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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地球

反擊地球

局外的小明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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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1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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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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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火種

反擊地球 局外的小明 12011 2020-02-16 00:47:10

  暗銅色的精雕雙開木門被一雙快磨穿底的皮靴“啪”一聲踹開,喧囂的人氣與酒杯的乒乓作響瞬間提高了幾十個分貝,一股熱浪撲面而出。一高一矮兩個男人互相攙扶著扭出門,唱著古老歡快的歌謠,時不時打兩個臭氣熏天的酒嗝。高的這位叫沙瀑黑,天黑您大概看不清楚,因為他本來長得就比較黑,梳著油膩的發(fā)髻,手臂肌肉鼓脹著緊緊摟住那個矮子的肩膀。那個矮子儼然一塊鐵錠,有結(jié)實的啤酒肚,腦門上的青筋血管像虬龍一般匍匐在腦門上,據(jù)說這種人能打得很,戴著一頂鐵盔,鐵盔一側(cè)還別著一個精巧的手電筒,乍一看與他這個土老帽格格不入,一打聽才知道這個手電筒竟然還是核能的,這個矮胖子叫盔通鐵。兩人一高一矮一壯一胖彼此倒也般配,只見二人背上都背著武器:沙瀑黑的是直直一把大寬刀,厚重的鐵劍柄包住刀身末端,里面奇巧的裝置可以給鐵制的刀刃通交流電,如果刀插進了人體內(nèi)或者與別的冷兵器相接就可以將對手電暈,同時劍柄下方有突出的一方銅盒,那是彈藥盒子,可以發(fā)射散彈碎片,猝不及防間將敵人的臉轟碎,這把刀叫“爽歪歪”;盔通鐵的那根鐵錘看上去平平無奇,名叫“打火機”,同伴珀西曾問過他取這名的緣由,他當時就把鐵錘倒過來:鐵棍末端有一截可以旋轉(zhuǎn)的機關(guān),輕輕一扭,便是一個小巧的打火機孔噴出火焰,順便給沙瀑黑點了一支煙。兩人腰間還各別著一把手槍:沙瀑黑的槍管底下掛著一個與之大小極不相稱的榴彈發(fā)射器,每次只能裝一發(fā),他管這把槍叫“驚喜”;盔通鐵的手槍是比較昂貴的速射手槍,名字叫“工具盒”,因為槍身上可以取下一截自己改裝鑲嵌上去的工具盒子,螺母扳手,應(yīng)有盡有。

  他們兩個都是游俠,是這個星球上少有的自由人了。這幾年游俠急劇減少,因為太平盛世好不容易到來,老的少的都厭倦了過去那種居無定所炮火連天的生活,于是大部分在外闖蕩的人都選擇回了老家定居,也有的飛黃騰達到了帝邦參政或做生意去了,當然也有些出入于江湖看淡了生死跑去了云頂宮做了信徒,總之肯駕駛飛船繼續(xù)漂泊的就只有零星幾個了。

  但是游俠并不以稀為貴,剩下的游俠干的都不是什么仗義疏財?shù)臓I生了,恰恰相反,這個時代的游俠更多像那些收破爛兒的到處搗騰舊機器到黑市上去倒賣,和組織性更強的黑市商隊搶飯碗吃。也有少部分游俠會接雇傭兵的單子,但是那些膽子大得敢和雇傭兵集團競爭的估計沒有四五艘象級艦艇組團干活都不敢招搖過市。像沙瀑黑這種只繼承了一架四十歲老的鷹級勘探運載飛船的小角色,也只有撿剩下的飯了。

  當然喝點小酒無傷大雅,破不了幾個財。沙丘鎮(zhèn)地如其名,坐落于威土大陸大沙漠深處,常年風沙成患,鋪天蓋地的沙塵暴總是能讓人辨不清日夜,分不清黑白,其自帶的強靜電流會使所有電器失效。這個小小的尋常村鎮(zhèn)外面停泊著一艘馬蹄形軍綠色飛船,那就是“金隼號”,這艘飛船四十年前就在沙丘鎮(zhèn)和帝邦上空盤旋戰(zhàn)斗過,被擊落過六次,均被大修過來重新上天。沙瀑黑的游俠生涯全部都是在“金隼號”上度過的,畢竟他對這艘祖?zhèn)鞯娘w船早已產(chǎn)生了感情,遠離家鄉(xiāng)時他撫摸她就像看見了母親,要讓她報廢可能還得在心理上準備幾年。

  “盔通鐵!把本大爺攙好,嗝!等明天我們就啟程,去嗝!地龍城雇他娘的幾個縮尾巴的(指端著槍在遠處掃射的士兵或雇傭兵),再去廢寶城把船上的,嗝!船上的石頭拿去賣咯.....”

