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雄性格很豪爽,喜歡結(jié)交朋友。而林友強則完全不同,他平日深居淺出,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甚至林氏集團的一些高管都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聽到姜澤說要見林友強,林欣怡有些意外,問道:“你懷疑我家的事跟三叔有關(guān)?”
“暫時還沒有任何頭緒。我只是覺得,每一個人和你爸利益相關(guān)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苯獫烧f道。
林欣怡點點頭,說道:“在平時的話,要見三叔一面還真不容易。但今天他會去法靜庵,我們現(xiàn)在過去的話,應(yīng)該能碰上他?!?p> “他去尼姑庵做什么?”姜澤不解的問道。
“我大姑出家十多年了。每年的今天,我爸和三叔都會去看望她,吃上一頓齋飯?!绷中棱f道。
“生日?”
林欣怡點了點頭。
“那咱得準備個禮物才行啊?!?p> 來西吉坡的時候,姜澤帶了個箱子,里面裝著的都是他收集的寶貝,包括那一對明成化斗彩雞缸杯,還有一些從洪坤家里抄來的好東西。
他之所以帶著這些東西,不是因為早就預(yù)料到會派上用場,單純的就是為了貴重物品隨身攜帶。
“你大姑是尼姑,一般的寶貝她應(yīng)該都看不上眼——”姜澤思慮再三,拿起了一個小物件,說道:“這寶貝,她應(yīng)該會喜歡?!?p> ——
法靜庵位于山中,可上山的路只有一條蜿蜒陡峭的石板路。
山腳下停了一輛勞斯萊斯,車上沒有人,只有一個司機在一旁抽煙溜達。
“這是三叔的車,他已經(jīng)到了?!绷中棱f道。
姜澤看了一眼那司機,后者的視線與姜澤碰了一下,立刻就把頭轉(zhuǎn)開了。姜澤隱隱有些覺得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林欣怡體力不行,爬了一半累得夠嗆。姜澤為了節(jié)省時間,直接把她背了起來,飛快的跑到了法靜庵門前。
門前有一小尼姑在掃地,見到姜澤和林欣怡,立刻上前來,行了一禮,道:“今日法靜庵閉門,不接待香火信眾,二位施主請回吧?!?p> 林欣怡回了一禮,恭聲說道:“我找憐心法師的,我是她的侄女兒林欣怡,麻煩小師傅通報一聲?!?p> “施主請稍等。”小尼姑返回了庵中,過了一會出來說道:“抱歉,師傅說,不見?!?p> “不見?”林欣怡大吃一驚,說道:“每年這個時候,我和爸爸都會來看望大姑啊。她不可能不見我?”
小尼姑連忙攔住了林欣怡,為難的說道:“施主,師傅她真是這么說的,您還是請回吧?!?p> 姜澤屈指一彈,一道青芒射入道小尼姑的脖頸之中,后者立刻就不能動彈了。
“小師傅,你再去說說好不好?我找她有急事——”
姜澤拉了一把林欣怡,拽著她的袖子,越過小尼姑徑直走進了法靜庵。
“她,她怎么不動了?”林欣怡不解的問道。
“那么好奇做什么?帶我去見你大姑——”
“對對對——”林欣怡連忙點頭,她四下望了望,指著一條廊道,說道:“好像是往這邊走的?!?p> 林欣怡帶著姜澤走,可轉(zhuǎn)了好幾圈,人都轉(zhuǎn)迷糊了,都沒找到她大姑,甚至連一個尼姑都沒見著。
“糟了,我好像迷路了?!绷中棱行┙辜?,她撓了撓后腦勺,不知道往哪兒走了。
姜澤有些無語,他走到院中,縱身一躍,跳到了院墻上,環(huán)視一圈,立刻就知道林欣怡為何會迷路了。
“這小小的法靜庵,似乎也不簡單啊——”姜澤心里暗暗想到,這尼姑庵里的房屋和廊道布局,竟然參照了五行八卦。若沒有人指引,轉(zhuǎn)半天都是原地打轉(zhuǎn)。
“乾三連西北開天,坤六斷西南八地——”姜澤掐指一算,跳到了西北屋房頂?shù)奈髂辖?,撿起一塊瓦片,掰成了兩塊。
“兌上缺西方雙澤——”
姜澤彈出一塊瓦片,擊碎了院子里的一個花盆,泥土灑落一地,盆中花傾倒之后指向了正西方向。
“巽下斷東南無風(fēng)——”
姜澤再彈出一塊瓦片,落入到東南院子中的一個水池里,激起了陣陣漣漪。
一陣風(fēng)吹過,林欣怡被迷了眼睛,揉了揉,再睜開后愣了愣,突然欣喜的喊道:“我想起來了,是這條路,該往這邊走?!?p> 這回,林欣怡終于找到了路,走進了一個小院里,見到了正在院中等候的林浩。
“林欣怡,你怎么來了?”林浩感到很意外,剛剛小尼姑來通報,大姑明明說了不見。
“哼,小時候大姑最疼我了,我為什么不能來?”林欣怡恨了林浩一眼,旋即反應(yīng)過來,哼道:“噢我明白了,剛才是你讓小尼姑說不讓我進來的吧?”
“拉倒吧,分明是大姑不想見你。”林浩不屑的說道,他看到了姜澤,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恨意,怒喝道:“林欣怡,你居然帶一個外人來這里?”
林欣怡有些慌亂,這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中年尼姑站在了門口。
“大姑——”林欣怡喊了一聲。
姜澤一眼便看出了這尼姑非比尋常,行了一禮,呼道:“晚輩姜澤,見過憐心法師。今日冒昧來訪,實屬無奈,還請法師不要見怪?!?p> 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從憐心法師身后走了出來,他看了姜澤和林欣怡一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看到了空氣一般。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過幾天我會再來?!蹦凶踊厣淼恼f道。
憐心法師沒有應(yīng)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便是林友強了吧?”姜澤打量著那男子,同時不經(jīng)意的摸了摸鼻頭,鼻孔不停的舒張。
“眼白發(fā)黃,發(fā)質(zhì)干枯,面部皮膚粗糙,氣血兩虛,身體不太好啊。耳朵有皺紋,有半點,嗯,腎有點問題。咦,印堂還有點發(fā)青——”
林友強與姜澤擦身而過,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雖然被香水味遮蓋了,但依然能聞到中藥煙熏的味道。咦,那個味道是——”姜澤伸直了脖子,在林友強走過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
“嘔兒,尼瑪,是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