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了昨天與趙云驥的相處,對他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只不過他卻始終看不透他,今天他倒是沒有出門,既然決定了要去東征,雖然昨天兩人在說笑,可是誰都知道,帝國龐大的戰(zhàn)爭從來不缺強者,也不缺弱者,缺的從來都只是能夠活下去的人。
他將一個盒子拿了出來,里面是老頭給他的銀漣之水,經(jīng)歷了上次的事情,他不想再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等下去就沒機會了,索性就準備拿出來服用,能有多大藥效就看自己的命了。
將銀漣之水喝下去之后,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心臟也慢了下來,兩天血氣不再到處亂竄,蜷縮在心臟旁邊安靜了下來,蘇葉閉上眼靜靜感受著這帶來的效果,銀漣之水所過之處便會清洗掉一些身體雜質,連以前受到的暗傷也在慢慢修復,此刻蘇葉只感受到一陣的神清氣爽。
大概游歷了身體一圈之后便游回了心臟附近,看見心臟旁蜷縮的兩條血氣,上前包裹住了它們,兩條血氣感受著它的氣息,不僅沒有反抗,反而將身體打開,任由銀漣之水不斷的侵蝕自己,漸漸的兩條血氣上面也有一絲銀色線條附著在上面。
而后銀漣之水便朝著心臟進行著滋養(yǎng),當銀漣之水包裹住心臟之時,蘇葉感受到了一陣冰涼,起初那份柔和已經(jīng)不在,涼意越來越重,猶如一根冰針插入了心臟一般,蘇葉汗流之下,卻絲毫不敢動半分血氣,這份罪,只能靠他自己來受著。
遠方的城堡里,之前那位異族隊長跪在地上,此時氣息已然穩(wěn)定了下來,三級戰(zhàn)將的實力比他之前只低了一級,卻讓他感受到了這條難以逾越的鴻溝,他知道,可能此生成就便是如此了。
面對前方上位那人,他沒有了往日的傲氣,這是永儀來的大人,不同于他們異族,他們是黑色原血至純的表現(xiàn)存在,異族雖然存在黑色原血,卻十分薄雜。
上位那人用著不可抗力的口氣仰視著他說道:“安爾,我實在很難相信你會在一個人族二級戰(zhàn)將的手下,敗將,就算你有輕敵的緣故。”
安爾回道:“尊敬的菲克斯大人,確實如此,他用的是永儀的四式狙擊槍,灰音。”
菲克斯略顯疲憊的說道:“不要拿這些當借口,我們不也用人族的武器嗎?不過一個二級戰(zhàn)將就能用四式灰音,看來他身上有些小秘密。”
安爾回想起與蘇葉的戰(zhàn)斗,說起秘密,倒也未曾察覺有什么不同,要真說不同,他突然毛骨悚然般的想起來一件事情。
菲克斯一下便察覺到了安爾的氣息混亂,隨即問道:“想到什么了?”
安爾有些驚恐不安的看著他輕聲說道:“起初沒有感受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有一樣東西非常出色,出現(xiàn)在了他這個時間里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p> 菲克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打趣的說道:“哦?你要為你的失敗找借口了嗎?這可不是我所知的安氏一族?!?p> 安爾有些譏笑,可是他卻并沒有認為自己是在找借口,認真的說道:“安氏族人從來沒有任何借口,我以先祖之名起誓。”
菲克斯輕笑了一聲,說道:“你的先祖可沒空搭理你,說吧,是什么東西能讓你以先祖之名起誓。”
安爾回想起之前與蘇葉交手的種種,從最初的埋伏再到逃亡,最后的追殺,一切種種浮現(xiàn)在腦中,最后得出一個結論:“隱匿?!?p> 菲克斯從他的回答中感受到了一種羞辱,說道:“如果你想回前線體驗一下生活,我不介意讓你去戰(zhàn)死,這戰(zhàn)區(qū)內四級的戰(zhàn)將沒有多少,三級的戰(zhàn)將卻有不少?!?p> 安爾低下頭說道:“尊敬的菲克斯大人,我所說的隱匿不同于普通的隱匿,而是來自華帝,我并不是有意冒犯大帝,只是此事確實有一絲的牽扯。”
菲克斯聽到華帝之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誰都知曉永儀帝國的華帝最擅長隱匿,只要他想,恐怕就是雙方的帝級強者一起找上個百年也難發(fā)現(xiàn)他存在何處,而也正因為如此,大儒帝國那邊的天機院一直都在推測這位大帝,在本土,更是有一位帝級強者時刻準備著,只要華帝出現(xiàn)在大儒帝國的土地之上,便會立即攔截他。
菲克斯還未說著什么,下方一個隨從便開口道:“大帝豈是你能胡亂議論的,我看只不過是你自己在找借口罷了?!?p> 安爾相視一笑,沒有說話,他知曉菲克斯自己會有判斷。
菲克斯沉思了許久,最后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看來,還是需要我親自見上一面才能知曉?!?p> 安爾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這可不好辦?!?p> 菲克斯笑了一聲:“之前人族用了什么手段,我們再用一遍就是?!?p> 安爾沒有再說什么,反正這次又不用他對上那人,況且現(xiàn)在這里最高的指揮官也不是他,就算他反對,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和處境,恐怕會適得其反,讓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煩之中。
