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靖開口:“啟稟大王,我南宮靖今日奉冀州侯之命,向大商獻上城池三座、良駒百匹,以及……冀州侯之女蘇九妲,請大王笑納。”最后兩句的氣勢明顯不足,徒留無奈。
“哦?這般誠意,孤自當笑納!哈哈哈哈……抬起頭來,讓孤看看。”商辛對著蘇九說。
女人沒矯情,大大方方地抬起頭,眼中毫無畏懼。略施粉黛的一張臉令眾人驚訝,任誰都沒想到地處偏遠的小洲小國,竟然會有這樣的美人。
與宮中常見的妃子不同,蘇九的美在于天然,是一種原始野性的美感,雖然并非大王喜歡的嬌柔風騷,但也足以稱得上是令人眼前一亮的存在。
“好!當真是美人如斯,孤定會好好寵愛,盡其所愿!哈哈哈哈……”
男人粗獷的笑聲回蕩在朝堂上顯得豪爽神氣,可聽在南宮靖耳里卻變得異常刺耳,他緊緊閉著雙眼,恨不得對那個高高在上的大王一劍封喉。
“不知大王對我國進獻的寶物是否滿意?”南宮靖壓著情緒問。
“嗯,孤很滿意!”
“那……有蘇的國民……”
“孤會下令,不再攻打有蘇,姻親之友,和睦相處。”
“末將……多謝大王!”
*
南宮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王宮的,腦子有反應的時候,已經(jīng)身在城中的客棧里了。
恍然想起出宮時有人告訴他:“大王說,近日身體不適,宴請將軍的晚宴便不舉行了,還望將軍體諒,早日回國,以免國民擔憂?!?p> 原來這是最后一次見她啊……
早知道剛剛便走慢一些,多看幾眼……
她的衣服很漂亮,臉也很美,眉心的紅梅更是錦上添花之筆……
她好像不開心,是在怪我吧……
蘇九……
心中敲定了方向,男人喚來副將開始調(diào)遣:“明日晨起,你帶領(lǐng)大家步行回有蘇,沿途多加小心,輕易不要進入途中的城池?!?p> “是,將軍!”
“進獻的百匹良駒可還有剩余?”
“有,為防止路途遙遠馬匹害病,出發(fā)時特意多帶了五匹?!?p> “好,我現(xiàn)在騎一匹先回去,剩下的你們一同帶回來。”
“是,將軍!那我先去采買些干糧?!?p> “去吧。”
副將出門之后,男人當即換上便衣簡裝,騎一匹棕色良駒離城而去。
此趟入朝歌,晨時進暮時出,也是足夠諷刺了。
另一邊……
蘇九被宮女帶到一處偏殿,裝修算不上金碧輝煌,只能說勉強算是個能住人的地兒,說好聽點,那就是艱苦樸素的標準示范,一件多余的家具都沒有。
“這就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禁不住疑問,她問向身邊的宮女。
“娘娘多慮了,這是一處臨時的寢殿,等您侍奉好大王,得了大王的歡心,宮殿自然是要換到更好的住處,眼下,請您屈就了?!?p> 原來如此,蘇九心中了然。
?。ㄟ@TM忒現(xiàn)實了,受寵的住著亭臺閣樓,不受寵的就得蝸居在這么個跟棺材一樣的盒子里,和尸體也就差一口氣的事兒。連上次去唐朝時住的掖廷房也比這里看上去要好一點?。?p> “哦,我明白了,謝謝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玥兒,是娘娘的貼身侍婢?!?p> ?。ㄟ@穿越還算不賴,每次都配個丫鬟婢女什么的,不用老娘跑斷腿,還能有人伺候,這一點勉強算合格。)
“那個玥兒啊,你能不能去我來時的馬車里把我的包袱拿來,里面還有些衣物,我收拾收拾。”
“是,娘娘!”
其實蘇九實在是不想要包袱里那些發(fā)霉的衣服,可南宮靖的那件好像還夾在里面。
隱約記得他說過,那件衣服是晚宴上要穿的,只是不知道大王把晚宴定在什么時候?
先不管了,拿回來洗洗再找機會給他吧。
*
商辛雖然覺得蘇家進貢的女子是個美人,但不屬于他喜歡的類型,便讓人隨意安排個地方,給她個妃子的稱號算罷。
可轉(zhuǎn)念一想,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便讓宮中幾個閨房之術(shù)很厲害的妃子去教教她,怎么伺候好男人。
后宮嬪妃眾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也算是為那些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找點事情做。
近日來西北那邊蠢蠢欲動,大有起兵之勢,商辛心中有些煩躁,自然不愿意在女人身上消磨時間。
夜幕降臨,蘇九打算把那件衣服洗洗,免得南宮靖出席晚宴的時候沒得穿。
她擔心讓宮女洗男人的衣服會傳出什么緋聞,便趁著夜深一個人悄悄地去湖邊清洗,因為不熟悉地形,害她走了不少彎路才看到一處適合洗衣的方臺。
(這水洗了不會縮水吧?萬一縮了怎么辦?算了,洗就洗了,大不了讓他穿著軍服赴宴。)
經(jīng)過一天的光照,湖水并不很涼,尤其是上面一層,微微暖意很舒服。
女人把衣服侵濕輕輕揉搓著,迎著月光而看,頗有居家巧婦的意思。
周圍很安靜,蘇九感到無聊哼起了小調(diào),一邊唱歌一場洗,自由又自在。
這一幕恰好被一雙眼睛看見,那人問向身邊的公公:“遠處湖邊洗衣的女子是何人?”
“回大王,奴才這就讓人去詢問?!?p> “不必了,戰(zhàn)事吃緊,先以此為重?!?p> “是,大王,那您今夜……”
“就睡這里吧?!?p> “是,奴才這就為您打水洗漱?!?p> 往后一段時間蘇九的生活有點出人意料,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是自己支配之外,其他的時間都變成了“性生活教育課堂”。
大王的妃子輪著個兒地跑到這里來教授某方面的知識,甚至還有帶著畫冊道具的……
這TM是個什么情況?老娘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個透明人,不想使出渾身解術(shù)去討好那個暴君??!
說真的,她連那個暴君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更別提那人名聲差到什么地步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剛到朝歌那天,他跟三四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在寶座上又親又抱,活脫脫一個色胚轉(zhuǎn)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