  “黑哥,你說反啦。我們沒賣石頭,唔,石頭哪來的錢雇縮尾巴的?”盔通鐵嘟嘟囔囔。

  “對呀——老鐵,你啥時候這么靈光了?嗝!”沙瀑黑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在盔通鐵的胸前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一個穿褐色防沙服的女人從旁邊走過去,高聲說:“沙瀑黑,咋又喝成這混球樣?你的情人知道了怕是連夜飛來揪死你!”

  “她敢!”他像是軟肋被人戳中了似的,陡然提高音量。

  那個女人笑著說:“依我看,你情人還沒什么不敢的,當初為了追你在鎮(zhèn)上提著刀和四個姑娘打架,為了教訓你舉著沖鋒槍打你四周的地你當時敢喘粗氣嗎?”她戲謔著似乎專門給人聽,也許她差點就成了那第五個。

  “你閉嘴!我的事兒,你們女人少管.....”女人嬉笑著走開了。

  盔通鐵看是扶不動了,一弓腰趴在了地上,沙瀑黑倒在他背上,場面十分滑稽。老板帶著幾個小伙子跑出來把這二人再次扶起來往他們的飛船方向扛。

  “嘿!小心點,嗝!別把本大爺?shù)娘L衣給,拖臟嘍。就你,留神我的刀!”沙瀑黑有氣無力地念叨著。

  “沙瀑黑呀,你聽你五爺一句話,別再濫酒啦!新伙計是鎮(zhèn)外來的,不認識你才賣你酒喝,沒有下次了。”老板心切地說。

  “別說了,你別總是,唔唔,聽我爹胡言亂語!游俠!又不是誰都能當,嗝!我就是一名成功的偉大的,富裕的,多情的偉大的游俠。不買醉,世人不敬我半分!嗝!”沙瀑黑說,盔通鐵在一旁似是而非地應(yīng)和著。

  “世人皆醒我獨醉,嘻嘻!放本大爺于此地,我能自己走上飛船!”伙計們把這二人仍在飛船旁邊被推進器沖散的沙堆上,“金隼號”的艙門伴隨著液壓桿細微的摩擦聲緩緩降落到地上。

  “哎呀,可惜了這傳奇的金隼號,怎么被你給糟蹋了!唉!”老板一拂袖,扭頭離開了。

  次日,沙丘鎮(zhèn)高地的唯一一座石制圓形碉堡外。

  “爹。”沙瀑黑一改昨夜的浪蕩,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呼。

  門前躺椅上的老人抬起頭應(yīng)了聲,便繼續(xù)默不作聲地享受著這久違的清凈的陽光。許久他才自己打破了沉默:“孩子,是時候做點正事兒了?!憋@然他聽說了昨晚上他的糗事。

  “爹,現(xiàn)在是和平時期了,沒有多少正經(jīng)事拿給我做的。”他拘謹?shù)卣镜霉P直。

  “不,我有預感,和平只是短暫的假象,就像曾經(jīng)政府軍一波波迅猛的進攻間迷惑人的寧靜?!?p>  “小型沖突一直都存在著,黑市的黑幫與商販爭搶地盤,野蠻人騷擾邊防城鎮(zhèn),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沒有必要為了賺那點錢就以身犯險。誰叫星球政府那么無能呢?如果新人類有一天忍受不了欺壓,爆發(fā)新的反抗斗爭也不是沒有可能,當然這只是個玩笑話?!?p>  “如果一個游俠沒有為善犧牲的精神的話,戰(zhàn)爭來臨,人民不會再需要你,機會即便擺在眼前,你也沒有那個膽量伸手去捉?!钡[著眼望著湛藍的深空,手上點燃了一桿水煙袋,這是流傳了上千年的老手藝了,那股味道也同不朽的古巔石一般滄桑,“我年輕的時代就像太陽的表面癲狂,人民總是在無休止地斗爭,隨時都會爆發(fā)一輪更慘烈的武裝沖突。如果我們不站出來選擇正確的一方而為之奮戰(zhàn),這亂世還不知會持續(xù)多久?!彼圃诨貞浤嵌螒K不忍睹的過去。

  “爹.....”

  “每個人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尤其是特別時期熱血容易左右感情與理智?,F(xiàn)在回想當初滿腔熱血投入戰(zhàn)斗,其實我還是有一點后怕,甚至說還有一點心虛?!?p>  沙瀑黑對這句話有點疑惑:“你這話是.....”

