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株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公主何以說這話?”
果然,就算是再堅強的女孩子也是愛惜容顏的。
“女孩子的皮膚嬌嫩,常年風吹日曬,自然容易衰老,你看田間勞作的婦女比那待在閨閣的女子要蒼老十歲不止吧?!?p> 楚青沒有駭人聽聞,說的倒都是些大實話。
“你臉上毛孔并不是十分粗大,可見流株姑娘平日里還是有多加保養(yǎng)的。”
“可惜啊。”楚青惋惜不已,話說了個開頭卻戛然停住,讓人聽了是抓心撓肺,十分想知道,那后面可惜的是什么。
流株湊近些,覆在楚青耳邊小聲道:“將軍昨晚回來的很晚,這會兒在補覺,奴婢一會兒會去給將軍準備點兒點心?!?p> 意思就是,想做什么趁這個機會趕緊的。
楚青看看流株,十分上道的點了點頭。
也是非常真情實感的湊近流株:“流株姑娘,雖然你臉頰下方已經開始出現黃斑,但是只要稍加防曬,那斑自然會退去的?!?p> “來,我跟你講個方子,你且照著方子調配個膏油,早上出門前涂上,便不用怕曬太陽了?!?p> 流株點頭,覆身上去,楚青嘰里呱啦嘰里呱啦,跟流株科普了一個防曬乳的替代品制法。
流株深信不疑一臉受教的模樣,最后抱拳施禮,去做糕點去了。
楚青長長呼了口氣。
秦牧也難搞,他的丫鬟也這么難搞。
輕輕的推開門,里面靜謐的像是個地窖。
楚青悄悄把門關上,踮著腳尖走了進去。
其實她自己也搞不懂,明明自己是來跟秦牧也抽欠條,按理說也算正常交易,為什么現在搞得跟做賊似的。
興許因為秦牧也平時氣場太強大,楚青下意識里并不想跟他正面碰撞,也不想當著太多人的面跟他吵。
可每一次她都控制不住,想跟他吵幾句,有時候純粹為了氣氣他。
這次,她就在這兒等著秦牧也醒來,然后好好的跟他聊一聊。
畢竟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她能隨意出府了,相信很快也能實現財政自由,到時候兩人只需要維持這種平衡一兩年,她便離開。
世上就再沒有七公主楚青這個人了。
對于秦牧也愿意幫她,她還是心存感激的,所以她不想跟他吵。
屋子里燃著熏香,淡淡的好似揮灑蒸發(fā)的墨汁,在冰冷的墻壁間蔓延,跟秦牧也平時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一樣。
書房有兩個隔斷組成,西面向陽的一間是書房,擺著兩個寬大的書架。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書。
好幾本書比新華字典還要厚,里面別著薄木片做的書簽,看來秦牧也平日里沒少看。
而東面一間,透過起伏的珠簾,可以看到,秦牧也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楚青再往里走,小心翼翼的來到秦牧也的床邊。
把小匣子往小板凳上一擱,自己拉過一個小凳子,坐在秦牧也的床頭,托著腮,盯著床上呼吸淺淺的人一動不動。
突然,秦牧也睜開眸子,一雙如墨的黑眸移向楚青,聲音里帶了幾分剛睡醒的喑啞:“你怎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