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青黑,頹廢的捂著帽子的季承禮七不服八不忿的坐上了通往學校的車。
……還要看到那個女生???
本人!??!
都怪季承書!
昨天要死不死非要讓他寫卷子,他不就是走神了一會兒嗎?
那個惡魔他就生生給他補出了天際!
科科。
哥哥再也不用擔心我上課走神了。
尼瑪都給我講完了!
害他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p> 夢到的竟然是那個
許!安!庭!
女生漂亮的容顏在夢中越來越清晰,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她的嘴角生生看出兩分笑意。
橘黃的火光似乎照亮了他的天際。
女生白皙的臉被那顏色襯得更加艷麗。
……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改不了譜子了。
季承書!
惡魔!
季承禮似乎真的很擅長盯著一個人,因為那目光幽幽,看的季承書本人都覺得后背涼涼的。
——他又怎么了?
——他昨天不寫的挺開心的嗎?
——他咋生氣了呢?
——我錯了還不行嗎?
季承書的反問四連并沒有傳給自家弟弟一星半點。
因為那直勾勾的目光依舊,就算到了學校也絲毫不見得減少一分。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隨他去吧。
要不,放學后來杯奶茶?
加芋泥加珍珠三份糖?
季老師并不是很懂現(xiàn)在孩子的喜怒無常。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那昀昀還能喜歡他嗎?
……
許安庭昨天睡的不錯,被身后的校草霸霸認出的矛盾只持續(xù)了一個中午,剩下的時間壓根一點沒想起有這么個人。
家里的許安哲依舊是懶懶散散的游戲日常。
——和某位大神的交流竟然還在持續(xù)。
完全不懂這具有近四年時代代溝的友情何在。
是她膚淺了。
科科。
轉(zhuǎn)頭再看可憐家的孩子許舒昀……她一直都忙skr人。朝五晚九死命為事業(yè)獻上自己的一腔雞血。
——可是據(jù)某人小助理的友情透露,某主編可是雜志社里,連續(xù)兩年有名的踩點兒小公舉。
某釘上還給她配了徽章。
蠅營狗茍,奇奇怪怪。
這種情況大概是外面有狗了吧~怪不得面對季老師守身如玉的~
許安庭完全不負責任編排。
藍白校服身上套,今天又是我早到~
小黑書包身上背,周五考試我不跪~
“昀姐,拖鞋??!是左腳不是右腳!你穿錯了,那是雪地棉!”
“啊抱歉,稿子趕了一夜沒睡……”
今天許舒昀正好要出門辦事,早走,就把一個人形掛件許安庭直接掛車上了。
“什么稿子,”許安庭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主編嗎?還要自己出版?”
許舒昀聞言,握方向盤的手一頓,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么。
她面不改色的圓了回去。
“有一些推薦語,還有采訪問題的稿子……挺麻煩的。”
許安庭無聊的看向窗外,眼皮耷拉,也不知道聽沒聽清許舒昀在說什么,她就沒什么感情的哦了一聲。
許安庭作為學生天然的困倦不想說話,也不是什么人來瘋的小樂天,而許舒昀也一路挺嚴肅的模樣。
所以直到學校,二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拜啦昀姐,恭喜發(fā)財萬事如意哦~”
在七高前面的一條街對面,許舒昀目送許安庭進了學校。
她半晌沒動,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些輕松了的吐氣。
許舒昀握了握掌,手心濕噠噠的,全是冷汗。
緊張個什么勁兒呢?
她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看著前面停著的車的車牌號。
上面下來一個母親和一個兒子。
許舒昀閉了閉眼。
安庭又不是季承書,而且她以后又不會永遠和你生活在一起。
你對她有什么可撒謊的呢。
她……就算是假意。
也會裝作很支持你的樣子的。
為什么要說謊呢?
你又在怕什么呢?
……
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許舒昀抿了抿唇,心里面滿都是厭棄,她抬手就想向方向盤砸去……可是等手高高的舉過頭,碰上了車頂。
手指尖兒碰上了屏障。
那一瞬間,她卸去全身氣力。
最后只是目光微沉的拉下墨鏡,灰黑的車窗緩緩升起。
紅色的轎車最后消失在轉(zhuǎn)角的紅綠燈后面。
季承書睜著一雙墨沉沉的眼睛,倚著電線桿,從兜里摸出一支煙來,也不吸,就這么看著。
煙霧一點一點的向上繞,火星向前面燃去,燃燒成灰燼的那一截脆弱的可怕。
風一卷,
摧枯拉朽,支離破碎。
動不動就消沉……還偏不愛告訴別人。
他把煙扔在地上,踩滅。
三年了許舒昀。
他似乎是笑了笑,可眉宇間滿是戾氣。
真不公平。
……
“季老師你去哪兒了。”
“取快遞?!?p> “季老師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拿教案?!?p> “季老師下節(jié)你的課。”化學老師剛從七班出來。
“吃早飯。”
化學老師翻卷子的手瞬間一頓:“???”
在一邊聽見了全程的掃地阿姨:“???”
╮(╯▽╰)╭陷入愛情的男人就是這么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