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纏纏綿綿的一場小雨,異常的悶熱,云舒言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三件衣服,如今又減了一件。
云舒言意外的穿了一件黑色勁衣,與楊宇瀚一起入了溝渠,幫忙挖渠,扔下來的那些官員和富貴,第一天就被憤怒的百姓給打了一頓,差點就沒命了。
后來,朝堂重新派了官員,低級官員不需朝堂做主,奉親王選了一些舉人委任,其他兩城奉親王雖然沒有親自去,但是手下的官員都照模照樣的處理,災情都差不多了。
再有一月,奉親王就可以回都述職。
“云舒言!看招!”厭凡抓起泥團在云舒言抬頭的一瞬間朝云舒言胸口打了過去,泥水濺起,濺了云舒言一臉。
楊宇瀚一臉牙疼的看著厭凡,眼神里的意思就是:“厭凡,你這找死的本事還挺高!”
果然,在厭凡還在哈哈大笑時,云舒言從一邊抓過一根粗大的繩子,直接把人綁了,學著林衍,將厭凡綁在了一邊的柱子上。
“云舒言,你放開我,你怎么跟林衍那個混蛋一樣!你不能被他帶壞了!你變了,以前我逗你你都不理我的,現(xiàn)在竟然還……唔……嗚”
厭凡還在掙扎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了,被云舒言施了禁語之術(shù),只能張著個嘴嗚嗚嗷嗷的!
楊宇瀚咳嗽了兩聲,有些心疼厭凡,果然不能惹急了云舒言!一邊的勞工都哈哈大笑,兩個小毛孩子抓起泥糊了厭凡滿身,厭凡恨極了云舒言,但是打不過,還罵不過,憋屈極了。
“先生,公子,休息一會兒吧,元卿給你們帶了飯菜!”帝元卿走到溝渠埂上,帶著笑意,看著云舒言一身泥污,哪還有什么風度翩翩,意氣風發(fā)的先生樣子?。?p> “勞煩郡主了!”云舒言笑著回應,與楊宇瀚放好工具,上岸,洗手洗臉。
“厭凡呢?”
都快動筷子了,帝元卿才發(fā)現(xiàn)厭凡不在了,云舒言卻是冷哼了一聲,“不用管他,反正又餓不死!”
“呵呵呵,先生,您怎么還犯上了孩子氣了!”楊宇瀚苦笑,放下碗筷,去把厭凡放了下來。
“好你個云舒言,把我掛了一個多時辰!你還吃的下飯!”厭凡一進來就指著云舒言大呼小叫,云舒言揚起傲嬌的腦袋白了厭凡一眼,厭凡立馬就老實了!不敢動!
“你要不吃飯,就去加工去!”云舒言道。
厭凡癟嘴老老實實的坐下來吃飯。
“郡主,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先生,太欺負人了!”厭凡苦著臉看著帝元卿。
帝元卿已經(jīng)被厭凡和楊宇瀚開玩笑開慣了,只是笑笑,“你還是別說了,不然先生又要罰你了?!?p> “哼╯^╰,一家人就知道欺負我,過分!”厭凡端著碗背過身去,不搭理幾人。
楊宇瀚輕笑。
“云舒言,楊宇瀚,你們說咱耽擱了怎么久,怎么就沒個消息呢?”
吃過飯,云舒言和楊宇瀚靠在一邊暫作休息,厭凡沒款沒型的霸占了整塊干凈的木板。
帝元卿坐在云舒言身邊,給云舒言搖著扇子。
“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云舒言眼皮都沒動,一股淡淡的素心蘭的香味隨著帝元卿的動作,陣陣的傳來,有些安神作用,云舒言差點睡著了。
“我就覺得我們應該乘勝追擊,不然這么長的時間,他們再擺什么龍門陣,咱不就入套了嗎?”厭凡嘟噥著。
“如果有什么套路,幾千年的時間,先生好幾個轉(zhuǎn)世,這套路早就成型了!又何在乎這多出來的兩三個月呢?”楊宇瀚笑道。
“他們會比我們更先著急,我們一直被動著,從鬼行軍開始,就一直被牽著走,現(xiàn)在換他們急一急!”云舒言慵懶的聲音充滿了倦意。
自來滄耳城,云舒言基本就沒有一天閑下來,一直處于勞累中,早該疲了,帝元卿有些心疼的給他捶捶肩。
云舒言嘴角揚起淡淡笑意,帝元卿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籌備到現(xiàn)在,先生這兒卻突然掉了鏈子,跟不上節(jié)奏了,那些人肯定著急,指不定啊夜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猜忌先生何時動身,意欲何為!”楊宇瀚笑道。
“云舒言啊,你也就揣度人心厲害,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真危險!”厭凡癟嘴。
云舒言揚眉,瞥了厭凡一眼,這話說的,他云舒言又不是善于心計之人,很多時候他都挺厚道和純善的。
“過不了多久,父親就要準備回帝都了,先生屆時……要一起回去嗎?”帝元卿輕聲問道。
云舒言一頓,這確實是個問題,他現(xiàn)在跟帝元卿的關(guān)系明明已經(jīng)達到了那種心悅的程度了,但是誰也沒有說穿,就差最后一層窗戶紙了。
想當初,對于林瑤和帝無溫的感情,云舒言倒是解得挺利落的,到他自己這兒怎么就這么難呢,開不了口,難情!
“先生定是要回帝都的!”楊宇瀚笑語。
原本他們是打算三城之事解決后,就動身離開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可能了。帝元卿和云舒言之間必須有個結(jié)果,不然辜負了人家姑娘一片心意,云舒言自己心里也會留下遺憾,不利于云舒言日后的飛升!
“?。〔皇钦f……”
“確實得回去一趟,那個天師的問題還沒解決呢!”云舒言眉間有了疑慮。
“嗯?”厭凡一臉迷茫的看著云舒言和楊宇瀚,楊宇瀚搖了搖折扇,驀然點頭。
“這個天師的來歷有問題!你想啊,他要是什么太蒼山門派的人,太蒼山的人為什么不來帝都占些便宜呢?不曾聽聞帝國與那座門派獨親??!”云舒言道。
帝元卿聞言,道:“太蒼山這個門派是個一流的修仙門派,而且傲氣得很,如果他們的人在帝國有了這么大的地位,他們應該會有野心入侵帝國朝政!”
“看來,是有人故意要引我們前往太蒼山一趟了!”云舒言笑道。
“陰謀詭計多端,也就那么腦子靈光能轉(zhuǎn)過來!”厭凡轉(zhuǎn)了個身,睡覺了,太傷他智商了!
楊宇瀚搖著折扇閉目養(yǎng)神,云舒言也閉目養(yǎng)神了,又歸于一片安靜,帝元卿輕輕的給云舒言捏著肩,捶著手臂,有些滿足,云舒言暫時不會離開了。
云舒言心里卻在想著如何處理帝元卿的感情,云舒言從來沒有想過要過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閑云野鶴慣了,突然來了一個有情人,他反而有些憂愁了。
但是帝元卿又及其懂事,從來不逼他,也不挑明心跡,讓他為難,但是云舒言自己不能這么自私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