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誤會,此處的冰冷與徹底的寒意,并非是某種夸張的形容詞,而是樸實得不能再加樸實的事實,寒冬的擁吻從盧娜的身上不斷往四處蔓延開來,但在稍后的時刻里,它又立刻回溯了回去,當盧娜開口時,無數(shù)的冰霜與晶體則飄灑在空中。
寒冬女王亦或者只是一具活著的冰雕?但不管怎么說,這位曾經(jīng)有著金灰色的漂亮長發(fā),又愛穿紅袍的神秘少女,此時全身都為一種冰藍色的彩調(diào)所覆蓋,因為她的身體被極寒之冰重新鑄了起來。
“一看就知道了吧,親愛的,所謂重塑這種東西呢,總是需要一些基體和實質(zhì)吧,能量守恒,你總不可能直接從空氣里頭重新出現(xiàn)吧,那不科學。你這次運氣不錯,冰塊已經(jīng)是上上之選了,比這糟糕得多的東西我都見過,上次有一個可憐的家伙,叫什么來著,好像是克里斯蒂娜?她居然是用巧克力鑄造的,唉,一想起來之后在她身上發(fā)生過的事,即使是我都要覺得十分惡心?!?p> 另一個開口的少女自然是凱茵,不要質(zhì)疑為什么她面對著這樣瘋狂地往外擴散著寒冷之意的同伴,卻能無動于衷,仿佛未受到任何影響似的說話,那是因為她的身體也發(fā)生了相應的變化,與冰霜相對應的自然是火焰,而能抵抗寒冰的侵襲的自然也就只有烈火本身了,純粹的烈焰構(gòu)筑成了她的基質(zhì),熾熱的溫度鑄就了她的基調(diào),不斷往外涌去的焰苗,則逼得那冰霜之氣只能往內(nèi)回溯,而燦爛的笑容,與殘酷的話語使她冷不丁地看去就像一個來自地獄的炎魔,隨時正準備吹響那反攻人間的號角。
“在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是被吃掉了還是只是融化掉了?”字面意義上的極寒音調(diào)再次響起,這來自盧娜。
“怎么?姐妹,難道你真的想知道嗎?”火焰的溫度中則暗含著一絲不懷好意,這是由火焰與寒冰的天性所決定的。
“算了,我對這些沒什么興趣,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盧娜,你來這里的目標是什么來著,我好像忘了,希望你能稍微提醒下我?”
“查明這里究竟是否是人類的源起之地,是否能重新將一切導入命定的正軌,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找到堅固到不可置疑的證據(jù),那樣一切才能真正的蓋棺定論。”
“哦哦哦哦哦,我記起來了,尋找源起,對,尋找源起,多么偉大的目標?。?!我的事正好還不到開始的時間,而且與你的目標比起來,那根本不值得一提,不如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怎么樣,你該不會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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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這樣監(jiān)視這里嗎?”在一從由鋼鐵鑄就而成的小樹林里,一藍一紅兩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待在里面,她們的目標顯然是從此處可以完全監(jiān)視到的,位于小樹林對面的那座足有三層樓之高,但又并未被進行上下分割規(guī)劃的矮小建造物。
“說目標人物就住在里面的難道不是你嗎,難道你又在對我說謊?”冰狀結(jié)晶體散了開來,黏附在特鋼打造的純木上,斑斑點點,顯得幽暗無光。
“我從來不知道說謊是什么啦,那個僅有的知道這個星球歷史的怪人,真真確確地就一直住在這里,我的意思是,我們?yōu)槭裁匆谶@里監(jiān)視,直接過去敲門詢問他不就好了嗎?”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是個偵探嗎,我怎么感覺你的形象一直跟一個狡猾的無賴騙子重疊?!?p> “……嘿嘿,不要這樣夸我啦。騙子是不會說自己是騙子的啦,只有變態(tài)才會覺得別人都是變態(tài)?!眲P茵嘿嘿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質(zhì)疑你的職業(yè)素養(yǎng)和能力了,或者其實是智商?”
“你就不能用能讓我們兩都即高興又開心的話來做表達嗎?”
“不存在那種東西,語言是一種很精妙的東西,含糊不清的虛偽表達只會把一切事情都徹底搞糟?!?p> “得了吧,你什么時候又成了語言學家了?!?p> “快閉嘴,有什么人過來了。”盧娜突然低聲喝道。
在兩人目光所能及到的視野里,一個左手握著一本筆記本,右手撐著一把黑色大傘,后背之上還斜挎著一把銀色打刀的男人從遠處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的目的地顯然就是兩人現(xiàn)在所監(jiān)視的那棟矮小建筑物。
“這就是我說的那家伙,他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要上去跟他談談?”
“閉嘴,你聲音太大了,我說過了,先不要輕舉妄動,再觀察一下再說!”短促的呵斥隨之而來。
奇怪風格打扮的男人顯然沒有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已經(jīng)處于兩位奇怪人士的嚴密監(jiān)視之下了,他先是悠悠哉哉地踱步到了房子門口,然后從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最后總算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卡狀物,將面前的大門打開,走了進去。
“沒什么問題吧?”凱茵有些急切,這是火焰的天性。
“再等等?!?p> “你太謹慎啦?!?p> “奇怪……”
“怎么了?”
“燈沒有亮起來?!?p> “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吧,有些人就是不喜歡開燈,單純喜歡在黑暗之中生活的呀?!?p> “…………”盧娜顯然有些無語,但她還是忍住了。
“嘿,怎么又有人來了?!?p> 在兩人聊天的間隙里,又有一個新的來客朝那棟矮小建筑走了過來。這個新的來人背上背著一個巨大號的花紋登山包,腳上踏著一雙波浪形狀的灰色運動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快步走到了建筑門口。
雖然房子里并沒有開燈,也沒有漏出任何一絲聲響,但是來人似乎很清楚里面有人在一樣,她只是重重地敲了一下門,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而是耐心地站在門口等待房門的開啟。
“你說,門會不會開?。恳俏业脑?,就裝作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