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上午漫長的會議,午飯后在酒店進行了休整,下午五點,女同事們終于都換上了“戰(zhàn)袍”,挽起了長發(fā),一個個光鮮亮麗的步入了晚宴會場。
因為上午再會議廳睡得太久,袁思危早上化的妝有些花了。女同事們七手八腳的給她補了個妝,勉強算補救了一下。
晚宴會場設(shè)在酒店的頂樓,是深市唯一一個超過六百平的全景玻璃宴會廳,除了可以360度無死角欣賞深市最繁華的夜景外,抬頭還可以看到浩瀚的夜空。因為宴會現(xiàn)場燈光的影響,即使天氣晴朗,一般也是沒法看到星空的。于是酒店會在每天夜里的9點9分,開啟熄燈9分鐘活動,這九分鐘里,宴會廳的燈光會全部關(guān)閉,周邊建筑也會呼應(yīng)的滅掉大部分的燈,此時抬頭再看,眼前已是一整個銀河。
能包下這樣的地方,說明集團實力不俗,至少五到十年不用公司倒閉吧。
雜志社的小伙伴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踏進會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興奮、狂熱和對人民幣的崇拜。
袁思??戳艘谎圻M門時候收到的號碼牌,421,因為工作人員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丟,她便小心的放進了手包里。
這種場合,沒有角色到袁思危這種程度,基本唯一的任務(wù)就是填飽肚子了。
她還真有點餓了。
但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量身定做的魚尾裙,如果放開了吃,大概一會功夫就要從美人魚變成懷孕的美人魚了吧。
想到自己吃著吃著,肚子突然鼓出來的畫面,袁思危寵溺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給我爭氣點!今天吃不回本,就真的虧大了?!?p> 打定了主意放開吃以后,袁思危立刻開啟了多年前的吃貨模式。在會場的自助區(qū)快樂的投喂自己。
宴會廳的人越來越多,晚宴正式要開始前,袁思危已經(jīng)有點吃撐了。她終于從食物中掙扎出來,準備找一找雜志社的小伙伴,等下一起參加晚宴的開始。
在人群中掃描了一會,袁思危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人真的太多了,她忍著腳上的疼痛饒了一大圈,也沒看到一個自己的員工。有多繞了一會,袁思危的腳終于還是扛不住了。她找了個角落俯下身來查看自己腳的情況,不看不知道,一看要暈過去了。
整個腳后跟的位置已經(jīng)完全血肉模糊了,用手輕輕一碰,就疼的要她狗命。當務(wù)之急還找什么小伙伴,找酒店工作人員要雙拖鞋比較重要。
她把腳上的高跟鞋脫下來悄悄放到了角落里,順著沒什么人的路線準備走出宴會廳,怕被認識的人看到她光腳跑路的樣子,她盡量加快著腳步。
就在馬上到達出口的時候,她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上了一個人。抬起頭來剛想道歉,但看清對方的臉后,袁思危一個沖刺跳到對方的身上!
“小桌子?。?!救我?。?!”袁思危掛在卓一航的脖子上,兩個腿努力的盤在他腿上。
被袁思危突襲的卓一航差點窒息了,條件反射的雙手抱住搖搖欲墜的袁思危。
“你這是演的哪一出?”看到袁思危光著流血的腳一副落難人魚的樣子。
“這么明顯看不出來嗎?這一出叫久別重逢啊??!你自己來的嗎?我家周怡呢??”
卓一航還沒來得及回答,袁思危突然從他身上竄下來,撲向了站在他后面的小巧的人兒。
“周怡!?。∥液孟肽悖。。 痹嘉崆榈男鼙н€沒到達,就被卓一航眼疾手快捏住了袁思危的后脖子。
“袁思危,你給我注意點!看不到我老婆肚子那么大嗎?。??”
“卓一航,你給我撒手??!”周怡一把拍掉卓一航拎著袁思危后脖子的手,“危危!!快來抱抱!我跟孩子都好想你!”
兩個女人隔著個大肚皮熱烈的抱在一起,仿佛她們才是久別重逢的準爸媽,而旁邊那個一臉黑線的只是個無辜的路人。
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寒暄了好一會,周怡才注意到袁思危光著腳。
“你腳怎么了?”
“穿了個新鞋,小了半個碼,實在穿不下去了?!?p> “跟我走吧,我車里有拖鞋,孕婦款,特別舒服?!?p> 因為卓一航走不開,周怡跟袁思危牽著手晃晃悠悠的去停車場拿鞋子,袁思危赤腳穿禮服的打扮,一路引來不少側(cè)目。可能是身邊有姐妹的原因,袁思危一點都不覺得難堪,反倒昂首挺胸,特別享受直接跟地面親密接觸的感覺。
下到車庫的電梯來的特別慢,等電梯的兩個人正眉飛色舞的分享著自己的近況,旁邊的電梯門突兀的開了。Eric首當其沖的走出來,看到袁思危有些微微的吃驚,但也禮貌性的點了個頭。斯齊緊跟其后走下電梯,旁邊是那位被同事夸得天花亂墜的沛雪。
本是行色匆匆趕去宴會廳的斯齊,在看到袁思危的腳時突然停了下來。
“鞋子不合適?”冰冰冷冷的語氣,配合那毫無波瀾的表情,還真是相得益彰。
“嗯。”袁思危簡單的應(yīng)了一聲。
“這樣光著腳去哪?”
“我朋友車里有鞋,去換一下?!?p> 斯齊沒再說話,又帶著一群人匆匆走了。袁思危的電梯也正好來了,她扶著周怡小心的上了電梯,周怡到車上給她擦了點藥,換上拖鞋,袁思危都沒什么話。
袁思危奇妙的反應(yīng),聰明的周怡全都看在眼里。
“這就是那位?”
“是。”
“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
“……不知道怎么說?!?p> “那就從頭說?!?p> 于是兩個人坐在車里,袁思危把回國以后發(fā)生的種種細細的講了一遍。周怡只是安靜的聽著,一直沒什么巨大的反應(yīng),直到講到今天被毫無預(yù)警的放了大鴿子,周怡一下子竄了起來,差點把車頂掀了。
“他什么意思??玩你呢??我聽到前面覺得他還挺上道的,怎么臨門一腳的操作還是如此的騷?是覺得你可以隨隨便便的對待?不行,我忍不了!”周怡挺著八個月的孕肚,靈活的下了車,關(guān)門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這不是她家的車,是殺千刀的斯齊家的車。
見周怡這么激動,袁思危怕她好斗的性格被徹底點著,趕緊上前安撫,這么大月份動了胎氣就是大事了!
“你別激動,我真沒放在心上,這樣也好,早點斷了念想早點解脫嘛?!?p> “解脫?你把這個叫解脫?袁思危,你這個慫到不行的性格什么時候能給我徹底改了!他這是在拿捏你!在玩弄你!在羞辱你!我今天非得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斗戰(zhàn)勝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