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
這天學(xué)校會組織出門……?
真的假的???
……以往這個時候不是——就很普通的日子?。?p> 許安庭很意外的誒了一聲。
還是她什么時候不小心聽了教導(dǎo)主任一耳朵,然后寫完就忘了?
女生皺著個眉頭,冥思苦想。
旁邊走過的同學(xué)們交頭接耳。
“這誰啊…?蹲男廁門口干嘛?恐嚇???”
“不知道……難道是人形的吳魔頭,過來巡山?”
“……吳魔頭年輕時候哪有這么好看……呦呦呦快走,她往這邊看了?!?p> 一個個忍俊不禁,一言難盡——都繞著她走。
女孩兒一個人蹲在角落里,不住的嘀咕著,絲毫不覺得,現(xiàn)在是一個被圍觀的多么尷尬的局面。
她只是有些納罕。
本子上的字跡有些許凌亂,但是也能看得清個數(shù)。
很符合她一貫的言簡意賅,上面說了下周一要去社會實踐……哪兒?
她忙翻頁,結(jié)果目光投到新一頁的題頭,意外的只發(fā)現(xiàn)了新一天的日期,一切描述戛然而止。
哎?
她咬著指甲,心里頭突然有了一種不明不白的混亂感,像打翻了毛線。
……不應(yīng)該啊。
這個寫的怎么這么不清楚?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預(yù)備鈴?fù)蝗淮蛄耍阉睦锩鎰偯邦^兒的一點靈光一下子給嚇沒了。
許安庭只好帶著滿腦子的‘不應(yīng)該啊’然后抱著她的大本子姍然離去。
果然——
今天下午,季承書就直接宣布了這個話題。
“下周一我們有一次社會實踐——你們絕對猜不到去哪兒。”
一身書卷氣的數(shù)學(xué)老師好脾氣的笑笑,卻非常郁悶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沒幾個在乎他的懸念是什么的。
也不尷尬。
輕咳了一聲,宣告了謎底。
“天文館?!?p> ——天文館又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小餅干哦。
許安庭拄著下巴的手猛地一滑。
她瞪大了眼睛,一千個一萬個都沒想到,原來自己這么快,除木馬之外的失手——竟然應(yīng)在了這上面???
許安庭覺得這應(yīng)該不怪她。
女孩兒還是啃著指甲,原因無他——這個想法宛如誰的某個不經(jīng)意的產(chǎn)物一樣。
是七高破天荒的頭一次。
沒看見連楚肖都抬頭了么!
不是只有許安庭這么疑惑著,連季承書這個宣告本人都有點汗顏。
——新來的校長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不過——這個挺拔俊朗的男人也在聽到這個名詞的某一刻,也驟然陷入沉思。
天文館啊……
在等待下周一的過程中,許安庭在家里面又重新演算了好幾遍……
聽起來跟個神棍似的。
但是許安庭小姐姐嚴(yán)肅告訴你。
這真的是科學(xué)。
你信我一下哦。
又不少塊肉。
女生撂下筆,電腦的藍(lán)光晃得她的眼睛有種冰冷的質(zhì)感。
上面顯示的是一張照片。
無他。
——季承禮。
現(xiàn)在,許安庭可是一出什么事兒,第一個就會從這個木馬本身入手。
她死盯著屏幕上淺淺微笑的少年,似乎真的想從這張好看的臉上看出什么來。
“——呦妹妹,盯著誰呢這是?這么入神?!?p> 許舒昀揉著腦袋推門而入,大大咧咧的俯下身。
她捏著下巴微微笑著,眼睛里面一閃而過狡黠的光芒。
“還挺好看的——怎么,新男朋友?”
