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有所不知,近兩天正是落揚城一年一度種子選拔,就是各門各派前來挑選弟子,相信城里城外的人肯定都去觀摩大會去了,山郊野外人定是極少?!卑兹A邊打量著熊老二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熊老二吹胡子瞪眼道:“說些我不知道的!”
白華扣著腦子道:“對了,前些日子,各家主好像被召集在了一起。我們家主回來之后,就禁了公子們門禁,任何嫡系出門需請示家中高層?!?p> 這仿佛引起了熊老二的注意:“這是怎么回事?”
“其他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從小公子只言片語中好像是我們落揚城來了大人物,具體是哪些人我就不知道了?!卑兹A唯唯諾諾回答道
熊老二摸著下巴沉思道:“只要過了今晚一切都與我們無關(guān)了,等?!?p> 牢中每個人都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狂喜的心情也被沖淡了不少,反而多了份憂愁,遲則生變,現(xiàn)在每個人都在壓制自己恐懼的心情,如若發(fā)現(xiàn),恐怕就得當場處決。
封默也打著心里的算盤:只要到時候死皮賴臉的貼在他們身后,相信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動作驅(qū)趕自己,畢竟那時,逃命都顧不上,還管得了其他。封默裹了裹衣襟,瞇上了眼睛,為晚上養(yǎng)好精力。
牢中鴉雀無聲,一片死寂,平時的污言穢語大大咧咧已消逝不見,每個人都如坐針氈,度日如年的等待著。終于牢中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每個人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每天準時必到的清理人來了,也是狼牙寨在牢中安插的接應(yīng)員。也代表此時此刻終于傍晚,夜幕即將來臨。
把拉來的小車放在一旁,眾人開始假意清理地上的污穢,熊老二徑直走到牢門前,仿佛之前默契一般,清理人干著自己的活,而立馬站起兩人警惕著看著四周,剩余的人連捧帶抱把幾只麻布錦囊送進了車里,白華也干得格外起勁。
終究人多,一切恢復(fù)到了之前的懶散模樣,從新蓋上小車在多雙眼睛的余光下,一張陳舊的小紙從清理人的袖子中落了下來,仿佛如無其事,從新背起繩子,拉起小車,看似輕松,和來時并無二樣,緩慢的離去。
目送著離去的背影,熊老二連忙撿起小紙,邊上也圍來兩三人,畢竟這是這十天來的消息,邊上的白華也賊眉鼠眼的偷瞇著紙上的信息。
“老二,算起日子,你們不日便可離開那黑牢,我已派人終日在南山下守候,你們可前去那里接應(yīng)。接下來是城中事項,據(jù)了解,明日便是種子選拔最后一天,城外人會相對較少。第二件事,城中不知發(fā)生何事,巡邏侍衛(wèi)比平時多了近五倍,需多加小心,且不可被察覺絲毫,一切低調(diào)行事”
熊老二一字一眼看完了紙上的信息,隨后塞進了嘴里,又從新瞇上了眼睛,盤算著自己心里的想法。
一旁白華看的心驚膽顫:沒想到消息竟能送進這里來,幸好之前沒有誆騙這憨熊。
夜幕時分,黑暗降臨,牢中的火把顯得愈發(fā)明亮,而暗的地方則更顯深沉,一個個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隨著白華進入地洞,望著空曠的地牢僅剩封默一人,蔑視著吐了口唾沫。隨后徑直的消失在洞內(nèi)深處。
封默看了看昏暗角落,不禁發(fā)出冷顫,正要入洞。
“小友,老頭子腿腳不便,可方便承載我一程?!苯锹浒l(fā)出嘶啞的聲音
封默嘆氣搖了搖頭:就知道沒這么簡單?!袄蠣敔斈睦镌挘谶@牢中相遇即是緣分,小子現(xiàn)要逃出升天,自然不會忘記您的。”封默微笑著從角落背起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
行走在狹小潮濕土洞中,封默亦步亦趨的行走著,半扶著洞壁。不知行走了多久,泥土越來越濕潤。背著一個人的封默越發(fā)勞累,但行走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慢。
無論是這求生的欲望,還是背后凍入冰窖的寒冷,時時刻刻刺激著封默的神經(jīng)。身后背著的仿佛不是一個老人,而是一尊惡鬼。
最終到了盡頭,冷冷的月光灑在封默青澀的臉龐上,激動的心情難以平復(fù),看著身后的老人也覺得慈眉善目起來:“老爺子,我們終于出來了,接下來小著準備逃難去了,您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老人依舊陰冷的微笑著:“多謝小友,老頭子又重見了天日,可方便在攜帶老頭子往西行至十里處?!?p> 這老頭竟如此不知好歹,纏上小爺我了。封默心中惡狠狠的抱怨著,但臉上沒有丁點的不耐煩:“我暫時亦無處可去,無事可干,能幫到老爺爺也是極好的?!?p> 老人眼中只剩了一個縫:“那麻煩小友了。”
封默像吃了苦瓜般,只能無奈的向西走去。還沒有走了多遠的路。身后就響起自己的名字?!胺庑×献右恢痹诘饶恪敝灰姲兹A從一棵樹后走了出來,手里也多了把亮閃閃的匕首。
封默不禁冒出冷汗:“白華,如今我們都剛剛死里逃生,兩不相干,你想干嘛?”
