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簡檸滿身是汗地從夢中驚醒,父母的呼喊似乎還在耳邊,她平躺在床上,入眼只有白色的天花板,指尖還有些僵硬。待到緩過神來,才沮喪地抬起手臂捂住了雙眼。
原先在國外時,這樣子的噩夢每隔幾天便會出現(xiàn)一次,她沒有在意,當自己只是勞累過度。
只是回國以后,這幾天情況似乎惡化了許多,即使她服用了安眠藥,也仍然會夢到那些可怕的場景,導致她最近的精神也越來越差。
“叮咚?!?p> 剛洗漱完,手機便收到了一條信息,簡檸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盒酸奶,纖細修長的手指劃開了屏幕,是展遙的語音。
“檸檸,你可以來這邊修車廠撈下我嘛?”聲音特別大,背景鬧哄哄的,有機器的聲音,也有人的聲音。
原本還有些不清醒的簡檸被這語音吵得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劃著手指回復了一句:我沒空。
她確實沒空,下午約了京城第一市立醫(yī)院的醫(yī)生,她的安眠藥快沒了。
“嘟嘟?!?p> 本以為這樣回復應該就沒事了的簡檸,正準備好好品嘗一下自己的酸奶,展遙那邊卻不死心,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簡檸有些頭疼,扶了扶額頭。
那邊的展遙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煩,低聲說道:“檸檸,你快來救我!賀饒那個臭小子蹭了人家的車,丟下我就溜了!被我逮到,我一定給他腦袋打歪!”
簡檸聽她說的奇怪,便問了一句:“他人呢?”
“我哪知道啊!真給我氣瘋了!你快來救我!知道這車多少錢嗎?剛上的新漆!又不是我蹭的,你找我做什么?”
簡檸皺眉聽著那頭已經(jīng)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來,也怕展遙真出什么事,便問了地址趕了過去。
“我跟你說,我排了一年才約到的單子,你說句不是你蹭的就完了?”
簡檸趕到修車行的時候,一個戴著大金鏈子金手表的壯漢正指著自己的車捶胸頓足,再看一下他那車,噴著騷包的炫彩粉,帶著獨特的彩繪圖案,右側車身上的兩道劃痕格外顯眼。
“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是我蹭的,聽不懂?”展遙是真的煩了,給賀饒發(fā)的信息也沒回,心里將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正翻著白眼呢,看見這邊簡檸來了,眼睛亮亮的跟找到了救星似的:“檸檸!你可算來了!”
簡檸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搭了件白襯衫,外面罩著黑色風衣,這一身襯得她又高又瘦,整個人清冷得不像話。
因為噩夢沒睡好,眼底印著淡淡的烏青,顯得她有些不耐煩。
“嗯,怎么說?”
展遙目光跟著她,眼睛瞟著那個大漢,低著聲音跟簡檸說道:“人家修車行的小弟不管這彩繪,是他們老板做的,開價不菲,賀饒這臭小子路上接了個電話,掉頭的時候沒注意給蹭了。”
“賀饒呢?”簡檸從口袋里拿出那盒沒來得及喝的酸奶,插著吸管問道。
展遙被問住了,她也不知道賀饒接的誰的電話,只看他很著急的樣子,“我哪曉得啊,打了車就跑了,估計他那小白花出啥事了吧!”
“支支吾吾什么呢?來個人賠我車?。 币慌缘拇鬂h正心疼車呢,看見這邊簡檸和展遙交頭接耳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漆,多少錢?”簡檸舉著酸奶,指了指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