  爹并沒有立馬解答他的疑問,而是用力吸了一口煙袋,殊不知嗆了幾顆沙粒進去,惹得他咳嗽起來。

  “你看這太陽,”爹折轉(zhuǎn)話頭,“和我們的祖先看到的有幾分差別呢?”

  沙瀑黑思索了一會兒,說:“幾百年的時間對于太陽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應(yīng)該都是差不多的吧?!?p>  “不,我是說,更早的祖先?!钡馕渡铋L。

  更早的祖先,沙瀑黑心想,那就是指地球人了。710年前從太陽系地球出發(fā)趕赴第二地球的先祖,也就是說那個神話中散發(fā)著金光般和煦陽光的恒星,溫柔得宛如處子,所以地球也長治久安,文明繁榮,其科技水平不是現(xiàn)今第二地球所能想象的。雖然460年前殖民先驅(qū)來到此地時也掌握著相同等級的科技,但是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那些法寶般的設(shè)施悉數(shù)損毀,頭腦里裝滿魔法的科學家們紛紛死在了威土大陸的狂沙與金卡大陸的野獸爪牙之下,那個神話世界早已灰飛煙滅,任憑后人如何掙扎,再也不能窺探那些秘密分毫。那個地球久而久之成為了第二地球人夢中的伊甸,那顆太陽成為了先祖黃金世界的力量之源,曾有不少人對那里充滿了幻想,但也只能是幻想。一百多年前的吟游詩人寫下悲情的詩句不敢為后人傳唱,因為那些字符如同滾燙的燒鐵刺痛著人類的神經(jīng):“遠航者滿懷希望,開拓者卻忘了回家之路.....”

  他對爹提出的這個問題感到出乎意料,這說明爹仍然陷在過去的夢魘中無法抽身,“這就不得而知了,都不是同一個??偛粫妊矍斑@個太陽更舒服吧?!倍擞邢萑肓藥追昼姷某聊?。

  他移動腳步來到爹身旁,蹲下,“你在回憶你以前的戰(zhàn)斗是吧?”

  “嗯。”

  “那些戰(zhàn)斗是光榮的,對你而言更是值得驕傲的。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是你沙老葛的功績,但是你的名號足夠響亮.....”

  “我想的不是關(guān)于我的面子問題?!钡穆曇粲肋h是那么靜如止水。

  “.....那么.....”

  “我最近對我們的戰(zhàn)斗產(chǎn)生了懷疑,我的信念已經(jīng)動搖了。以前我們組織的犧牲與付出,那些慘烈的戰(zhàn)斗,無數(shù)青年懷揣著夢想投入絞肉機熔煉爐一般的戰(zhàn)場,那些都是值得的嗎?”

  “當然值得,今天的和平就是歸功于你們?!?p>  “不,值不值得都是一碼事。真正讓我生活不下去的問題是,我們究竟做得正不正確,今日的和平是擊潰了集權(quán)制度的獎勵,這誠然令人欣慰。但是這場由我們直接發(fā)動的戰(zhàn)爭,最后的成果是不是最符合歷史要求?我害怕文明的走向因此走上岔路?!钡纳袂榭瓷先ビ悬c沮喪,他的問題似乎他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而沙瀑黑相信爹是絕對不會錯的,向來如此。

  “我想不出繼續(xù)集權(quán)制度會出現(xiàn)其他比現(xiàn)在更好的結(jié)局?!?p>  “有的,有一個更好的結(jié)局,只不過對我們來說遙不可及了,變數(shù)太多所以太難以實現(xiàn)了。”

  沙瀑黑想進一步追問,但爹舉起一只手示意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于是兩人談了其他的一些家常事務(wù),不多時他便興味索然,離開了。

  “金隼號”里有一批從地龍城采購的沙礦,準備和盔通鐵拉去廢寶城高價賣出賺差價。這是一筆很簡單尋常的任務(wù),回報不高,但是風險為近乎零?!敖瘀捞枴钡男阅苡悬c落伍了,雖然更新過雷達系統(tǒng)也增加了隱藏技術(shù),但是一旦和雇傭軍同噸位級飛船陷入戰(zhàn)斗,金隼號能完好逃脫的幾率只有六成。“金隼號”只配備有兩挺雙筒機槍,落伍的干擾彈系統(tǒng)以及微型追蹤導彈,戰(zhàn)斗力不敢恭維,但是飛船機動性屬于上乘水平,雖然推進方式仍然采用的是傳統(tǒng)的純化學推進。

