣,頓時便將所有的怒火全宣泄到無辜的助理身上。
助理縮著脖子,連忙道歉:“抱歉,白主播,我是想問,您一般都在這個時間喝些甜點,您需要什么,我這就去幫您買?!?p> 辦公室外的一些人早就不滿白千總在公司咄咄相對助理的行為,但進沈氏的大多數(shù)人都會經(jīng)歷類似的事,只要你承受得起,為了能有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就受著吧。
大家都是這么忍過來的,時間久了,很多人也就對助理的遭遇充耳不聞了。
白千不耐煩地吩咐了助理幾句,末了,又叮囑:“你去給林宇林助理打個電話,問一下司廷夜的情況怎么樣了,我現(xiàn)在要處理工作,不方便?!?p> 助理自然清楚白千到底哪里不方便,連忙點頭,出去辦事了。
醫(yī)院內,陽光爬上窗戶,照暖了一地的白光。
司廷夜從睡夢中悠然轉醒,身邊心電監(jiān)護儀傳入耳膜的動靜告訴自己,此時他身在醫(yī)院。
他努力撐開困乏的眼皮,想動動手,察覺左右邊似乎有個人。
他轉頭,就看見一顆熟悉的小腦袋此時正趴在自己床邊,酣甜地睡著。
司廷夜眸色一柔,抬手去撫蘇輕一的發(fā)頂。
蘇輕一察覺有人碰自己,好像在用長指輕柔地梳理自己的長發(fā)。
指腹穿梭在她濃密的發(fā)間,頭皮被摩挲得十分舒服。
她心滿意足將臉別向司廷夜能看到的一邊,下意識抬手一抹嘴角的口水。
司廷夜:“……”
還真是個小懶豬,趴著睡都能睡這么香。
司廷夜試著坐起身,左右動動脖頸,又抬手撫了撫隱隱泛痛的后腦,咬牙長呼了口氣。
蘇輕一這回終于感知到按在自己頭上的手不對勁,出于警惕的本能,彈簧似的一下挺起身,與司廷夜綁著繃帶的額角險險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