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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吾家有夫初長成

穿越之吾家有夫初長成

溪聞鐘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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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1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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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溪鎮(zhèn)(上)

穿越之吾家有夫初長成 溪聞鐘 2340 2020-02-16 20:11:26

  清溪鎮(zhèn)雨水多,整個夏天像是泡在雨里度過。午間尚還是湛晴的天,頃刻烏云壓頂,雨水從天邊瀉下,澆濕了一片黛瓦白墻。

  瞇著眼倚在門框上打瞌睡的老太,被橫沖著撞向自己腳邊的肥貓驚醒,拉耷著眼皮覷一眼天,罵著蹭了一身水的肥貓,收起了懷里的針線筐。

  轉(zhuǎn)身要走時,對面藥鋪子的木頭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七八歲的女孩挾裹著把舊傘走出來,杏色長袖的對襟小褂,天青色的綢子褲。

  老太呵呵笑著問她:“寶月給祖婆拿藥了哇?”

  被喚作寶月的小姑娘撐著傘,笑著應(yīng)了聲,傘下白嫩的臉團上眉兒細長,眉間綴著一點朱砂痣,一雙眼目含著古鎮(zhèn)氤氳的霧氣。

  雨從長滿青苔的瓦片上流過,匯成小河奮力從屋檐上沖下,檐下掛著的銅鈴被雨水浸濕,略顯厚重的鈴聲在漸起的雨霧中向四周漾開。

  秦寶月走過兩三戶果子鋪,又走過賣干貨的鋪子,拐個彎進到一處安靜的巷子里,走到正對著的一戶宅院,木門上貼著泛舊的神荼郁壘像,門楣上掛著一枚小銅鏡。

  剛合上門,只聽見自身后對面的廊下匆匆趕來的腳步聲,寶月收起傘回頭淺淺地笑著說到:“阿婆,不急的,我拿傘回來的?!?p>  姚阿春接過藥包子,上下打量了一眼,這才放心地攬著寶月的肩,打傘往回走,嘴里念叨著:“這雨下的急,我剛把院里的東西收拾好,阿七和花枝忙著歸置采來的茶,誰知道一會的功夫雨就下的這樣大。”

  寶月拎著手里那把泛著甘草香的油紙傘,想著趙阿公詢問祖婆時別扭的模樣,唇角微彎。

  到了廊下,姚阿春從鞋架上取下青色緞面軟鞋待寶月?lián)Q下后,拿來砂鍋開始在廊下熬藥。

  寶月站在廊下凝神看了一會雨,霧氣慢慢攀上青磚石,沿著矮木籬笆圍住被雨水打歪的薔薇。

  寶月盯著那霧氣漸濃,似一張撲天大網(wǎng)般張著口向廊下沖來,后背忽起冰涼,一陣熟悉的眩暈夾雜著紛亂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涌入腦中。

  “寶月,寶月!”身上的壓迫感忽的撤下,寶月打了個寒顫見著姚阿婆拿著蒲扇細細地盯著自己看。“不舒服了?你身體剛好,趕緊回屋躺著去,別在廊下招著風(fēng)?!?p>  寶月笑笑,點頭應(yīng)是。上樓換上里衣躺在床上,聞著香鼎里點燃的甘松的味道,閉眼全是前世的記憶。

  從記事起由嬤嬤教習(xí)習(xí)禮儀,到跟著夫子念書習(xí)字,行坐言笑皆是規(guī)矩。旁的姐妹胡亂學(xué)些字,讀幾本女書,而她因著被天家相中,還需跟著兄長習(xí)些君子六藝。

  冬時天寒日短,早起時少不得要哭一會。傳到父親面前,又是一頓訓(xùn)誡。兄長憐她,想法子帶她出府散心,回家兩人必得一通罵,手心被敲腫還要罰跪在祠堂中自省。

  前世種種,在她來到這個不熟悉的時空后,夜夜入夢,醒來恍惚地分不清如今身處夢里,還是夢外。

  被阿七叫醒時天色暗沉,寶月?lián)碇宦犞饷娴男[,只覺人間煙火的美妙。

  穿好衣服洗漱完下樓時,趙蘭君剛打開門往外走,寶月回過身在樓梯口等趙蘭君走近,模樣乖巧地喚了聲祖婆。

  趙蘭君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樕蠋е唤z病時的虛弱,面容端莊溫和。她看一眼寶月紅潤的小臉,微微放下心來。