  沙瀑黑叫上盔通鐵一起向鎮(zhèn)外走去,街道上做小生意的攤位也是不少,沙丘鎮(zhèn)在這沙漠中散發(fā)出一股罕見的繁華氣息。這時他感到臉上一陣瘙癢,“怎么回事,老鐵,你臉癢不癢?。俊?p>  “你一說我還真感覺到了,我皮膚比較粗糙還沒啥感覺呢?!笨ㄨF擱著頭盔撓了撓頭。

  二人繼續(xù)走著,但是越來越嚴重的瘙癢感迫使沙瀑黑停下來發(fā)了狂似地抓撓。

  “看,黑哥!看天上!”盔通鐵突然拉住沙瀑黑的手臂,指著天上說。

  沙瀑黑循著手指望去,但見天上有一顆火球直愣愣向鎮(zhèn)那頭砸下來?!拔覀兊娘w船!去他娘的!快!快!”他拔開腿便往預計的墜落點奔去,盔通鐵雖然看上去五大三粗短胳臂短腿跑起來也是呼呼生風,像頭沖刺的黑鬃野豬。那顆火球還掛在半空時以天空作為背景,還真不好判斷大小遠近,但是沙瀑黑很有經(jīng)驗,指定了隕石定會砸在“金隼號”附近。但是奇怪的是隕石突然像高壓罐裂開了口子噴出高壓氣般向著地面噴出了長達二十幾米的藍色火柱!那根湛藍噴泉毫無征兆的突然出現(xiàn)把沙丘鎮(zhèn)的居民都著實嚇了一跳,因為從地面上看去這場景就如同天神之劍突然出鞘即將刺穿大地。很明顯地,隕石的下落速度急速減慢,包裹著隕石的狂亂火焰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毫無疑問,這是一艘飛船,但是沙瀑黑從來沒看見過速度如此之快,從如此高空落下來的飛船。此飛船大小目視為象級,完美的球形,這種構(gòu)造極為罕見,沙瀑黑只在黑市的飛船工坊看見過概念機,從未在外面看見過實際操作的球形飛船。

  一分鐘后,那顆巨球落在了不遠處,辨別方位應(yīng)該是避開了“金隼號”,沙瀑黑長吁一口氣。二人躲在飛船三十米之外觀望,直到其他鎮(zhèn)民聚攏過來才一齊向前緩步移動。飛船著陸非常硬核,沒有起落架,是整個硬生生砸進了沙子里,想必對船內(nèi)設(shè)施和人員都造成了嚴重損傷。

  “沙瀑黑,盔通鐵,你倆膽子比較大,上去看看!”人群中有人提議。

  “看就看,那行,本大爺前去看了要是里面的人死了,這就是我的飛船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對商業(yè)的敏感性,除了沙瀑黑。

  “瞧你那錢奴才樣!去吧去吧,你最懂飛船。”

  沙瀑黑抽出“驚喜”,盔通鐵并肩前行手持“工具盒”,二人呈標準的戰(zhàn)斗姿態(tài)謹慎推進。二人花了四分鐘才到達飛船近處。象級飛船相比于鷹級飛船大了不少,這個龐大的銀色圓球表面有復雜且沒有規(guī)律的電路狀花紋,無法分辨哪里是艙門,看不見武器與噴射器,沙瀑黑想應(yīng)該是內(nèi)置的裝置,使用時探出球體,用完后收回去??ㄨF從“金隼號”里開出一輛升降車,二人升到飛船頂部進行了查看,發(fā)現(xiàn)有一行字母,但是他們并不認識。他們照了幾張照片決定那到黑市上去詢問,在這之前不對飛船進行拆解(兩人的熟練業(yè)務(wù))。

  廢寶城。

  “這不是第二地球的語言?!毖矍斑@個高挑的新人類在看完那幾張照片之后得出這么一個結(jié)論,“我是從來沒看見過,無論是星球政府官方語言還是新人類的行業(yè)土話都和這大相徑庭。這些字母和野蠻人語有幾分相似,但是還是存在一些比較明顯的差別。”

  “老鐵,你來試試。”沙瀑黑指著照片說。

  盔通鐵沒什么文化,但是對于自己的母語還是熟悉的,他試著用野蠻人語的語法規(guī)則來讀,有些字母純粹只能靠猜,“Kalash Bodur Anpier.....啊不行完全看不懂,硬要翻譯的話也只能音譯為名字‘卡拉什-博杜爾-安皮爾’,但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這樣?!?p>  “也是,不可能會是野蠻人的飛船,他們沒有飛船。”千里光挽著自己的長發(fā)沉吟道。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令人不安的猜想。

  沙瀑黑看出了千里光的異樣,示意他說出來。

  “這極有可能不是第二地球的飛船,那么說明這是一艘星際飛船。但是無論是地球人類六千多年歷史還是我們四百六十年歷史都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除第二地球以外的外星生命,所以這很有可能是地球派來的飛船,很有可能是個探測器?!鼻Ю锕馓痤^,目光冷峻地射在沙瀑黑身上。

  “地球來的?”沙瀑黑與盔通鐵都打了一個寒顫,“他們來這里干什么?難道入侵已經(jīng)開始了?地球的新政府并沒有表明我們是他們的敵人啊。”

  “想入侵你何必給你提前打個招呼?”

