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塵去到廚房的時候,正看到夏青昔一副想吐又壓著不吐的猙獰表情。
最主要的是,她還一手抱著裝腌臜物的瓷瓶,一手在里面翻找著什么。
最后,只見她從里面掏出了個烏漆麻黑的東西,然后,放到了自己的鼻子邊,深深的聞了下。
于是,目睹了這一切的顧夜塵,臉色比夏青昔這個當事人看著還要難看上許多。
“咦……顧大人!好久,不見啊,嘔……”
察覺到有人來了,夏青昔抬頭望去,便看到了一身官府的顧夜塵站得離她遠遠的。
被熏得神志不清的她才開口沒說上幾句,便被自己嗆得干嘔了起來。
再抬頭時,夏青昔只覺得顧夜塵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用她們以前巷子里人最常說的一句話來形容,那便是,好若吃屎了一樣。
想著自己居然這樣形容顧夜塵,夏青昔忍不住笑起來,卻也因此吸了一大口瓶子里的氣進鼻腔,頓時便是臭得五臟六腑都要被咳出來了。
顧夜塵站在遠處看夏青昔抱著罐腌臜笑得開心,不明所以又覺得最好也不需要他去了解,轉(zhuǎn)身便又退了出去。
但是當夏青昔帶著那股子又餿又腥的臭味朝他跑來的時候,顧夜塵是想有多遠便躲去多遠的。
“你不是剛挨了板子嗎?”怎么還能跑得這樣利索?
“謝謝大人關(guān)心,估計是找到了線索,所以便也沒覺得有那樣痛了。”
很顯然,夏青昔會錯了意。
在經(jīng)歷了那樣的大徹大悟后,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現(xiàn)在是有多熏人了。
所以,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她走到哪,哪的人散開。
也就是她此時高興得找不著北,興沖沖地便跑去四處找著顧夜塵。
“說?!鳖櫼箟m已不想再多吸一下周圍的空氣,只覺得頭都快要悶炸了。
“這個!”夏青昔興致勃勃地亮出了手里被炸得黑漆漆的劍木草,黑夜籠罩,也沒能讓顧夜塵無視掉她手上的五顏六色,以及,清晰可見的,油膩感。
“這個劍木草我翻了很久!”
顧夜塵聽此,頗為無奈地想撫額,我知道。
“然后還仔仔細細地聞了下?!?p> 看得見。
“最后我發(fā)現(xiàn),這劍木草上是染了安胎藥其他藥草氣味的。也就是說,這劍木草是先熬了安胎藥后才被拿去做菜的?!?p> 顧夜塵雖然依舊被那味道熏得想離開,卻也依舊耐心地聽她接著說完了所有。
“我問過了,今日有道菜叫鳳尾鮮蘑,是王夫人點名要的!它的做法便有用到這劍木草?!?p> “這劍木草處理好了無毒可食,可是不管再怎么處理,都是不能與桂花糕一起吃的。”
“浪費我這么久,就為了說這個?”顧夜塵蹙眉,轉(zhuǎn)身便要走。
夏青昔看著他離開,拿著劍木草卻也未再說什么。
她也自是曉得僅靠這個定不了王夫人的罪,可至少王夫人也成了疑犯,那秦老夫人這邊也再拿不了只有夏氏有嫌疑這事來說了,自然的,也就刻意刁難不了夏氏了。
她做的打算,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