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子翻看著警方內(nèi)部郵件,點開剛剛臨海警局傳閱過來的文件,點開道“臨海警局發(fā)來了和李昆水相關資料,資料顯示李昆水曾有精神病史,臨海有過一個姘頭,數(shù)月前查有身孕,在上次追捕行動之后一直被警方監(jiān)視,最近一周前,在臨海婦幼保健院有過門診病歷,但是檢查B超結果沒有懷孕,那次之后他的姘頭消失蹤跡,臨海警方也一直在追查,但是至今沒有消息”
“一周前可能李昆水找過她,孩子可能滑胎或流掉了”劉開楊思考。
“是因為知道李昆水犯了案,所以故意流了嗎?那這也太…無情了吧”飛飛聽聞,暗暗咋舌。
“可能不是故意流的,不然也不會到一周前才去醫(yī)院”嚴長明分析。
“又有信號了,是短信”飛飛飛快的點開閱覽“是讓余陽棄車,騎路邊的自行車”
“看來余陽的車上被安裝了跟蹤器”
“開過去嗎?”駕車的警員見很快就要接近余陽的車,忙問。
“開過去,保持距離”嚴長明吩咐。
“現(xiàn)在怎么辦?余陽騎單車的話,我們就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跟了,很容易被綁匪注意暴露目標的”沈浪子一臉愁緒。
“追蹤好余陽的手機,隨時衛(wèi)星定位”劉開楊開口。
“還是沒有追蹤到綁匪的位置?”嚴長明看向衛(wèi)星追蹤器。
“他很狡猾,三次用的都不是同一個手機號碼…而且還都是A市的無名卡”飛飛無奈,也很懊惱,現(xiàn)在的情況可能要聽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
余陽在臨海一處偏僻公路上收到了一條短信,是讓他拿著錢棄車,騎上路邊的自行車。
他依言而行,果然停車后看到了路邊一輛半舊自行車,且在自行車的車輪下壓著一張字條,寫著:現(xiàn)在丟掉手機和身上一切電子設備,只帶上錢,前行20分鐘,在道路岔口左拐步行走小道10分鐘,原地等待。
一輛A市牌照的商務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余陽抬頭看了看,并未在意,卻將手中的字條和手機車鑰匙一應等物放在了車前箱上,隨后將兩個大錢袋放在自行車后排座上,騎自行車離開。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17:30分。
騎行在十多分鐘后,果不其然看見原處一條岔道,而那輛A市牌照的商務車如他所想的調(diào)轉了頭,與他正面交叉而過。
到了岔路口,他左拐進入密林小道,一路坑洼不平,并不適合騎行。
十分鐘后,他停在了一處廢棄的臨時漁房旁,前方就是海邊,亂石扎堆,他左右顧看,往海邊走去,在靠近海邊的石縫間看到一個被海水打濕的木箱子,上面貼著字條:打開它。
他上前,沒有任何猶豫,打來了木箱,里面只有一個手銬和黑色布條,他的雙手暗自握緊,最后松開。
余陽知道他在暗處觀察他,卻還是不懂聲色的將黑布條蒙住雙眼,用手銬先銬住了左手,借著下巴的力量銬上了右手。
聲音自后方不遠處逐漸靠近,男人好似夸贊般“你還真是上道”。
“你把她怎么樣了?”余陽回身,去看他,卻什么也看不見。
“別急啊,我這不是來帶你去見她嗎?”男人粗魯?shù)耐妻?,余陽踉蹌的往男人推的方向走,沒一會兒就上了一艘漁船。
漁船行駛中…
“你是昆頭?”余陽憑著記憶中搜索到的聲音記象,半是肯定的問。
“呵,看來小余總記性不錯啊,竟然還記得我這么一個小人物”李昆水操控著船舵,陰險狡詐的笑了起來。
“現(xiàn)在去什么地方?”他警惕起來。
“當然是帶你去找你老婆啊”李昆水陰陽怪氣的聲音讓余陽很不舒服。
“你已經(jīng)拿了錢,難道不該放人嗎?”
“錢我是拿到了,但人卻不能放……”李昆水的聲音帶著笑,讓人毛骨悚然。
“你說什么?”余陽心驚,銬著的雙手想拉下眼前的黑布,卻突然聽到了李昆水惡狠狠的警告“你敢現(xiàn)在拉下眼罩,我立馬讓那個臭婊子下海喂魚!”
“她在這艘船上?”他緊張的側耳去聽,想要聽到一些周暖的聲音。
“你拉下來試試看啊”李昆水半帶誘惑半帶威脅的看著余陽,眼前一閃而過的陰狠,隨即又接著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你最好放聰明了,不然,后果很嚴重”。
余陽僵硬著身體,強自鎮(zhèn)定,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在沒有見到她之前,他不能觸怒李昆水。
之后他再沒有任何不安分的舉動和話語。
……
車在超過余陽之后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定位一直未移動過,嚴長明立即下令讓車輛調(diào)頭,在行駛回去過程中與余陽擦身而過,嚴長明仔細的觀察了余陽的神情,見他借著抓后腦勺癢的空檔指了身后方向“提速,去余陽停車的地方”。
因這條公路偏僻狹窄,很少有來往車輛,所以他們趕到余陽停車的地方時,余陽放在前車箱上的手機等物全都在,包括那張指明路向的紙條。
“通知臨海警局調(diào)派人手支援,讓他們幫忙勘察附近地形”嚴長明當機立斷。
到了指定岔路口,因道路狹小,車輛進不去,他們只能下車步行,快速趕往指定地點。
他們到時,在沿海附近只發(fā)現(xiàn)了那輛半舊的自行車和廢舊無人住的漁房。
“嚴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寫了字條的空木箱”警員將搜查到的木箱遞給嚴長明。
嚴長明看著上面字條,眼睛一跳,緩緩打開后發(fā)現(xiàn)空無一物,松了口氣“繼續(xù)搜查,不要放過任何地方”。
“嚴隊,地形偵察報告圖已經(jīng)出來了,這附近有四個島嶼,都是無人區(qū),綁匪和周隊他們可能在其中一個島嶼上,但是要排查四個島嶼需要大量時間……而且島嶼附近都有暗礁,不清楚地形之前不能隨意靠近……”沈浪子拿了地形圖過來與他們分析。
嚴長明看到廢棄的漁房,問“這附近有熟悉地形的老漁民嗎?”