  “誰說的?招呼已經(jīng)打了?!鄙称俸谂e起那幾張模糊的照片,“這就是給我們打的招呼?!?p>  千里光略微思索,但思維很快被沙瀑黑打斷了,“這艘飛船比我們的飛船不知道先進到哪里去了,而依我看這就只是一艘先遣飛船,誰知道下一艘滿載武器的飛船什么時候來,來了之后會怎樣摧毀我們的小鎮(zhèn)。”

  千里光懵了一下,大笑道:“沙瀑黑啊沙瀑黑你是真的頭腦簡單天真可愛,居然還只想著你的小鎮(zhèn)!算了,算了?,F(xiàn)在還不能妄下定論,不如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把那艘飛船賣給我?!?p>  “哈哈那當然,我們的交情!那就得看你的出價了?!?p>  沙丘鎮(zhèn)。

  “Kalash Bodur Anpier,Kalash Bodur Anpier.....”盔通鐵不斷地重復著這段咒語般地句子,手中的扳手不自覺停止了工作,似乎有一股魔力攫住了他的心魄。

  “老鐵!加緊工作!”一聲斷喝打破了他的冥思,他連忙答應(yīng)。

  幾個小時前,“金隼號”停在了“卡拉什”(球形飛船的簡稱)附近,沙瀑黑本沒打算就此拆解這艘從地球遠道而來的飛船,況且飛船的主人還不一定答應(yīng)呢,但是當他看見“卡拉什”打開了一個長方艙門且沒有生物反應(yīng)時,就知道機會來了。他和盔通鐵全神戒備地鉆入那艘飛船,不一會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各個艙室安排得非常精密,艙室之間的過道是通體雪白的,墻壁都是軟墊覆蓋;過道橫截面是圓潤的蛋型,顯然沒有考慮在有高重力的地方著陸,也許這就是一艘純粹的宇宙飛船;二人不是很順暢地來到了一處疑似為駕駛艙的地方,所有的顯示屏都是全息投影在雪白的軟墊艙壁上,整個艙室呈球形包圍住正中間的單人操作臺;操作臺過于精密復雜,令人眼花繚亂,但是顯示屏以外的所有地方都異常簡潔,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shè),除了操作臺上有一個固定的人偶玩具,是個黑皮膚新人類模樣的人,穿著短袖短褲,手里抱著一個橘紅色的小巧皮球??偠灾?,這個似乎來自于神話中的“外星飛船”相比于第二地球的任何一艘飛船都多了一種拔俗脫塵的氣質(zhì),即使面對著更大噸位的帝王級旗艦都臨危不亂,不怒自威,而任何企圖與之對峙的飛船都會遭受到一種來自神秘科技或者說魔法的實力壓制,心理上會先行崩潰并折服。

  “這就是,地球的飛船么!”盔通鐵睜大著雙眼,似乎想盡量清楚的看完所有細節(jié),在他野蠻人的思想里突然領(lǐng)悟到了一個真諦:真正的海量會大道從簡,高等的文明追求芥子彌須。一旦得到這個啟示般的想法,人的思想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升華。

  他們繼續(xù)探索,來到了另一個球形艙室,這里面中間“懸浮”擺放著一個可裝人的大型裝置,通過從艙壁四周延伸出來的管道固定在球體正中央,像口銀子和玻璃造的精致棺材,只是沒有蓋兒?!斑@東西,有點意思。”沙瀑黑說著就要爬上去。

  “黑哥,我覺得還是別去犯命?!?p>  “嗤!本大爺還會怕犯命嗎?我們游俠就是要敢于探索,敢于犯命!”沙瀑黑的身手十分敏捷,他繼承了正統(tǒng)人類的強健肌肉與新人類的修長身材,非常精通攀爬,“我們算是第二地球上第一個在歷史上接觸來自地球的飛船的人了,不利用這次機會長點見識都對不起‘游俠’這個稱號!”