  寶月這次生病來得太突然太急,整日里昏昏睡睡,一天只清醒三四個小時,有時睡著嘴里嘟囔個不停,眼淚不住地流。她又心疼又無力,請來人看,只說發(fā)燒,讓她好好休息。病了十來天,寶月才慢慢轉(zhuǎn)醒。

  趙蘭君提著的心落了回去,只是這幾天休息不好,又憂心寶月,現(xiàn)在心一放松,只覺渾身無力,當(dāng)天夜里便發(fā)了燒。

  寶月由著趙蘭君牽著她向下走,聽她問自己下午時的不適,又問可還要緊,寶月一一答了。

  吃飯時,趙蘭君看向端正坐著默默用餐的寶月,只覺她病好后忽然懂事起來,往日教她食不言寢不語,教她細嚼慢咽,勿口它食,小丫頭轉(zhuǎn)眼便撒嬌著講出一串歪理,惹得她不知該氣該笑,如今懂事了,她倒有些不習(xí)慣。

  趙蘭君用完飯漱了口,見寶月端正坐著眼觀鼻,鼻觀口,一派小夫子的作風(fēng),不覺有些好笑。

  “寶月,你前些日子生病練字可落下不少,明日起不可再同往常一樣混過去了事。”

  寶月一個激靈,因走神而顯得迷茫的眼神倒瞧出些熟悉來。

  吃過飯,趙蘭君拉她在院里消食,問她些什么,寶月便在心里滾上一番再作答,到底生了場病,又是小孩子,倒是沒被瞧出些異樣來。散完步回樓上洗漱完,寶月只覺心身俱疲。

  一夜安睡,清早迷迷糊糊睜眼時天已大亮,秦寶月凝神看了會房頂,又看了眼墻上的鐘表,對這個世界滿是新奇與不知所措。

  這里的一切與前世不同,沒有皇權(quán)至天,沒有邊疆叛亂這里國泰民安,安定祥和。拋開那點惶惶的無歸屬感,這是個好得不真實的時代。她曾在病好后在書房里細細翻閱史書,試圖從中窺探出一二,可惜并無所獲。

  有時翻著翻著冷不丁憶起從前,身上便有一股令人發(fā)寒的壓迫感,等她醒過神來,面上滿是冰涼的淚水,身上好似入水般濕透一片,嚇得趙蘭君請了神婆又是跳舞又是畫符,并在此后一段時間不敢再讓她讀書。

  鎮(zhèn)里有個老學(xué)堂,教些啟蒙算數(shù)尚可,大些的孩子要去幾公里外的學(xué)院上學(xué)。趙蘭君祖上是書香門第,稱得上是大家閨秀,寶月從小由她養(yǎng)著,由她教著認字念書,耳濡目染,行事自有幾分氣度。

  她驕傲的同時也有隱隱的憂慮,且隨著寶月年歲漸長,憂慮漸重。有時接到兒子的來信,再看看低頭有模有樣地拿著毛筆練字的孫女,胸膛好似堵著團棉花般難受。

  秦寶月慢慢融入著這個時代,寫寫字看看書彈彈琴,去老宅名下的鋪子里幫著算算賬,再到中藥鋪子里跟著趙銘兼識幾味藥,聽他講些趣事后裝作不在意般問起趙蘭君,又或是在暮色將至?xí)r倚在樓上涼臺的欄桿處看萬家燈火。

  午夜于夢中得以與以前的親人相見,父親仍是一臉的肅穆,祖母和娘親嘴角噙笑望著她不說話。兄長拉著她不住地念叨,滿眼的疼惜,她說不出話,眼淚噗簌噗簌地落,身后各房叔伯的姐妹兄弟遠遠地打鬧,看不清面容。

  她想說的太多,想問的也太多。想問為何天家除夕夜召她入宮,想問新年伊始秦家為何下了詔獄。

  而她的兄長,世間最坦蕩最疼她的兒郎,為何死時被劃爛臉一卷破席扔在了亂墳崗,也想問問,問那個冷面小將軍可還好?她走得急,毒藥蔓延時她望著殿外的大雪,身上已感受不到冷暖。

  她記著開春便是她的婚期,那個銀槍黑甲的小將軍怕是再也娶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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