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梁冰弦醒來,一夜宿醉,醒來時仍有幾分迷糊,她動了動,只覺有障礙,于是她再動了動。
“別動,會惹事的?!币粋€熟悉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慵懶的說到。
此時梁冰弦才意識到她整個人躺在池默的懷里,她枕著的是池默的手,而另一只手緊緊的攬著她的腰,她的背貼著他的胸,極其曖昧的睡姿。
梁冰弦又動了動,試圖從池默懷里掙脫。
池默的聲音依舊慵懶的,說到:“再睡會,還早?!?p> 與此同時,池默把她抱得更緊了些。池默的呼吸有意無意的拍打著她的頭發(fā),她也并閉上眼睛,繼續(xù)小睡一會。
一會兒后,梁冰弦手機響起,是姐姐梁落笙。
電話那頭的梁落笙問到:“你在哪?爸爸讓我把你帶回家,越快越好?!?p> 梁冰弦突然清醒,說到:“我準備好給你打電話,在奉叔店里見?!?p> 此時,池默被吵醒了,問到:“今天要走?”
電話另一邊的梁落笙聽出了池默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的說:“我去頂樓接你?!?p> 梁落笙到頂樓外客廳等候著,池默走出至外客廳,說到:“一起吃早餐。”
梁落笙打量著池默,他臉上帶著輕松懈意,那一種感覺,是一種滿足感。
梁落笙本已吃過早餐,但為了確定梁冰弦與池默發(fā)展到什么程度,說到:“好呀?!?p> 梁落笙進入餐廳,看到餐桌上的早餐,簡單的粥與雞蛋,但卻讓她如此不舒服。
早餐是池默做的,哦,不,是池默備好的,是有計劃不讓陳姐過來備餐的,那么,昨晚并是二人世界。
這時,梁冰弦走了出來,她剛剛洗好澡,全身就一條棉質(zhì)的T恤裙。
看到梁落笙,笑著說:“姐姐,你來了,我吃了早餐就走。”
梁冰弦走到梁落笙對面坐下,開始吃早餐。
而梁落笙的怒氣,越來越甚,她一眼看到梁冰弦脖子處深深的吻痕,那么明顯的吻痕,是一夜風流后的痕跡。那么,昨夜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了。
從G市回來,要在池默這里溫存后才回家,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梁家與陸家又會怎樣處理這丫頭呢,梁落笙感覺頭疼,這妹妹呀,真的也太不省心了。
梁冰弦吃好早餐,并前往臥室了。
梁冰弦離開的片刻,梁落笙惡狠狠的看著池默。
池默看著梁落笙的表情,微微一笑,說:“你這是什么表情?”
梁洛笙生氣的說:“你碰了她?”
池默淡淡一笑,說:“落笙,兩情相悅的時候,情難自禁。你懂的。”
梁落笙一字一句的說:“你們的事,到此為止,永遠不許提。此外,你要什么,梁家和陸家會讓一步?!?p> 池默看著梁落笙,說:“你我多年老友,應該知我,東西我不要?!?p> 梁落笙說:“人你更不能要?!?p> 此時梁冰弦?guī)е鴸|西出來,說:“姐姐,我們走吧?!?p> 梁落笙收好了表情,禮貌的和池默告別。
路上,梁落笙未責怪梁冰弦,只是問:“你想回陸家嗎?”
梁冰弦答:“不知道?!?p> 梁落笙接著問:“那你還愛陸離嗎?”
梁冰弦答:“不知道?!?p> 梁落笙再問:“那池默呢?”
梁冰弦未答,她記起昨夜,她不知道和池默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清晨時,他們都穿著衣服。
他們竟然相擁睡了一夜,她竟然有些喜歡那感覺。
梁冰弦走后,池默在花園里坐了小會兒,他有些對自己無奈,他竟然算計了她。
昨夜,他們沒有發(fā)生任何事,只是他擁著梁冰弦睡了一夜。
那幾道吻痕,是他故意留的,他以這種不夠成熟的方式,來告訴梁家他的存在。
他故意誘導梁落笙來見證這一切的,因為梁落笙是他計劃第一個拉攏的支持者。
但是,池默猜不透的卻是梁冰弦的心思,她看上去單純糊涂,實則最為清醒。
梁家兩姐妹回至帝都家族老宅時,家族的老一輩都等在那里。
梁冰弦見到長輩,眼神微微有變化,感覺到了不對勁,但已來不及。
梁子文對梁玉塤說:“收掉她所有可以聯(lián)系外界的東西,帶她去見爺爺和外婆?!?p> 梁冰弦乖巧的拿出所有的聯(lián)系工具,跟著哥哥往后院。
陸尋與梁實秋正在下棋,見梁玉塤帶著梁冰弦進來,梁實秋說到:“弦兒,在外面野了這幾年,惹了這么多事,可知錯了?”