  “可是,新人類就是第二批從地球來的呀?!笨ㄨF憨厚地懟了回去。

  “哎,我說你腦子不好使吧!新人類就是坐著鐵罐頭來的,除了給我們帶來一大堆鐵資源,就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作用,要是歷史上沒有他們的到來,正統(tǒng)人類也活得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這么說你也有種族歧視咯?你媽不就是新人類嗎?”

  “誒,咱們就事論事。本大爺才不是歧視,本大爺是想說,今天我們接觸到的是四百多年來真正的高科技,是星球政府夢寐以求的好東西!哎呀呀,這么漂亮的東西估計火力也不小,當初星球政府還想反攻地球,不是癡人說夢嗎?也難怪爹.....爹那輩人會不滿于異想天開的政府了,你說呢?”沙瀑黑躺進了那口棺材里,真別說,這里面擱著還真挺舒服,全身緊繃了許久的肌肉和從未得到過善待的骨頭似乎完全得到了放松。他望著球形的艙壁,此時應(yīng)該叫天花板(因為重力的存在),更像個穹頂,竟使他無意間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自己正漂浮在無邊無際的宇宙之中,擺脫了重力的束縛,像顆永恒漂泊的流星。艙壁似乎變得透明,顯露出在那之后無邊無際的太空,群星在永夜中閃耀挪騰,浩瀚的星河像一匹乳白色的布橫亙于天宇彼端.....不知不覺,熱淚已經(jīng)濡濕了沙瀑黑那雙干燥滄桑的眼睛。

  “黑哥.....黑哥.....沙瀑黑!”意識深處的幾聲呼喚驚醒了他,盔通鐵正焦急地喊叫著,“那個機器啟動了,快下來!”

  沙瀑黑慌張地企圖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一塊圓柱形玻璃罩正從一旁滑出,將他擋住了,而且已經(jīng)滑過了一半位置。當他再次試圖起身時已經(jīng)晚了,他被囚禁在這個狹小艙室里了?!笆抢鋬雠?!”冷凍艙是新人類剛剛來到第二地球時所使用的的一種裝置,目的是為了讓人快速度過長達250年的漫長旅程,冷凍的人不會感覺到時光的流逝,就像做了一個深沉的夢。

  但是盔通鐵并不知道什么是冷凍艙,他單純地理解為像冰箱一類的機器,“你會被凍死的!”

  白癡,我不會被凍死,但是如果沒人掌握解凍的技術(shù)我就會永遠沉睡了!沙瀑黑心想。此時他的肌肉已經(jīng)不怎么聽使喚了,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眼皮也越來越重。他感受到輕微的搖晃,不知是心臟的跳動被無限放大還是飛船引擎開始工作。都不是,當視野進入黑暗之前他看見盔通鐵的臉進入了世界。

  盔通鐵的軀干不利于攀爬,但是他硬是憑借蠻力把自己拉了上去,對于這種局面他并不知道怎么處理,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再不救出沙瀑黑,他的船長兼伙伴就會死在這里面,像一坨煮過了凍硬了的面疙瘩!他用“打火機”瘋狂敲打著玻璃艙門,大汗淋漓地喊叫著,他想讓沙瀑黑維持住意識,而后者正陷入深淵的意識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遲遲不肯放手。艙門異常牢固,沒有辦法,他只好用“工具盒”對著沙瀑黑的耳朵邊開了一槍,氣流噗嗤向外界噴出,冷凍裝置立即中止了冷凍程序并開始釋放緩沖氣體,沙瀑黑像久溺于水沖出湖面的人一樣猛睜圓了眼睛大口吸氣。

  “我的耳朵,干!”沙瀑黑捂住耳朵,一陣令人眩暈的耳鳴使他難以忍受。

  盔通鐵長出一口氣,憨厚地笑了。

  “他娘的,這飛船好危險,既然也找不到主人我們就拆了他丫的!”