清河城內,趙云驥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之前那棟三層的辦公樓已經(jīng)被拆毀了,按照他的說法,那東西一發(fā)炮彈就能炸個粉碎,留著沒什么用,索性就直接拆了重建。
而在有心人的眼中,似乎嗅到了一絲別有風趣的東西,恐怕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吶,而且這位趙家的九公子野心似乎也不小。
趙云驥對于這些流言蜚語,只是嗤之一笑,有沒有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別人說的終究只是說的,那還得看自己怎么做,只不過現(xiàn)在他卻沒有心思想這些,看著桌子上的那兩封信,一封是趙家來信,一封是自己的摯友催促自己回帝國本土以及發(fā)生的一些事情的書信,兩封信都讓他心情有些沉重,也有些竊喜,最后只是無奈的嘆了一聲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帝國本土,趙家,此時的趙家像剛歷經(jīng)了一次戰(zhàn)爭一般,雖然外圍的高墻完好無損,里面的建筑卻破敗不堪,家丁此時都在忙里忙外,一個個臉上都是百般無奈,有人甚至在這節(jié)骨眼上跑去賬房管家那里索要薪水離開趙家,對于這些普通人,賬房管家甚是無奈,一兩個還好,可一下午就來了幾十人,做不了主的管家只能跑去家主那邊稟告了一聲,趙家家主本來就在氣頭上,聽到這件事之后,雷霆大怒,只不過還未來得及發(fā)作便硬生生被自己給壓了下去,揮了揮手:“既然不想留下,那就讓他們走吧?!?p> 趙家家主看著面前的那柄劍,無力的坐了下來,苦笑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來人?!?p> 門外進來一人恭敬的問道:“主上有何吩咐?”即使趙家已然殘缺不堪,禮儀卻依舊那般好貴,或許這就是帝國能夠長存的緣故吧。
“小九可有回信?”趙家家主無力的問道。
管事蒼老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搖著頭說道:“九公子遠在北燕囚陸,就算最快回信恐怕也需要九天時間,況且九公子還未必能夠及時回信?!惫苁抡f話越來越低,生怕家主回憶起前塵往事。
趙家家主自嘲的笑了笑:“都這么多年過去了,都在畏懼我,從來無人敢在我面前提及一星半點,可他終究還是趙家小九。”
管事聽了,心中不免哀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趙家家主揮了揮手道:“下去吧,請劉公公入府小敘?!?p> 管事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家主,劉公公可是宮里面那位的人,這?”
趙家家主說道:“無妨,就以小九的劍師為名義請入府中?!?p> 劉公公本來是侍奉在帝國前任帝王鴻帝身邊的宮內總管,后來鴻帝駕崩,姬帝即位,政局不穩(wěn),不得已以皇室與門閥聯(lián)姻才得以緩和了下來,而劉公公為守護哪位聯(lián)姻過去的碧華公主的安全也隨之入了張府,只不過他時常還是依在皇宮,極少出現(xiàn)在張府,機緣巧合之下,趙云驥在四歲那年得以欣賞,入之門下修劍,為劍師,當初發(fā)生那件事情的時候也是這位劉公公舍命擋住了一些人,趙云驥才得以逃離帝國本土,此時趙家家主想請他過來,想必意味深長吶!
管事應了一聲便退出房門,這種事情他插上一句嘴已經(jīng)是僭越了,家主沒有追究已是大恩,再多舌恐怕就不會再有這般寬容了。
蘇葉修煉至夜晚十分才得以蘇醒過來,此時身體已經(jīng)慢慢恢復了過來,銀漣之水已經(jīng)被吸收了個干凈,只有少許還存在體內,這些就需要經(jīng)年累月慢慢吸收了。
而此次讓他感受最深的恐怕就是那冰凍心臟了,有一刻他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撐不住了,硬生生的抗了過來,好幾次都在生死邊緣里掙扎著,好在上次陳老的手術還留有后手,在即將枯竭的時候突然涌出一絲精血從新激活了心臟,才得以復蘇,不然憑借著他之前的狀態(tài),此刻怕早已變成一座冰雕。
不過經(jīng)歷了這么多,收獲也挺豐富,全身都得以強化了一下,尤其是體內,銀漣之水流淌過的地方,都呈現(xiàn)了一絲銀白,各處牽連在一起,疏活著體內的器官和經(jīng)脈,現(xiàn)下能調動的血氣也隨之增加,完全就不是一個正常三級戰(zhàn)將所能擁有的血氣,哪怕是五級戰(zhàn)將調動的血氣也就如此了,想到這里,他感受了一下自己心臟旁邊那三條血氣,沒錯,這次最大的收獲就是突破到了三級戰(zhàn)將,只不過讓他有些不自然的是,這第三條血氣怎么是銀色的,只有少許紅色,紅色還呈現(xiàn)出一點黑色,可以稱之烏紅還差不多,這那還有半分原來血氣的樣子。
蘇葉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也不知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