梁冰弦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外婆,見外婆無袒護她的意思,于是低頭說到:“爺爺,弦兒知錯了?!?p> 梁實秋看著梁冰弦,生氣的說:“你這是惹了大禍,你將梁家的臉面置于何地,你可對得起陸家?”
梁冰弦說到:“弦兒對不起梁家,對不起爺爺,對不起外婆,卻唯獨沒有對不起陸家?!?p> 梁實秋看著梁冰弦,怒氣更甚,卻只說到:“是我梁家管教無方,才放得你那么野?!?p> 此時,陸尋說到:“實秋,弦兒自小是我?guī)Т蟮模@孩子斷不是無理取鬧的性格,看來有我們不知道的事發(fā)生,我這幾天就住在梁家,孩子的事,我來處理?!?p> 梁實秋見陸尋說話了,并說到:“老姐姐你來處理是最好不過了,只是這孩子年紀尚小,不懂事些也是正常的?!?p> 陸尋笑而不語,梁實秋雖說生氣,可骨子里還是極其疼愛孩子的。
見梁實秋離開了后院,梁冰弦走近陸尋,怯懦的說:“外婆?!?p> 陸尋看著梁冰弦,心里的怒氣并消了,卻憑添了幾分心疼,只說到:“好久沒有和我一起吃飯,我們先吃飯?!?p> 吃飯間,陸尋未說其他的,與小時候一樣,偶爾給她夾菜。
夜晚,陸尋和谷玫坐在院子里,梁冰弦走近,見兩人說著話,并在不遠處站著。
陸尋說到:“零露生下兩個小的孩子,并一直身體不大好,于是對弦兒照顧也不足,她自小并不如落笙那般活潑?!?p> 谷玫答到:“可弦兒偏偏還天賦過人?!?p> 陸尋說到:“除了天賦過人,這人情世故卻不大通,所幸容貌不突出?!?p> 谷玫笑到:“弦兒長的似您,年輕的時候有些寡淡,但骨相好,會隨著年齡越來越美?!?p> 陸尋也笑到:“就屬你最會說話。”
谷玫接著說:“關于弦兒的事,您打算怎么處理?!?p> 陸尋說到:“我近幾年來,已不處理家族事務,本不該多事,但陸玉并非我父親的孩子,陸家與梁家的聯(lián)合是必須的?!?p> 谷玫說到:“那也未必一定是弦兒呀,還有落珞呀?!?p> 陸尋搖搖頭說:“當年落笙與陸羽無緣,這才考慮了弦兒,你也明白,落珞是不可能的。且容貌過甚,性情不足?!?p> 谷玫接著說到:“陸離只是次子,不是未來當家的,那嫁哪個女兒又有什么重要的呢?!?p> 陸尋說到:“你輕看了陸離,他的力量隱藏了,他對于陸家來說,好比池家次子?!?p> 谷玫微微覺得驚訝,說到:“曾經(jīng)他可是不涉家族事務的?!?p> 陸尋說到:“弦兒離開陸家后,他將自己旗下的品牌做了擴張,聯(lián)合家族?!?p> 谷玫更是驚訝了,說到:“那這小子想干什么?”