  數(shù)日后,沙丘鎮(zhèn)。

  幾個騎著跑龍的黑市商人進入了鎮(zhèn)子,他們是聽說了“卡拉什”的存在先星球政府一步來到此地收購的裝備販子。

  跑龍(Goha)是容易馴服的本土物種,身體覆蓋鱗片,可以有效減少水分蒸發(fā),所以在威土大陸大沙漠極為常見。它們有兩條粗壯的后肢和兩條可以抓取的前肢,沒有伸出身體的脖頸,外貌就像一頭沒有頭和脖子的小暴龍。人類可以騎著它長途奔襲,同時跑龍還可以用前肢攜帶一定重量的貨物,在戰(zhàn)場組成機動能力強且可以攜帶物資的騎兵,但是隨著星球政府的成熟與城市的發(fā)展,騎兵如今只出現(xiàn)在一些村鎮(zhèn)里做安保作用,或者作為商人的騎行工具。但是遠在威土大陸最東端,距金卡大陸最遠處的野蠻人類卻仍在大量飼養(yǎng)跑龍,他們漫山遍野成群結(jié)隊的跑龍戰(zhàn)團曾經(jīng)一度使星球政府膽戰(zhàn)心驚。雖然每一次大規(guī)模進犯都得到了遏制,但是前些年來野蠻人實力漸強,而星球政府卻內(nèi)亂不斷,防范即將爆發(fā)的新一輪入侵已經(jīng)提上了日程。野蠻人經(jīng)過四百多年的培育收獲了一種跑龍的變種——駝龍(Toloha),駝龍四足行走,體型碩大,體表與跑龍相似,常用于貨物駝運,戰(zhàn)爭中也用作重型武器使用。

  “卡拉什”的出現(xiàn)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凡聽見天外來物的傳聞黑市商人們就會趨之若鶩,包括星球政府也想據(jù)為己有。星球政府純粹是想在與主要由新人類構(gòu)成的雇傭兵集團形成的軍事平衡中取得優(yōu)勢,如果放任黑市交易過度繁榮,則會導致星球政府的發(fā)言權(quán)勢衰。黑市與雇傭兵集團有著更緊密的聯(lián)系,星球政府也從黑市得到一些稀缺的裝備或資源,雇傭兵集團也會給政府提供一定數(shù)量的軍隊,但是這三者并沒有共同的效忠對象,只是追求合作利益。所以星球政府對于黑市在并不給予承認合法性的同時也對其采取寬容政策,在一些黑色地帶,仍然要指派雇傭兵前去完成任務(wù)。三者形成了微妙的利益平衡,但是主要由新人類構(gòu)成的黑市和雇傭兵集團卻與星球政府形成了不完全對等的軍事平衡,這就是第二地球的政治模式。

  商隊頭子是消息靈通的黑市裝備販子,風眼,同時她也是個小型的雇傭兵租賃商戶,在地龍城有一定人脈關(guān)系與知名度,和黑幫也打過交道。與她同行的雇傭兵和她一樣都是高個子的新人類,六個“縮尾巴的”。

  “我只取我需要的,你拿夠你滿意的,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生意原則,沙沙。”風眼嫵媚地用眼神表情挑逗著沙瀑黑,倒不是因為她看得上他,她憑這招在許多賣家那里吃到了不少好處。

  “風眼,別想著在我這兒占便宜,我向來一是一二是二.....”沙瀑黑不敢直視風眼的眼睛,也難怪這個花崗巖般粗糙漢如此羞澀,風眼的眼睛似乎充滿了一種攝人心魄的詭譎的魅力??ㄨF在一旁局外人似的反而不吃那一套,按他對他船長的了解,沙瀑黑是絕不情愿讓半分利的。他鼓起勇氣,移到了那兩人之間,故作主動地說道:“沙瀑黑說了,我們不打折,要什么就挑,嫌貴就另找賣家吧!我們最不缺的就是買主。”

  “你這塊黑石頭插什么話?我的出價可是夠良心了,如果星球政府的人來了,恐怕你連拆解的燃料費都不夠報銷。”風眼抬起右手,手下的一個雇傭兵將一個皮質(zhì)的黑色箱子遞到她手上,“這里是400000通券,我要你的冷凍艙模塊和核能發(fā)電機。成交?”

  “才400000?”沙瀑黑無奈地做了一個怪臉,“風眼姐姐,這好歹是四百多年來人類做夢都想得到的科技,你就付我這點錢?”風眼伸出一根手指越過盔通鐵的頭頂按住沙瀑黑的嘴唇。

  “這已經(jīng)夠意思了,如果星球政府的人捷足先登,付你的錢恐怕連拆解的勞務(wù)費都抵不上。這些錢足夠你再買一架‘金隼號’了,沙沙,去買一架新的鷹級船吧,你那都是老古董了。”風眼嬌氣地說道。

  “‘金隼號’是本大爺?shù)拿?,‘金隼號?000000我都不賣!除非超過八位數(shù).....”

  顯然她對沙瀑黑的插科打諢不太滿意,所以不耐煩地說:“我就不廢話了!我急需這兩個部件,有一艘象級飛船就差一個核能發(fā)動機了.....”

  “哦!你的買主給你多少?”沙瀑黑突然發(fā)問,見風眼一時語塞,便自信地乘勝追擊:“我覺得你該給我800000還差不多!”