又見自家妹妹不回話,她語氣高深莫測了一下“這可不行啊——我還挺喜歡小慈的,女孩子可不能始亂終棄啊對不——”
不理會許舒昀的調(diào)侃,許安庭木著臉,頭都沒回。
“你前男友他弟弟?!?p> 許舒昀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θ菟查g僵硬在了臉上,那個字兒就生生卡在喉嚨口,上不上下不下的。
很欣賞后面那個女人的安靜,許安庭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把照片翻過。
——季承禮身上他娘的干凈的不行。
——不管她查幾次都這樣。
不過常人一般都是‘你越干凈看起來越可疑’
但是許安庭就不一樣了。
一個敢武斷未來可能性的家伙,她對自己的技術(shù)超乎尋常的自信。
你干凈,
可以。
我的刀更是干凈極了。
——不過。
翻過來的另一張照片,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優(yōu)雅紳士。
許安庭奇怪的盯著這張臉,沒由來有一點的熟悉。
“昀姐,你見過這個人不?”
她皺著眉問道。
許舒昀知道許安庭在網(wǎng)絡(luò)這一塊頗有天賦——但是也不清楚究竟到了那種地步。
不過能從許安庭的電腦上露面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她湊上前去。
金發(fā)碧眼的男人俊逸逼人,這張照片美麗的像是擺拍。因為他連身上的每一處褶皺都一絲不茍。
面容美麗得像是從油畫里面走出來的芭蕾舞者。
很可惜,這人西裝筆挺,看起來只會在幕后微笑欣賞美術(shù)展,是絕對不會親自上臺一舞的。
這樣的面容絕對終身難忘。
許舒昀提了一把松松垮垮的睡衣帶子,她想了想。
“愛德洛,珠寶設(shè)計師,蘭芬丹的當(dāng)家人,也是許家在海外市場最大的供應(yīng)商?!?p> 這幾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實在不小。
不過許安庭的表情卻看起來懨懨的,似乎剛才那些話都是廢話。
女孩兒很沒感情的哦了一聲。
“那他最近有沒有什么新消息?”比如來某個小學(xué)校當(dāng)校長什么的。
“消息……?”許舒昀重復(fù)了這兩個字,隨即一臉懷疑的看向自家妹妹。
語氣突然變得有點莫名。
“……你可別干什么壞事啊,千萬別黑人家?!?p> ——那你以為你為什么能在這兒看到他。
許安庭心里面吐槽。
而且這人現(xiàn)在是我們校長你知道不。
屏幕還停留在那個男人優(yōu)雅的笑容上面,像一捧鮮艷的玫瑰。
許安庭沒想再和她談?wù)撨@個話題。
“我們下周一去天文館,市中心那個。”
許安庭拄著臉回望她,像是不經(jīng)意那么提起。
許舒昀的勁頭很快被這個話題帶偏。
“天文館?這么巧,我周一也要去哪兒采集…”她后面那幾個字說的有點含糊,許安庭沒大聽清楚。
“哦?!彼笱艿幕亓艘宦?。
目光重新落回那張美麗的臉上面,指尖不停的在鍵盤上敲著。
愛德洛……
他來干什么。
許舒昀卻沒理她的敷衍,一提起天文館的話題,她好像突然有點發(fā)呆。
繁星夜空,許舒昀的臉下意識向窗外轉(zhuǎn)去,驀地有些失神。
“阿爾法……”
眼前似乎又是某個人的臉。
極為清晰的。
……
豪華的宅院里面。
“有空么?出來喝一杯?!?p> 金發(fā)碧眼的男人聞言笑了笑。
“你知道,我從來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p> 電話里的人自討個沒趣,但是聽起來渾不在意。
“好吧,那……你見到‘莊明’了么?”
愛德洛聞言,把目光投向巨大落地窗外的闌珊燈火,似乎很無奈的笑了笑。
“我也不是叫你這么直接的意思?!?p> 他頓了頓。
“……馬上就要見到了。所以,你也該告訴我你的目的了吧?!彼寻咨氖痔渍聛恚冻鲆浑p極其好看的手。
執(zhí)起一只透明的高腳杯把玩。
深邃的藍(lán)色眼睛似乎有星光沉醉在里面。
“……你想要什么?”
他問。
對面的聲音沉默了很久,久到愛德洛似乎覺得他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低啞的聲音才穿過萬千海山,順著無形的電波傳來。
“……未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