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如此“天地異寶”就在眼前,商正梁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離開桌案,來到范晴身前,“可否讓為師一觀?”
“師尊請。”范晴自無不可,雙手遞過。
商正梁亦是鄭重地雙手接過,只是換了人持有之后,本來抱著“冰極晶”睡大覺就像將其當做抱枕一樣的小冰立刻就驚醒了,也不知道是聞出了氣味的不同還是怎么。
一雙因為身軀小巧而顯得頗大的眼睛睜開,看出眼前的人不是范晴之后,直接蹦了起來,棄了“冰極晶”往后一跳,正是范晴所在方位。
范晴心有靈犀般伸手接住了小冰,站在范晴手掌心上的小冰仿佛膽子又大了起來,一手指向商正梁一邊對著范晴比劃,上竄下跳之間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感覺。
商正梁沒注意到小冰的小動作,他正在仔細地撫摸著被“冰絲網(wǎng)”包裹的“冰極晶”,眼中滿是贊嘆,就像一個愛車族在撫摸著一輛心怡已久的法拉利一般。
范晴看明白了,小冰這是在向他“控訴”商正梁呢:它正沐浴著“冰極晶”的氣息睡著舒服呢,那個家伙竟然搶走了它的“抱枕”,實在是可惡??!
小冰甚至對著商正梁揮了揮小拳頭,范晴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廝竟然想讓他“揍”商正梁一頓?
隨著與范晴的相處日久,小冰不僅僅是身軀越發(fā)凝實了,而且也越來越通人性,喜怒哀樂都與常人無異。
只是對于它無意中的胡鬧,范晴只能是讓它失望了,除非他腦子抽了,才會干出這等欺師滅祖之事。
范晴笑著摸了摸小冰的頭,直接用“通靈術(shù)”告知于它:那人是范晴的師尊,不會真搶走它的“抱枕”,看一看之后就會還給它。
小冰頓時消停了,小腦袋更是縮了縮,“剛剛自己竟然鼓動范晴去“揍”他的師傅,怕不是活膩了?”
當下從范晴的手掌上走過,來到手腕處,伸出小手拽了拽范晴的衣袖,手中一頓比劃,嘴里更是呀咿呀咿著,聲音急促。
范晴頓時了然,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小家伙也知道害怕,這是在求他保密呢,讓他不要將它剛剛所做所說告訴商正梁,否則怕是“靈”命難保。
范晴安慰了它一番,用手勢告訴它師尊不是那么兇狠的人,而且他也不會告密的,讓它放心。
商正梁這邊已經(jīng)過足了手癮,輕嘆了一句“果然是好寶貝”,抬起頭來準備將“冰極晶”遞給范晴,然后就看到了范晴手上的小冰以及他那古怪憋笑的表情。
不由得疑惑道:“徒兒何故發(fā)笑?”
師尊問話,范晴自然不敢有所隱瞞,轉(zhuǎn)頭就把小冰給賣了,他臉上笑意未消地回答道:
“啟稟師尊,適才小冰正抱怨您搶走了它的抱枕,剛剛由于不認識您還想讓我出手揍您一頓呢!”
說到這里,范晴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商正梁聽完也是樂了,一臉呆滯地看向范晴掌中的小冰,這小家伙膽子挺肥,竟然敢鼓動自己徒兒做那欺師滅祖之事?
當然了,他不會真的跟小冰計較,一來小家伙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者不罪;二來據(jù)范晴徒兒之前所說,他能找到“冰極晶”還多虧了小家伙的相助,算是有大功勞了。
商正梁也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一手指著小冰道:“小家伙好志氣,竟然想揍老夫,真是‘靈’小鬼大啊!”
小冰一臉茫然,它不知道范晴早已成為了“叛徒”,告發(fā)了它的所做所為,只是見二人笑地那么開心,想來應(yīng)該是沒事了,范晴果然可靠!
當下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小嘴一咧,眉頭一彎,做出了和范晴二人一樣的笑臉。
笑歸笑,鬧歸鬧,笑鬧完了之后,范晴一五一十地向商正梁稟報了他抵達北原之后的行蹤,沒有急著去尋“冰極晶”,而是先去找到了對“冰極晶”極其敏感的“冰靈”。
然后以門派賜予的“冰絲網(wǎng)”保證其生存加之“冰極晶”的好處對“冰靈”曉之以理,動之以利,說動了小冰一起去尋找“冰極晶”。
之后雖然因為“冰極晶”隱藏偽裝地比較好,頗費了一番周折,但最終還是成功地找到了“冰極晶”,圓滿地完成了此次下山歷練的任務(wù)。
當然,范晴還是有所隱瞞的。關(guān)于遇到金瓶兒那一段以及小池鎮(zhèn)之行,范晴并沒有吐露。
前者是因為青云與魔教勢不兩立,而范晴的態(tài)度與想法是不容于正道門派的,哪怕他是商正梁的親傳弟子,說多了容易露破綻,還不如不說。
后者則是因為實在無法解釋,又關(guān)乎到同為正道三大門派之一焚香谷的鎮(zhèn)谷之寶“玄火鑒”,范晴的心思也是無法對人言的。
而聽著范晴不急不緩地敘述,商正梁不時微微點頭,對于如何尋找“冰極晶”,范晴頭腦清晰的分析更是讓他贊嘆,收徒如此夫復(fù)何求!