“我這就安排人去找”沈浪子心領神會。
“安排四架無人機同時紅線掃描檢測島嶼,節(jié)省大量時間……”嚴長明對飛飛吩咐。
劉開楊抬頭看了眼已西陽黃昏的海邊一線,擔憂“但就算是這樣,也至少需要幾個小時,況且天黑以后工作量會大大增加,排查會更難,希望這幾個小時他們平安無事……”
“……”嚴長明又何嘗不知呢?
……
半個小時后,李昆水將漁船靠了岸,推著余陽上了島嶼。
周暖昏睡醒來后沒有再看見李昆水,她仔細打量了四周,自己身處的之地是一處年久失修的矮房,估計是以前到這里打魚的漁民歇腳暫住的地方,只是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聽著海水翻涌打浪的聲音,說明離海很近,或許出了矮房就能看到海水。
她挪動著著被綁的身體,想在看在矮房墻體坐著,但是時不時的腹痛如絞讓她直冒冷汗。
這時她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靠近,看來李昆水已經(jīng)回來了,但是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她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因為腳步聲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余陽?。?p> 門被從外打開,李昆水大力推搡,余陽倉促走了幾步,甩開了李昆水的手。
“……”周暖看著被蒙住雙眼且戴了手銬的余陽,心中憤怒難抑,她怒瞪李昆水。
“呵,看見了自己老公還不高興?”李昆水無視周暖,在一處破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余陽渾身一震!猛的撤下了眼前黑布,四目相對!眼前的周暖頭發(fā)凌亂不堪,手腳被反綁著側躺在地上,她的臉上紅腫,指印明顯,嘴角還有干涸的血跡,這一刻,他的心痛的不能自己,他希望自己能代替她,讓她免受這些折磨,他抬起沉重的腳步,想要靠近她。
周暖卻突然撇開了眼,不再看他“你帶他來做什么?”
“他自己說要見你,我沒辦法啊,就當做做好人,帶他來咯”李昆水攤手無辜。
她突然朝余陽大聲吼“你滾??!”
李昆水看好戲一般的看著他倆“嘖嘖…你老公好心來看你,你還這么對人家,真真是讓人心寒”
余陽心疼的靠近,慢慢蹲在她面前,雙手輕緩的撫上她紅腫青紫的臉頰,柔聲問“疼嗎?”
“你是傻瓜嗎?你為什么要跟他來?他已經(jīng)瘋了!他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你快走啊……啊,小心!”周暖昂頭看他,心急的想讓他離開,卻看到突然靠近的李昆水揚起棍棒朝余陽狠砸了下來。
一聲悶哼,劇烈的疼痛自后背蔓延開來,余陽痛苦的倒地,面露痛苦。
“啊啊??!余陽,余陽你怎么樣?余陽?”周暖拼命的挪動著身體,想要靠近倒下的余陽,卻被李昆水一把扯過頭發(fā),拖向另一邊。
余陽看見周暖被拖拽在地,掙扎著想起來,卻被李昆水一腳踢翻在地。
“還有力氣?還想救她?啊!我讓你救,讓你救……”李昆水的棍棒兇狠雜亂的打在余陽身上。
余陽咬牙悶哼,一點聲都不肯溢出來,只是看著墻腳另一邊的周暖,朝她安慰性的微笑。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你放過他,你殺了我,殺了我就好”周暖害怕求饒,妥協(xié),每一次的棍棒好似打在她身上一樣,痛苦難當。
李昆水就像瘋了一樣,完全沒有理會她,依舊揚著手中的棍棒,兇狠無比的打在了余陽身上。
棍棒應聲而斷!李昆水扔了手中斷了一截的棍棒,吐了口口水,口中謾罵“媽的,真經(jīng)打!”,突然揚起腳狠踢了下去。
一腳,兩腳,三腳……
余陽雙手死死地護著頭部,卻依舊悶不吭聲。
周暖看著眼前被打的幾乎血肉模糊的余陽,幾近絕望,祈求哭泣“是我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與他無關!啊…!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他會死的,我求求你……”
也許是她的祈求和哭聲起了作用,李昆水停了下來,轉轉了脖子,走向她,笑得邪惡“好啊,我成全你!”,說著,朝著周暖的肚子再次狠踢了下去。
周暖緊咬牙關,全身蜷縮起來,感覺到小腹下一股熱流涌出,她的淚如泉涌。
李昆水看著鮮血自她下身流了出來,突然明白了什么,忽然癲狂大笑“哈哈哈!!報應不爽啊,老天開了眼,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現(xiàn)在輪到你自己了!哈哈……”
眼前被血水和汗水糊住,余陽睜不開眼,聽到李昆水此刻說的話,他瞠目欲裂!發(fā)了狠的起身猛撞向李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