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修為即使在高,但是不會懂得應用,也是徒勞。無論是林御庵還是林風都有武學功底,如果自己還是什么都不會,下一次遇見他們只怕還會落荒而逃。封默看著眼前的藍色靈劍和沖靈劍譜心中默默的打算著,這也是身上唯一的武技秘籍了。
翻看著沖靈劍譜,劍法分為四式,第一式滴水穿石,聚靈威于寒芒,一點而出……第二式奔流不息,長河奔流,滔滔不絕,滾滾不息……第三式尺水丈波,以滴水之能形波瀾壯闊之勢……翻到最后,一副萬流匯海的圖景呈現(xiàn)在封默眼前,并沒有過多的介紹,唯寫寫著幾個精美小楷:第四式流水朝宗,百川入海。
封默意猶未覺合上了了書譜,一招一式浮在眼前,劍法柔中帶剛,猶如流水使人無處可擊。
下定了決心,封默便興致勃勃的開始操練起來,拿起那把視若珍寶的藍色靈劍,跟隨著劍譜上招式動作,邯鄲學步般的演練著。
不一會,封默已經(jīng)脫下了上衣,精瘦的身體早已大汗淋漓,每一個動作都格外費力,持續(xù)每一個姿勢都要花費好些力氣。
封默在洞壁之上劃上了第七個圓圈,已經(jīng)七天之后了。
在這之間封默已早已明白,不是簡簡單單的照著書上練著姿勢就可以的,無論是自己身體各機能的協(xié)調(diào)配合,還是柔韌度,體力,身形,步法……各項要求都沒有達到劍譜的標準,所以練起來也是難上加難。這七天除了明白了這些事,也就是劍法的招式連貫了些。
在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后,立馬做出了反應,規(guī)劃了些提升身體強度的方法。
此時的封默穿著一個短褲,在狹隘的洞穴中,慢慢的演練著沖靈劍法,時緩時急。
收功之后,依舊滿頭大汗的封默,沒有浪費一點時間,嘴里啃著肉食,猶如嚙檗吞針,但還是咬著牙咽了下去,相比那些瓜果食糧,可是美味了太多。
嘴里吃著東西,手里舉著洞內(nèi)的石磨,廢了封默好大的力氣,才從洞壁弄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鍛煉工具。
中午少年就會出現(xiàn)在瀑布底部,承受著猛烈的撞擊,這也是封默最怕的環(huán)節(jié),每次結(jié)束之后,除了深深的勞累,還有就是滿身的淤青。
攜著疲憊酸痛的身體,在湖面上露出的亂石之中,開始了奔奔跳跳,碰到一次湖面,在瀑布之下便多一刻,這是給自己的懲罰措施。即使是封默也不知道這些方法是否有用,但是既然制定出來了,封默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執(zhí)行著。
夜晚便蒙上了眼睛,練習著自己的感知能力,感受身邊的蛙叫蟲鳴,自然萬物。
無論是風吹日曬,還是刮風下雨,深山老林之中,白色銀瀑之下,永遠都有一個孜孜不倦的少年重復著每天同樣的動作,有時被瀑布之上偶爾滾下的落石砸的頭破血流;有時也會因滿是青苔的石頭滑倒而摔的鼻青眼腫;也不過是,擦擦鼻子重新再來。
……
當再次劃上第七個圓圈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中,封默無數(shù)次的想過放棄,非人的折磨使得他身心疲憊,但一想到那猶如昨天剛剛發(fā)生的事,林風那蔑視的眼神,便更加堅定了內(nèi)心,自己已經(jīng)卑躬屈膝了十幾年,已經(jīng)不想在那樣了。
經(jīng)過兩個月自律的訓練,再也沒有臉上的稚氣,微黑的臉龐猶如刀刻,身上的肌肉更加緊實。
一樣的清晨,一套劍招下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一切那么的規(guī)范利落。
微微喘了喘氣,全部的石磨相加于手,也只是稍微費些力氣而已,一手拿著水里抓的肥魚,嘴里染著紅色,自己覺得生食比熟食更有味道。
