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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齊大人睡不著

第九十五章 殺人真相

斯齊大人睡不著 狗頭少女 2135 2020-05-09 21:53:41

  大概是故事講到了斯念的部分,宋朝貼心的摟住斯念的肩膀,默默的給她點溫度。

  “那時候我剛到深城,剛認識宋朝,小齊再次被送進醫(yī)院時整個人都變成了血葫蘆,感覺身體上有千千萬萬個傷口在不停的流血。我的弟弟,就那么奄奄一息的被推進了搶救室。對我而言,那就是天塌地陷,我等在搶救室門口,不停的祈求各路神佛,只要讓我弟弟活著,我做什么都可以?!?p>  “后來小齊搶救過來了,我怕他再從醫(yī)院跑掉,每天24小時守在他的病房里。結(jié)果,他沒有出去,那幫人卻找到了醫(yī)院里。”

  斯念的眼神被回憶拉的很遠,似乎嘴里的每一個字,都像玻璃渣子一樣劃過喉嚨才得以發(fā)聲。

  “他們把我和小齊拖到了一個廢棄車場,小齊重傷未愈,兩個人把他拖行著走了很久,我跟在他的身后,他的雙腿在地上畫出兩道長長的血線。我的眼睛越來越模糊,眼淚幾乎把我的視線都擋住了。因為小齊的腿不能走路,他們干脆把他甩在了地上,兩個混混把我的手反扣著控制了起來?!?p>  “那個被小齊傷了眼睛的人出現(xiàn)了,拿著一把四五十公分長的刀,在小齊的身上比劃來比劃去,見小齊一點也不屈服,最后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p>  “我的弟弟一下子就瘋了。他在原地發(fā)狂一樣的嘶吼,破口大罵,兩手不停的在地上抓,但身體太疼了,他根本沒法靠近我,最后他開始求饒,他說你把刀捅我身上,我求求你們了,你別動我姐姐?!?p>  “那人似乎終于被取悅了,他又拿著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去了小齊跟前。我的眼淚不停的流啊流啊,等我再次看清小齊的時候,那把刀子已經(jīng)插在了他的背上?!?p>  “那個畫面,對我來說,無異于要了我的命。我拼命的掙扎,求饒,都沒有用。很快,刀子又被拔了出來,血紅的刀鋒又一次搭在了我的臉上。我的弟弟,像個吸血的惡魔,拼了命的咆哮,用雙手爬到了我的跟前,嘴里喊著要殺了他?!?p>  “但把刀子捅進那個人肚子里的人,是我。我趁那人得意洋洋之際,搶了那把刀,直接捅進了他的肚子里,然后毫不猶豫的把刀拔了出來,瘋狂的往四周亂砍?!?p>  “然后宋朝就來了。警察緊隨其后。被我捅了的那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清醒地意識到,我殺人了。我讓宋朝帶走了小齊,又讓警察帶走了我?!?p>  “大概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小齊被帶走后一直精神錯亂。他的潛意識里修改了自己的記憶,在他的記憶里,他為了保護姐姐殺了那個人,殺人的是他,所以他無數(shù)次要去自首把我換出來,最后沒辦法,宋朝把他關(guān)進了籠子里。”

  “兩個月后,我被判刑了,慶幸的是對方并沒有死。我被判了有期徒刑十五年,證據(jù)確鑿,正式移交到坪山的監(jiān)獄。大概終于知道無法改變這結(jié)果了,小齊慢慢恢復(fù)了正常。他的性格也發(fā)生了徹底的改變。但不管怎么變,被他修改的那段記憶都沒變,他自認為殺了人,姐姐替他頂了罪,所以這些年一直茍且的活在這個假象里?!?p>  “表面上,坐了九年零八個月牢的是我,但其實坐牢最久的人,是他。他在自己建造的牢房里自責,恐懼,憤怒,絕望,過得生不如死?!?p>  “直到他遇見了你,他意外的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寄托。他跟我說過,你是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唯一一個讓他覺得有安全感的人。他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隔著探視間的玻璃,臉微微有些紅,一轉(zhuǎn)頭,卻又眼眶紅紅?!?p>  “我們今天本來想找媒體來徹底澄清這件事的始末,可是討論下來還是覺得,大家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呢?小齊還是活在原地,能救他的人不是別人的眼光,而是你。”

  這時候一旁的洛貝爾終于開口。

  “心理學(xué)上來看,目前他心里唯一無條件信賴的人只有你。簡單來說,他心里有一個大樹洞,他把所有的壞事都藏在那個樹洞里,只有你能把手伸進去幫他把這些壞事掏出來,如果我們?nèi)ド焓?,他會直接讓樹搬家。所以,你試試看,幫他解開這個結(jié),幫他把樹洞里的亂七八糟的玩意掏出來扔掉。這樣他才能真正接受這個真相,慢慢好起來?!?p>  魏風也終于得到說話的機會:“如果你不信我們的話,這位孫警官是當年辦理這個案子的人,他可以作證。”

  袁思危從這個漫長的故事里掙扎著出來,她的心早已變成了一塊抹布,被故事里的種種瘋狂的蹂躪,讓她痛苦不堪。

  她想要抱一抱那個十九歲的斯齊,想要緊緊的拉住他的手,想要替他擋下那把插在背上的刀,想要幫他爬到姐姐面前保護她。

  他終于理解了他的種種。背負著這樣的過往,他該有多么努力才能表現(xiàn)得如現(xiàn)在一般云淡風輕。明明是內(nèi)心千瘡百孔的人,卻還是要偽裝成強大的保護者,那些無眠的深夜里,該有多么凄涼。

  大家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一直沒有什么參與感的沛雪突然把一個信封遞給袁思危。袁思危打開,里面是一張三人的合影,年輕的斯齊有些酷的抿著嘴,但眉宇間充滿了快樂,一旁的男孩子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純粹快樂的咧著嘴,另外一只手笨拙的牽著旁邊女孩的手,女孩低垂著頭,眼睛怯生生的往前看著。

  不難分辨,這男孩應(yīng)該就是柏城,女孩就是沛雪。

  “這是他倆唯一一次合影,也是柏城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張照片了。你帶上它,找到齊哥,他大概是太想念柏城了,我們都一樣,只要還活著,就永遠會不舍得,就永遠想跟死去的人再見一面?!?p>  “我用了十年才接受柏城死了的事實,洛醫(yī)生說,接受的慢反倒是一種自我保護。齊哥沒有這種保護,他每天生活在柏城死了的現(xiàn)實里,一步一步走在深淵?!?p>  看著照片上的三個人,袁思危仿佛墜入了冰冷的湖底,她終究還是問出了那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為什么會是我?”

  “我們查到小齊去了日本。他即使是逃避,也逃去了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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