在他眼里,范晴不但悟性非凡,而且在收范晴為徒之后,他曾旁敲側(cè)擊地向掌門師兄詢問了范晴的來歷,得知其不遠萬里來到青云門拜師的“事實”之后,更是肯定了范晴向道之心的堅定。
而此次下山歷練,范晴又展現(xiàn)了他智慧的一面。
道心堅定,悟性極佳,智慧超群,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衣缽傳人吶。
哪怕范晴在資質(zhì)上稍微差了一點也是無傷大雅,太過完美反而不真實,過妖易折也不是說著玩的,就有那種內(nèi)心陰暗之人專門找其他門派的天才下手。
再加上范晴雖然修行上進展迅速,但從未見他有過自大驕縱之心,對師長尊重有加,對師兄弟謙恭友愛,可見其心性也是上上之選。
總而言之,商正梁看范晴那是越看越滿意,心中感嘆道,我朝陽峰終于后繼有人了。
等到范晴匯報完畢,商正梁撫掌道:“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善!”
這就是商正梁對范晴此次歷練過程的批語,可謂是極高了。
“多謝師尊!”范晴并沒有多做謙虛,也是他的確受地起這八個字的評價。
“師尊,不知弟子該如何才能將這‘冰極晶’祭煉成自己的本命仙劍?”歷練之事已經(jīng)翻篇,接下來范晴該關(guān)心的就是怎么將神材變成神劍了。
“徒兒不必心焦,這等‘天地異寶’即使被尋常散修得到了,恐怕也是無福消受,因為祭煉一關(guān)就會難住他們,但對我青云門來說完全不成問題?!?p> “來,跟為師一起去拜見你道玄師伯,這煉寶一事還需求得他的同意呢?!闭f這話的時候,商正梁臉上露出幾分暢快的同時又有幾分竊笑,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說罷,只見商正梁食指與中指駢起,念動之間,揮向前方,“錚”地一聲,“龍牙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范晴眼前,通體散發(fā)著黃色光芒,溫潤而沉穩(wěn),給人一種厚重踏實之感。
商正梁一躍而上,范晴緊隨其后,隨即一道金黃光芒破空而去,直指通天峰。
這一瞬間,朝陽峰上的弟子們都若有所覺,抬起頭來恭送師尊的劍芒離去。
身處“龍牙劍”上的范晴感覺有幾分不一樣,這些年來范晴也搭乘過好幾次劉皓師兄的飛劍,但沒有一次讓他感覺如此“穩(wěn)健”的。
“龍牙劍”不僅僅是“穩(wěn)健”,在“穩(wěn)健”的同時,速度也是快的不可思議,范晴能夠看到肉眼可見的氣浪從劍身上下分流而過。
但是仿佛是有一層橢圓的無形護罩將所有氣浪都隔絕在外,迎面感覺不到一絲風力。
從這些小地方,范晴見識到了師傅商正梁身為上清境真人的威能,心里著實佩服地緊。
在商正梁的劍下,通天峰很快就映入范晴的眼簾,通天峰上玉清殿作為整個青云門的重心更是攝人心神。
為了表示對長門的尊重,弟子輩于通天峰主殿附近是不允許御劍飛行的,但商正梁身為一脈首座自然不受此限制。
他直接御劍停在了“玉清殿”大門之外,下了飛劍之后商正梁帶著范晴直接走入“玉清殿”內(nèi)。
二人才剛?cè)氲顑?nèi),就見一卓爾不群氣質(zhì)非凡的道人正看向他們,其人身穿墨綠道袍,頭戴如意蓮花冠,雙目開合之間神光湛然,自有一股氣勢鋪面而來。
見到此人,商正梁老遠就哈哈大笑道:“掌門師兄,別來無恙??!”
聽得此話,再加上此地乃是玉清殿,范晴哪里還能不明白,眼前之人正是那青云門掌教——道玄真人!
道玄起身迎接,待到走至近前微微一笑道:“商師弟,你怎么有空來我通天峰,我可是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忙著教導(dǎo)弟子呢?”
言語之間道玄看向了商正梁身后的范晴,眼神中有了然亦有驚訝。
身為長門首座兼青云門掌教,其余六峰的風吹草動很少有能夠瞞得過他的,對于商正梁一年多之前又收了一個名為范晴的親傳弟子他也已有所耳聞。
這本沒什么出奇的,只是當他從蕭逸才口中得知這范晴正是四年多之前,不遠千里來到青云門拜師的那個小子時,他心中是頗有幾分驚訝的。
對于作為一門掌教的道玄來說,不是什么人都有幸能讓他記住的,當初的范晴雖然向道之心值得稱贊,但是資質(zhì)太過一般,想必不會有什么大成就,早已被他忘在腦后。
直到被弟子提醒,他才想起來四年前的那個時候蕭逸才的確向他稟報過有關(guān)這個范晴的事情。
后來他還因為那段時間商師弟一直向他抱怨沒收到好徒弟的事,而將這范晴指給了他做徒弟。
當時他在暗地里是竊笑不已的,腦補著商正梁察知范晴的資質(zhì)之后的那副表情。
只是他根本沒有想到,本意是要給商師弟一個下馬威讓他不要再喋喋不休,卻最終送了一棵好苗子給他。
聽到范晴被商正梁收為親傳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看走眼了,因為若是范晴真的那般平凡,商師弟又怎么可能會浪費一個親傳的名額在他身上?
商正梁眼睛不瞎,看出來道玄似乎意有所指,明顯是知道了什么,他也不顯得驚訝,畢竟是掌教師兄,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才說明有問題呢!
商正梁一手指著范晴,大大方方地介紹道:“掌門師兄有所不知,師弟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我這徒兒的事?!?p> “我這小徒弟范晴幾個月之前突破玉清境四層,然后下山歷練了一趟,帶回了一顆‘冰極晶’?!?p> “師弟此來,正是要求得掌門師兄首肯,動用門派底蘊‘天火’,以‘天火’煉‘極晶’助他祭煉本命仙劍!”
一頁七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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