陸尋:“我多方詢問,他只字不提,關于與弦兒的事也是一樣,你可從弦兒處打聽到他們新婚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弦兒當夜離家。”
谷玫搖搖頭說:“弦兒也從不提起,但極其傷心。”
陸尋:“這就怪了,陸離也是極其傷心。我看好了他們是相愛的,19歲訂婚時,陸離牽著弦兒的手,弦兒害羞的樣子,不會錯的,那是有愛的?!?p> 谷玫:“他們大婚前吵架了,但堅持了婚禮?!?p> 陸尋:“本以為就吵吵罷了,小情侶吵吵架也是正常的?!?p> 谷玫:“所以我們都沒有注意到變化,造成了現(xiàn)在的情況,弦兒有一段時間還處于抑郁狀態(tài),直到池默來了才好轉(zhuǎn),我倒覺得池家這次子不錯,不妨考慮考慮?!?p> 陸尋搖搖頭說:“就算陸家梁家不聯(lián)合,弦兒和池家次子也不行。前有明星主持人這些風流韻事,后又假意與孟家姑娘聯(lián)合,將孟家收至麾下,這孟家姑娘也是人中龍鳳,但梁家放出女兒的信息,他立刻棄了孟姑娘,轉(zhuǎn)而算計了弦兒?!?p> 谷玫微微一笑,說:“母親多慮了,這池默與弦兒T國鄉(xiāng)下海邊生活時,是個不錯的,與弦兒只是交情較深罷了。”
陸尋冷冷一笑:“在T國時可追尋弦兒?自弦兒住進他那起,他可是和孟姑娘宣布戀愛。原本年輕男女共處一室,發(fā)生些事也是正常的,弦兒也需要有些經(jīng)歷,但男女之事,露于外人眼中,還是落笙,可見狼子野心?!?p> 谷玫說到:“母親可是想到了十幾年前的事?”
陸尋看著面前庭院里的潺潺流水,說到:“歸根結底是我親手斷了他的那段緣分,他恨我也是應該的,但他不該對我弦兒動手?!?p> 梁冰弦聽到此處,覺得時間已晚,于是喊到:“外婆,您該休息了?!?p> 陸尋站起來,轉(zhuǎn)過身,說:“是該休息了,你今晚也睡我屋里。”
梁冰弦扶著陸尋說:“那肯定睡您屋里,您還不要我啦?”
陸尋看著梁冰弦,溫和的說到:“自小你最貼心,卻最不讓我省心?!?p> 梁冰弦笑著和陸尋一起回了房間。
池默回至頂樓時,樓外已經(jīng)燈火輝煌,他好幾天沒有回了,陳姐將一切都打理得很干凈,干凈的只剩他一個人的世界。
他突然想起她,在每一個角落都看到她的樣子,在窗前喝酒,窩在床上滾成一團,在廚房做甜品,在花園喝茶,在客廳煮咖啡……
池默推開畫室,她的畫室些許凌亂,一落畫稿,池默拿起畫稿,一頁一頁的翻著。
池默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翻到一張他素描的畫,邊上還寫著“好看的皮囊·萬里挑一”。
“這可愛的丫頭?!背啬瑢ψ约赫f。
突然,他感覺想她,很想很想。想很快見到她,想她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他家,打擾他。
她走好便沒有再聯(lián)系過他,他忍不住的打過她電話,無法接通。
他又找了人調(diào)查她的情況,他越來越不想聽的內(nèi)容。
于是他去了夜,他建立的,這些年來他在那里消遣孤獨。
當池默進入“夜”的專屬房間時,汪子超與左哲銘也在那里,三人一見,并不約而同的笑了。
女人需要閨蜜,男人需要兄弟,而終究,我們都是孤獨的自己。
三個男人竟聊了起來。
汪子超:“找?guī)讉€美人來一起喝一杯?!?p> 池默與左哲銘一起說到:“不要了吧?!?p> 此時,“夜”的管理者風姐帶著酒進來了,風姐看了看三人,笑著說:“今天又聚一起了。”
風姐依次倒了酒,風情萬種的說到:“近期來了個美人兒,舞跳得極好。”
汪子超笑著說到:“風姐,舞改天看,今天我們哥幾個就自己喝幾杯。”
風姐說到:“那我便不打擾了,有事喊我?!保谑秋L姐并離開了。
汪子超先開了口:“陸尋,當年陸家獨女,嫁給谷家長子,其長子繼承谷家。她宅子養(yǎng)出來的女子,相繼進入各大家,成了當家主母?!?p> 池默看著汪子超,說到:“陸家雖是陸玉主持一切事務,但背后陸尋是極其有分量的?!?p> 汪子超點點頭,說到:“你知道我想說的,梁冰弦一年后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住在你那里,你十幾年來的狀態(tài)并被打破。”
池默問到:“除了我,你遇上蘇珊,哲銘遇上林靜玉?”
汪子超說到:“是的,都是陸尋宅子出來的人?!?p> 汪子超接著講了遇到蘇珊的事,而池默之前只知左哲銘遇林靜玉的事,現(xiàn)在幾事聯(lián)系在一起,并覺得實在蹊蹺了。
池默說到:“陸家向來極神秘,其實力大部分隱藏中,我做了些調(diào)查,但得到的信息也不多,你那邊有多少?”
