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奴場(chǎng)內(nèi)各處都嵌著碩大的夜明珠,瑩瑩生輝。
卻也容易讓人晃得看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富貴園,還是修羅場(chǎng)?
此刻被壓著跪在地上,汗珠滾落,賀知卻還是在強(qiáng)撐著。
“顧大人!抓人!也是需要理由的!”
顧夜塵聽完卻是嗤笑一聲,修長(zhǎng)有力的五指骨節(jié)分明,此刻正把那茶盞玩得清脆作響。
“以為自己做的一切天衣無縫?”
這場(chǎng)子造得夏涼冬暖,此刻賀知卻是慌得汗流浹背,“小的不知…大人何意…”
“張氏一家本是布衣,后來卻莫名其妙發(fā)了橫財(cái)。你娶了這張氏后便極愛來斗奴場(chǎng),基本每次都是贏得滿載而歸。”
聽著也沒拿出些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證據(jù),賀知微微松了口氣,以為顧夜塵是在試探,連忙拭了拭額頭,“運(yùn)氣…運(yùn)氣…”
“前些個(gè)日子,我去了趟榕城?!?p> 賀知聽此,剛擦完的汗又爭(zhēng)先恐后地往外冒了出來,一張臉急得通紅,說話也帶了不利索,“榕城…榕城那地方,也沒什么好的景色,若大人喜歡,小的可以…”
“去見了下這斗奴場(chǎng)的主人。”也懶得繼續(xù)和他廢話,顧夜塵丟了茶蓋,蹙起的一雙劍眉好若刀裁,眸子里盡是冷色。
知大事不妙,賀知軟得四肢著地,連滾帶爬地就朝顧夜塵撲去,“大人切莫聽信了其他人的胡言亂語!”
也沒讓葉文攔著,顧夜塵正好省了走過去的勁。
抽出匕首搭上賀知的嘴,開口便是直奔主題,“還有哪些人?吃錢的路子具體是如何?”
“大人!大人!小的不知道??!不知道!”
話里帶著顫音和無盡的恐慌。顧夜塵卻是不耐煩地將匕首狠狠地插入了賀知撐在地上的手里。
滿場(chǎng)的驚呼聲蓋過了他一個(gè)人的痛得聲嘶力竭。
“說?”聲音依舊冷得讓人想顫栗,帶著深入人骨髓的狠意。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
輕嘆一聲,利落地抽出匕首,還帶著溫度的血濺落一地。
顧夜塵卻是抬腿一腳踩上了賀知的頭,連帶著人,被他帶得狠狠地仰砸在地。
骨頭撞上地面的悶聲仿佛響在大腦里,賀知被顧夜塵踩在腳底,嘴里含了血沫,還混著幾顆被打碎的牙。
痛得兩眼發(fā)黑,雙耳嗡鳴。
口齒不清著,賀知現(xiàn)在只偶爾被自己的血嗆得喘不上氣,胸口劇烈起伏著。
“現(xiàn)在呢?打算說了嗎?”
聲音低沉如鬼魅,仿佛從地獄里爬出的魍魎。
賀知瞪著雙恐懼的眼,剛要開口,一枚銀針卻是準(zhǔn)確無誤地插入了他的胸口。
再了無聲息。
記了銀針射來的方向,葉文剛要去追,卻被顧夜塵攔下,“此類人一般抓著也是問不出東西。”
聽此葉文只得作罷,安靜地在原地待命。
起身擦了擦滿是血污的手,顧夜塵將匕首往地上一丟,帶了銀的利器就這樣被無情地拋棄。
白皙的手染了紅意,仿佛開得艷麗的花,帶著詭異別樣的誘人。
“那姑娘…毒發(fā)了。藥是我們府上的。”
葉文吩咐了人處理尸體,靜下來時(shí)只見了場(chǎng)上的夏青昔在瘋狂地抓著自己的喉嚨,七竅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