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鐵錚錚一女子
“所以你不必生氣,我從沒有欺騙你,不來見你也是另有要事在身?!?p> 見她不說話,就當默認了,江簡莫名快樂起來,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支給段阿云。
“喏,給你的?!?p> 居然是一支簪子,看上去是鎏銀的,點綴著幾粒天青色的寶石,做工非常精細,盤枝花紋。
見她并不接,又補充道:“前些時候去楚城得的寶貝,覺著挺適合你的。過了這村沒了這店啊,這種兵器少見得很?!?p> “兵器?”段阿云有了一點興趣,接過來細看,覺得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你怎么這般笨,見到這種東西,難道第一反應(yīng)不是按這個寶石嗎?”
段阿云聽到這里,果然試著按了一下最大的那顆寶石,原本的簪子瞬間重組,簪子的花樣收縮,變成了一根小的筒子。
“剛才你按的這顆是變化,現(xiàn)在你試試另外這顆。”
他說的這兩顆寶石一大一小,比其他的多了一點閃光,很好分辨。
段阿云再一按,沒有防備,只覺得一股反作用力差點一個趔趄,而銀筒里沖出去的光瞬間把面前那棵蔥郁的灌木削成了禿頂大叔。
“激光?”這么猛的激光?完全是噴射出來的。
“激光是什么?這是閃雷槍。這里面的雷石威力很大,也很特別,十分少見。一般來說,這種槍和閃雷石礦都在皇室手里,很難得到,更別說這種運用了機巧的了?!闭f完,江簡十分得意。
馬屁拍到點子上了,段阿云就好這口。
“師父師父師父!”段阿云真是鐵錚錚一女子,能屈能伸。
“胡鬧?!迸釈寢屢粋€腦瓜蹦給段阿云敲過來,雖然不疼。
聽了段阿云在桃林與江簡拜師的事,裴媽媽覺得這孩子真是胡鬧,拜師是很慎重的事,一旦拜了師,師徒必須相互護持,可以說是生死契約,怎么能和不明來歷的人隨便就拜師了呢?
沒有這個拜師文化背景的段阿云,根本不知道拜師的嚴肅性。
幸好之前沒和云先生拜師,不然就成了腳踏兩只船。
“媽媽,山先生的徒弟,想必也不是等閑之輩吧?說起來,長姐也算是賺到了?!倍伟葮O力幫她打圓場。
“是是是,你看這閃雷槍不就賺到了吧?”段阿云笑嘻嘻地說。
“一支閃雷槍就把你收買了?”裴媽媽又給她一腦瓜蹦。
“不是,媽媽,江簡人不壞,對我挺好的,之前還教我輕功呢?!?p> 裴媽媽眼睛瞇了瞇:“輕功?”
小丫頭片子也太好騙了吧?
“阿云,你這個體質(zhì),是永遠學(xué)不會輕功的?!迸釈寢屨Z重心長地解釋道。
“???”
這好比公雞不能下蛋。
段阿云了解真相之后,重新感覺自己被猴耍了。
在段阿云的質(zhì)問和暴打下,“猴”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不該欺騙小孩子,并且表示愿意補償她。
于是段阿云心里存在已久的想法就這樣得到了滿足:江簡成了段阿云的御用飛行器。
二狗子一群小孩子蹲在路邊打洞,卻聽見天上傳來大姑娘的聲音,抬頭一看,大姑娘在天上飛呢。
好威風(fēng)啊,陀螺頭說。
地上的三狗子跟隨那兩人,歡樂地狂奔。
就跟無人機似的。段阿嬋在木槿院里,看見上空掠過的段阿云和江簡,心里想道。
突然覺得讓他倆去灑農(nóng)藥和施肥挺合適的。
終于,段阿云受不了了,一直被揪著后衣領(lǐng),就快窒息了,幸好不死bug存在,不至于命喪于此。
倆人并一只狗累癱在桃林。
“你就不能換個姿勢?”段阿云埋怨道。
本來這些會輕功的,全靠的是一種詭異的氣感飛起來的,就像是把自己變成了一種氣流,按道理說,只要氣感強,什么姿勢都能飛,很顯然江簡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偏偏要追求最好看的姿勢,就像武俠劇里那些大俠一樣飄逸地飛,若是他伏著,當個坐騎,該是多么好啊。
“你不換也行,能不能別再抓著我后衣領(lǐng)了?我都快窒息了。”段阿云真誠地建議道。
江簡表示可以在她腰上綁個繩,提著飛。
段阿云勉強同意了。
然后段阿云搜到了自己之前埋的桂花酒,把寫的那個布條扔給江簡:大師兄和二師弟敬呈。
江簡哈哈大笑,非常滿意徒弟的孝心。
啟酒,芳醇。
就這一壇,師徒二人并一只狗,一人一口,喝得非常痛快。
段將軍真是愁死了,看見女兒一天天地被這小子帶得越來越野,又沒轍,這人是正經(jīng)客人。
心里郁悶,總要找個人來算賬,他面色陰沉地走到了沐香院。
開頭一句:“你這師弟什么時候走?”
云先生抬眼看他,然后放下手中的筆。
“我如何知道,腳在他身上?!?p> “我不管,你找機會把他請走?!?p> “放心吧,他留不久的,還有事等著他?!?p> “他終于有事了!我以為山先生把他放下山就是來帶壞我家阿云的呢!”
云先生并沒理會他的怨氣,說道:“前些時日沒有告訴你,他來這里是為著幾十起兒童失蹤案。這原該是刑部管的事,所以我沒有和你說。”
“失蹤的都是楚城的巫裔孩童,平民之子。江簡查了幾個月,只查出一點訊息,只知道有花子在替一些人四處搜尋合適的小孩,一旦發(fā)現(xiàn)就通報給那些人,那些人便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帶走,至于這些人是誰,去向何處,目的何在,一概不知。”
段將軍明白其中的嚴重性,問道:“幾十個幼童,可是大案,為何楚城那邊一直無人向上通報?”
“若是我雷族的孩童,自然是大案。”自古成王敗寇,失敗者的代價都是一個種族的慘淡。
段將軍沉默了,這合情合理得可怕。
“巫族的事,陛下一向都沒有放松過。這次的事應(yīng)該也脫不了巫族皇室的干系,查下去是鐵定了的?!?p> “寫給刑部的密封已經(jīng)呈上去了,不過我估計這個案子最后將會由你辦。”
“為何?”
“這個案子,刑部做不了主,呈交陛下,陛下就會讓你去。畢竟你皮厚,抗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