汪子超說到:“陸家的我調(diào)查到的不多,但梁家有一些,你還要聽嗎?”
池默答到:“你了解到哪些?”
汪子超說:“陸離與梁冰弦自幼青梅竹馬,兩人有諸多共同點,一樣的天賦超群,一個是音樂文化領域的奇才,一個是藝術設計領域的鬼才。兩人的婚約是自小就計劃的,在梁冰弦16歲后,兩人并開始談戀愛,梁冰弦19歲時,兩人共同決定訂婚,陸離的很多歌,是給梁冰弦寫的?!?p> 汪子超看了看池默,接著說:“婚禮前一切順利,直到婚禮結束當夜,梁冰弦離家出走,所以,兩人婚姻才未對外公布?!?p> 池默問:“你調(diào)查出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汪子超:“據(jù)說,梁家陸家也不知道?!?p> 此時,池默說到:“梁家還有另一件事,梁冰弦與梁落珞,并非親生的雙胞胎?!?p> 汪子超:“梁落珞不是谷零露的孩子?”
池默:“是的,她不是。但谷零露第三胎確實生了一對雙胞胎?!?p> 左哲銘此時說到:“近期,靜玉在S市零露工作室,我們可以找找她?!?p> 池默微笑著說:“看來你有進展呀,不錯,哲銘,她可是傳說中的魔女。”
左哲銘笑著說:“在冰弦的幫忙下,成了朋友?!?p> 片刻后,林靜玉出現(xiàn)在了“夜”,身著黑色連衣裙,妝容精致,她精致的裝扮讓不熟悉她的人無法認出她。
林靜玉坐下,左哲銘為她斟了酒,順勢坐在她身邊。
池默先敬了酒,說到:“謝謝你這么晚能出來?!?p> 林靜玉喝了口酒,笑了笑,這一笑,杏眼勾魂,說到:“我也聯(lián)系不上冰弦?!?p> 池默不禁笑起來,說:“我也是?!?p> 氣氛瞬間輕松了起來,林靜玉接著說到:“除了陸離之外,能讓冰弦那么開心的,也只有你了,有些事,我可以告訴你?!?p> 接著林靜玉告訴了池默梁冰弦與梁落珞的故事。
谷零露在懷第三胎時,是一對雙胞胎,但孩子長到五個月時,并發(fā)現(xiàn)不大好,兩個孩子中的一個爭奪性太強,搶奪了大部分營養(yǎng),另一個并有些營養(yǎng)不良。
但兩個孩子還是平安出生了,姐姐取名梁冰,妹妹梁弦。
姐姐梁冰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梁家竭力養(yǎng)育,但在三歲時,身體已經(jīng)很弱了。
而好斗的妹妹梁弦,雖生得纖弱,卻是骨絡與天賦都極其超群。
因為生產(chǎn)時難產(chǎn),加上梁冰經(jīng)常生病,梁弦兩歲并送往陸尋宅子里養(yǎng)著,由谷玫照顧。
無論怎么努力,梁冰還是離開了人世,這令谷零露悲痛欲絕,過于思念孩子而病倒,直到在祭拜梁冰的路上遇到一個走失的孩子,經(jīng)過對方調(diào)查,為孤兒院走失的孩子,于是收養(yǎng)了這個孩子,取名梁落珞。
陸尋為了安慰谷零露,將梁弦改名為梁冰弦。
說完之后,林靜玉似笑非笑的看著池默說:“陸離和冰弦的婚姻,是聯(lián)姻。但也不完全算聯(lián)姻?!?p> “此話怎說?”池默問到。
林靜玉接著說:“我從小看著他們,他們是知己,是相愛的,只是發(fā)生了些小事而已。其他人的出現(xiàn),不過是插曲罷了?!?p> 池默淡淡一笑說:“我以為林秘書是為冰弦而來,看來是為陸尋老夫人而來。請林秘書轉(zhuǎn)告陸尋老夫人,陸梁兩家聯(lián)姻之事,我不在意,我亦沒有與梁家聯(lián)姻的打算?!?p> 林靜玉微微一笑,說:“哦,那冰弦算什么?”
池默說到:“我容不得她受委屈,僅此而已?!?p> 林靜玉看著池默,笑容慢慢的打開了,說到:“看來我們一致?!?p> 夜,越來越深,幾杯酒后,故事便散了場,新的故事也許將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