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又是新的一天。
許安庭坐在飄窗上,有些將要接受審判的忐忑,她淡淡垂著睫毛,看著大理石的紋路。
……啊,該怎么辦呢。
她想到這兒,不知道為什么就笑了笑,許安庭揉了把頭發(fā),換上衣服走出了家門。
去學(xué)校。
……
房間里面如畫般的少年。
許安哲睜開眼睛,拿手蓋住,眼眶周圍還有些溫?zé)帷?p> 這樣放了一會兒。
之后又起身推開門,他耷拉著眼皮,臉上還有睡覺被壓出來的紅印。
窗明幾凈,一切像是和前夜沒什么兩樣。
可是許安哲卻有些失神的看著沙發(fā)上被書包壓出來的印痕。
然后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慢慢的蹲下去抱住雙膝,把半張臉埋起來。只剩一雙黑洞洞的眼睛沉沉的看向空氣里的某處。
今天多云。
所以沒有陽光。
少年突然抱住自己,像是站在道路中央迷路的孩子。
不敢亂跑。
……
許安庭揉著頭發(fā),感覺還有點濕,黏糊糊的分成一縷縷貼在脖子上。
“應(yīng)該洗干凈了吧……”
她把發(fā)絲從手指尖穿過,對著陽光看著。
實在是害怕和許安哲對上,于是許安庭就可恥的逃跑了。
是的。
逃。跑。了
她趴在課桌上,對著窗外發(fā)呆。
啊。
是花醬。
她又把臉埋進手臂里面,然后對著黑暗,什么也不想。
腳步聲越來越近,許安庭又抑制住自己想要抬頭的動作。
裝死。
少年穿著好看的白襯衫,把整個人襯得更加清俊。
會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開玩笑吧。
在看不見的黑暗之外,她沒看見季承禮涼涼的眸光——只感覺他照常走回了座位。
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心情更加沉重了,她心里面一直微微梗著,眉毛眼睛更像墜了鉛塊。
池藻只覺得身邊的那個女生,似乎比平常懶洋洋的樣子更不耐煩了些。
不過也難得的好懂。
她有些黑線,怎么這一個個都跟冰塊精附體了似的。
周辛楊被扭曲了,季承禮常年刺人,楚肖更是高冷得一批。
那周圍幾個男生也就算了,怎么這個許安庭也突然開始這么悶了?
有些不爽這種低氣壓,她看起來很煩的皺眉。
除去池藻的小敏感,六個人里面,只有丁幸甜沒心沒肺一些,她現(xiàn)在歪著頭看向楚肖小哥哥,眼睛很干凈,短發(fā)上一簇毛微翹起來。
楚肖今天還沒有巧克力呢。
我餓了。
……
午休。
“許安庭,”一個藍色發(fā)帶的女生突然在池藻旁邊悄咪咪的伸出個腦袋來。“門口有個學(xué)弟找你。”
還沖著她擠眉弄眼,笑的賊兮兮的。
許安庭抬頭,突然驚醒,
不會是許安哲殺過來了吧!
“啊?誰???”
她有點方張的問道。
只見藍色發(fā)帶笑瞇瞇的告訴:“高一的那個蔣郡一啊,長的可好看的那個?!?p> “蔣郡一?”
誰?。柯牰紱]聽過?幸好不是許安哲……
這么想著,又覺得心情又有些不對……這大概就是就是人類賤了吧嗖的劣性兒。
就算不是許安哲……這人也看到她走來了,還是應(yīng)付一下吧。
許安庭走到門口,仰頭看著看著面前一個陌生的少年。
黑衣黑褲,手指上還有淺白色的疤痕印子,五官生的硬,很高的個子,看起來似乎是桀驁不馴的那種壞學(xué)生。
只是……
明明一副痞帥的樣子,偏生又非要露出兩分羞怯意味。
她怪異的覺得有點不自在。
“許安庭?”
男生似乎是叫了她一聲。
“嗯?有事嗎?”
蔣郡一朝她笑了笑。
“可以跟我過來嗎?有點事兒,想很你說單獨一下?!?p> 他微微咬住了那兩個字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