瀑布已經(jīng)滿足不了了封默,激烈的水流淋在身上無關(guān)痛癢,沒有太大的效果。水中的亂石,即使在上面閉著眼練著劍法也穩(wěn)如泰山,不會濺到一下水面。
除了整個身體有這么大的進步,識海內(nèi)陰無道的那團靈氣,不知為何越來越小,讓封默很是不能理解。
夜晚,坐在岸邊的封默思考著沖靈劍法第一式,這已經(jīng)困擾了自己半個多月,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嘗試能否使出,明天便要出山了,
照著劍法上的姿勢,兩腿半蹲,側(cè)身向前,單手握住劍柄,舉劍齊眉,感受著天地之靈,感受著水滴穿石。
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蛙鳴鳥叫不絕于耳,淡淡月光灑在大地之上,微風襲來,湖面泛起陣陣漣漪,拍打著岸邊,拍打著封默的心胸。
又一時程過去了,封默面容安靜,無聲無色,沒有一絲的焦躁。
但丹田之內(nèi),識海之中已風起云涌,陰無道的靈氣在急劇收縮變小,被那愈發(fā)燦爛的識海瘋狂的汲取著,終于,那團靈氣消失殆盡,沒有一絲存在的跡象。
封默緊緊的攥著劍柄,稍有神色,“砰砰砰。”隨著三聲清脆聲響,天地間的靈氣在也不平和悸動,而是焦灼的猛烈的向封默的身體中涌去。
感受到了身體里充斥著大量的靈氣,一層淡淡的藍色慢慢的覆蓋了碧靈劍表面,這是封默這個月來給這把劍起的名字。
藍色越來越亮,碧靈劍也微微抖動起來,隨著封默意動,大氣中的水分漸漸分離了出來,向碧靈劍積聚過來,這也是碧靈劍的特性。
終于,封默見時機已到,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大樹,低聲喝道:“一式.水滴石穿——一點寒芒!”只見碧靈劍猶如藍色極光,封默兩腳下瞬間崩裂,直刺而出,“噌~!”一道劍影如迅雷般呼嘯而出,此時的大樹就如同棉花,在這一劍下,摧枯拉朽“砰砰砰!”連同身后的幾棵大樹都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拳頭大小的洞口,整整齊齊。
見終于使了出來,封默慢慢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間自己身上的靈氣全被抽的干凈,沒有一絲余存,躺在地上的封默發(fā)出了由衷的微笑:幸虧在關(guān)鍵時刻用陰無道的靈氣開了剩余的三個脈門,成功進階為筑基,才會使出這么一擊。兩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一式的威力遠超自己的想象。以后再也……
在成功的喜悅中,封默昏睡了過去,沒有之前的煩悶,沒有了之前的憂郁。微風吹過,草地如綠浪般起伏著,只只螢火蟲環(huán)繞在少年的身邊,一切那么的安詳和諧。
翌日,少年從草地上跳了起來,急不可耐的去數(shù)著被貫穿的大樹,越往后走越興奮,終于停了下來,整整被貫穿了七棵。臉上浮現(xiàn)出了從出生到至今從未有過的笑容。
再次回到洞中,即使是肉干也是香甜無比,開始著手收拾,準備離開這里,衣服,劍譜,靈劍……一一被收入了儲物戒中,當收到了陰無道的百寶囊,腦中不由得冒出想法。
想著便把靈識侵入囊中,果然,還是那么一堵靈壁擋在封默面前,無懈可擊。任憑自己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無可撼動,不由得嘆了嘆氣。沖淡了不少之前修行上的喜悅。
但也并沒有感到有多么的失落,因為他能感覺到:“靈壁相比之前淡化了不少,解開只是時間問題了。”
待到所有收拾完畢,回頭看著洞中的一切,和來時相差無幾,心中不由得微微傷感,從小到大都沒有這兩個月的酸甜苦辣,來的快活。此番出去,便是為了自己而活了。
來時不曾帶來一點,走時不曾帶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