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是陳光蕊，只是大唐的一個普通外派官員，我也要阻止你。只不過理由不同罷了。
別用那種眼神瞪著我，封兌。你先聽我說完。如果是普通的官員，你說你要抓妖。
我阻止你是因為我要先調(diào)查清楚他的底細，看看他是不是作惡多端?！?p> “這個陳光蕊不是作惡多端嗎？”
“是，就他殺掉玄奘父親這一件事，就足夠你干掉他的理由了。
但是，我并不希望這個假冒的陳光蕊被你這樣悄無聲息的殺掉。
我想要的，是在公堂之上堂堂正正的審判他，還玄奘父親一個公道之后。再將他腰斬于市。”
“你？你覺得一個妖怪，會讓你在公堂之上，審判他嗎？”
“只要他還是大唐的刺史，不把那身官皮脫下來。那么我就有理由來審判他。
至于妖怪，這就需要你來處理了。話說你有沒有讓他身上妖力消失的法子？
到時候我審判他的時候，你就讓他變成一個凡人。這樣，既可以解決他，我們又可以為玄奘父親正名，為玄奘報仇，何樂而不為呢？”
說著說著，本來還蠻嚴肅的李知言，就又猥瑣的笑著，用肩膀推了推封兌。
“就算我能把他變成凡人，你有證據(jù)抓他嗎？”
“現(xiàn)在還沒有。但是我看的出來，他在掩藏事實這方面，還欠缺了一些火候?！?p> “什么？”
“就是，這個人其實有很多破綻，只要我們把握的好，怎么都能找到足夠的證據(jù)?！?p> “破綻？那個家伙有破綻嗎？月靈怎么就沒有看出來？
而且，月靈看那個陳夫人，應該不會給我們當證人的樣子。她好像，好像已經(jīng)完全認同了這個陳光蕊一樣。
其實說實話啊，月靈從剛才就覺得，我們是不是判斷錯誤了。其實這個陳光蕊和流兒沒有任何關系呢？”
“月靈啊，你是不相信流兒所說的話嗎？”
白芷笑著搖了搖頭，對著自己旁邊的月靈問道。
“我當然是相信流兒的話。但是今天我看那個陳光蕊對于知言哥哥消息的反應，感覺，像是真的很傷心啊?！?p> “并不是，月靈。其實向這個陳光蕊那樣嚎啕大哭，才顯得不真實。陳夫人的樣子，我倒覺得是真實的反應。而且，就像兄長說的，這個陳光蕊其實有很多破綻的?！?p> “有嗎？哪里？”
“第一呢，就是陳光蕊和陳夫人之間關系。至少并不像我們表面上看著那么恩愛。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怎么說呢？”白芷停頓了一下，想好了語言才繼續(xù)說道。
“兩人之間沒有應該有的互動。他們之間，就好像是在表演給我們看的一樣。
證據(jù)就是在兄長給陳光蕊說到方筆墨去世消息的時候，當時陳光蕊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聲音并不小吧。
那個時候，月靈有注意到了陳夫人的反應嗎？”
月靈捏著下巴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但是并沒有想到陳夫人的反應是什么。
“好像，陳夫人當時并沒什么反應啊?！?p> “確實當時的陳夫人沒有什么反應。但是就是這個沒有反應，才顯得非常不正常。
月靈，你想想。陳光蕊當時的哭聲一點都不小吧，陳夫人絕對不至于聽不見吧。
但是陳夫人卻沒什么反應，既不走上來詢問，也不出聲關心。陳夫人就是在那低頭坐著。你覺得如果陳光蕊真的和陳夫人是十幾年的夫妻，陳夫人會是這種反應嗎？”
“對對，白芷姐姐說得對??！丈夫都哭成那樣了，陳夫人怎么會無動于衷呢？！”
“這第二個破綻呢，還是陳夫人這里。
兄長問陳夫人，為什么十幾年不聯(lián)系娘家的時候。陳夫人明顯猶豫了，沒有立刻回答兄長的問題。
然后等了一下，陳光蕊才插話說道，是因為書信什么的，所以沒有聯(lián)系。這個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我記得，可是這個理由.......月靈感覺挺合理的，并沒有什么問題啊。修道之人，不聯(lián)系家中子女確實很正常啊?！?p> “問題并不在于這個理由，而是陳夫人的表現(xiàn)。你想想，如果方筆墨，也就是陳夫人的娘家寄到洪州了這封書信。
那么陳夫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書信的內(nèi)容？
如果陳夫人知道書信內(nèi)容的話，那么陳夫人為什么遲遲答不上來呢？”
“那會不會陳夫人并不知道書信？”
“也不可能，書信的內(nèi)容本身又不是什么壞事，何必要向陳夫人保密呢？
而且就算陳光蕊覺得告訴陳夫人不妥，那么十幾年了，陳夫人難道就沒有問過自己娘家的事情嗎？
只要問過自己的娘家，那么這封書信就絕對瞞不住的。所以，我覺得并不是陳夫人不知道書信的事。而是，這個書信，根本就是陳光蕊瞎編的東西?！?p> “原來這就是白芷姐姐所說的破綻?！?p> “不止這兩個，還有第三個更為致命的。也是兄長故意使壞，讓陳光蕊露出來的問題。”
“什么問題？”
“那個兄長最后給陳光蕊說的事情，陳夫人娘家的尸骨。
陳光蕊作為方家的女婿，第一時間竟然一直在強調(diào)讓兄長查明真兇，而不是詢問自己岳父母的尸骨。
直到兄長提醒了之后，陳光蕊這才想到尸骨的問題。這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
“說明.......陳光蕊更在意兇手？”
“這應該是其一。其二呢，說明這個陳光蕊，心中根本就沒有把方筆墨，也就是自己的岳父岳母一家當一回事。
不過兄長也很壞，在那個陳光蕊都要下樓的時候，才提醒他尸骨的事情?！?p> “當然要他快走的瞬間說了，要不然他還真的給忘掉了?！崩钪孕χ貞总频恼{(diào)侃。
“其實這三個破綻加上他妖怪的身份，已經(jīng)足夠證明他絕對不是那個狀元郎陳光蕊了。
不過可惜的是，這些都不能當做公堂之上的證據(jù)。
真正能夠置他于死地的證據(jù)，我們還需要慢慢的收集。不對，現(xiàn)在開始我們的動作不能慢了，要快一點了。不然等到他述職完成，離開長安城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