白華擺了擺匕首,笑著看著封默:“熊二哥需要一個投名狀,我能想到的只有你,想借你頭顱一用?!?p> 說完,猛地沖向了封默,封默急忙放下老人,艱難的閃過迎面而來的白光。大聲喝道:“白華,你原本就已死刑犯,熊老二根本不需要你的投名狀,他是想讓我們兩敗俱傷,無法泄露他們的行蹤,給他們拖延時間?!?p> 白華癲狂的揮舞著匕首:“封小六,你算什么東西,也想和我兩敗俱傷。?”
在亂舞之中,空中飆濺一道道紅色,原本就虛弱不堪的封默,衣服也逐漸浸紅。
隨著白華一腳,封默發(fā)出一聲懵吭,便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白華猶如勝利者踩著封默的胸口:“你以為我是為了那個破投名狀么?我是為了千水府的獎賞呀!”一刀正準備插向封默的頭顱。
“老前輩!我答應(yīng)你!”封默閉著眼吼道
一股滾燙的熱意浸染著封默的面龐,慢慢睜開眼,此時已不是生氣凌然的白華,而是一個血濺當場,熱流四射的無頭尸體,緩緩地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而展現(xiàn)在封默面前的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老者,撫著胡子道:“孺子可教也!”
封默騰的挺起了身體,摸著自己的頭顱,才虛驚一場的喘了喘氣。
連忙跪在了地上:“感謝老前輩救在下一命,小的沒齒難忘?!?p> “既然你已答應(yīng)了老頭,就不可反悔了”
“能幫到老前輩,小著自是榮幸萬分,自是我修為低下,恐怕會耽誤前輩的大事,白費您的期望”封默有點后悔的解釋道
老者臉上再次浮現(xiàn)陰險的笑容:“只要聽話即可!”
“是?!狈饽姛o可開脫,只好無奈答應(yīng)道
“陰無道,這次你在劫難逃”一道道身影從樹后顯現(xiàn)出來,全部身著藍衣,手持碧劍。
被稱為陰無道的老人看著死透的白華搖了搖頭:“哎~終沒想到,你們千水府能滲透這么一小角色?!?p> “快,通知周圍同道陰無道在此,立即速來!”一位藍衣對另一位藍衣道
藍衣轉(zhuǎn)身離去,剩余五位紛紛舉起碧劍:“碧水劍訣,陣起!”
隨著領(lǐng)頭人的一聲令下,五人立即分散開來,紛紛舉劍在前,周圍靈氣如水波蕩漾般把陰無道包裹在內(nèi)。
陰無道一反常態(tài),在不是之前的和顏微笑,猙獰著看著眾人:“憑你們幾個小娃娃也想取走我的人頭!”沖天的妖邪靈氣爆發(fā)在五人陣內(nèi)。
“加持靈力,壓!”領(lǐng)頭人喝道:“陰無道已跌落到了金丹境,只需拖住他即可?!蔽迦怂查g爆發(fā)全部靈力
而一旁的封默早不知躲在了何處。
陰無道摸了摸雙腿,一掌拍在了地上:“喚魂。”只見陣外一具具骷髏從地中爬起。
領(lǐng)頭人再次喝道:“改!洛水劍陣!”五人迅速散開靈力,向正中的陰無道突擊過去。無數(shù)的水流猶如一道道鋒利的刀割。
陰無道轉(zhuǎn)動著陰翳的眼珠,抵擋著湛藍的水流,看準一人,瞬間一只骷髏手臂從腳下伸出,抓住一人腳腕。
剛抽劍砍斷,陰無道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之見藍衣瞳孔極具收縮,腦袋便炸裂開來。跟著,僅因陰無道一個舉動,剩余四人瞬間出現(xiàn)在了陰無道身體各處。
“天罡一氣”“砰砰砰”一道道穴脈噴涌開來,匯聚為黑色的靈甲護盾,四人被震蕩而飛。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散落在各處。
陰無道見大勢已定,徐徐著回收靈氣護盾。
“小崽子們,毛都沒長齊,就想來傷你無道爺爺”陰無道一瘸一拐的走向領(lǐng)頭人,五個手指猶如鉤爪不停的彎曲著。
領(lǐng)頭人一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從身后緩緩抽出一張靈符:“陰無道,你們精絕門做盡傷天害理之事,周邊地區(qū)被你們壓榨的苦不堪言,此次竟敢沾染魔道,天理不容!”
“哈哈哈,”陰無道捂著頭狂笑道:“你是天理么???”只見四指繃直,刺向藍衣領(lǐng)頭人
“轟!”天降神罰般,只見一位豐神俊朗,瓊林玉樹的剛毅青年如神祗降臨大地,發(fā)散出陣陣金黃的燦爛氣浪。
陰無道臉色大變,嘴里喃喃道:“鐘神山——鐘天?!?p> 這是封默暈倒前眼中最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