  “800000太過分了,我還有這六個兄弟要養(yǎng)呢?!?p>  盔通鐵機靈地再一次站上前來,作出架勢要送客,沙瀑黑配合地扭過頭假意沒聽見。

  風眼憤恨地瞪著沙瀑黑,那個妖嬈勁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腮幫子鼓脹著,“成交!帶我去看貨!”

  沙瀑黑領(lǐng)著風眼一行人來到離鎮(zhèn)子不遠處的一處臨時搭建的拍賣所——用圍欄圈起來的一大片空地。入口處的帆布帳篷上懸掛著一張木板,上面寫著“老沙和老鐵的秘密工坊”,這類幼稚的名字也只有沙瀑黑想得出來。但是表面上這里一點也不“秘密”,碩大的飛船已經(jīng)破爛不堪,但是仍然掩蓋不住它超凡脫俗,雖死而生的氣質(zhì),其中的零件已經(jīng)全部擺放在周圍的沙地上了,每一塊都明碼標價,但是沙瀑黑帶著風眼來后又盡數(shù)撕下。行內(nèi)人一眼就能發(fā)覺它們的與眾不同:無論從外形上遠比第二地球飛船裝備精巧,堪稱美麗,還是從零件工作原理上說都是大幅超過現(xiàn)有科技水平。

  風眼找到自己想要的核能發(fā)電機和冷凍艙,她清楚的看見這兩樣東西原價加起來只有240000通券。

  “模塊我拆不下來,不如我把整個冷凍艙賣給你,湊個整你付我100000

  0得了!”

  地龍城。

  這里是第二地球上最大的雇傭兵集團集散地同時也是“沙礦”的主要開采地,可以說是這個星球上軍事力量最強的城市。地龍城修建于威土大陸裸巖地區(qū)的裂谷附近的地底,只有地面的入口處修建有一幢小型建筑物,連通著去往其他城市與村鎮(zhèn)的公路。

  說起來沙瀑黑也有一陣子沒造訪過這個雄偉的城市了,上次來采購都是兩個月前的事兒了,由于市場萎靡不景氣,那批貨遲遲沒有賣出去。這里的人工山洞最深處達到了兩百多米,仰頭望向被巨型發(fā)光燈管照亮的山洞頂就像實體的天空,給人一種幽閉與開闊混雜的奇妙感受。巨大的石柱倒垂下來,有無數(shù)小型開采飛行器在環(huán)繞著它們研磨收集,宏偉的深坑里那些龐然大物轟然行進,滿載著沙礦趕往各個城市。地龍城居民的建筑物似乎受到了工業(yè)大機械的影響,都設(shè)計得朋克味十足,一眼過去,高懸的細長居民樓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里正如石柱一般刺向洞頂,這使地龍城整個就如同巨獸的口腔內(nèi)部一樣犬牙交錯,險象環(huán)生。

  然而此次沙瀑黑來到地龍城并不是來采購礦物的,也不是來雇傭軍隊或殺手的。地龍城另一大特色就是這里也是最大的娛樂產(chǎn)業(yè)基地——賭城、歌院、影城、舞廳、球館五臟俱全!

  “卡拉什”給他帶來這輩子以來最大的一筆財富,除了給沙丘鎮(zhèn)居民捐款修建了一所石頭建造的學校,還剩下六百多萬通券。他和盔通鐵決定去地龍城好好放縱一下,雖然后者埋怨說珀西會因遷怒于他,但沙瀑黑已經(jīng)被狂喜和消費欲沖昏了頭,誰也阻止不了了。

  然而此次地龍城之行留給這二位最深印象的卻不是特產(chǎn)的酒與歌手的美艷,而是幾乎每一個前去尋歡作樂的黑市商人、雇傭兵、政府官員、游俠都談?wù)撝翱ɡ病边@個有趣的名字的主人,以及名字主人的發(fā)現(xiàn)者——沙瀑黑。雖然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但是名字的響亮永遠最能刺激一個游俠的自尊心膨脹,他在迷幻的酒吧里不禁更加飄飄然,幻想著眾多跟隨者前呼后擁的虛幻場面,在酒酣耳熱時他找到了一種人生中最接近于天國的快感。燈光總是無比虛榮,房間里也播放著富有動感的音樂,幾個裝腔作勢笑臉相迎的賣酒小姐就能蒙騙他以為自己成為了世界之王,直到一個巴掌像一塊寒冰似的摑到了他的臉上。

  他暴怒地站起來,驚奇地盯著扇他的女人,他意識到自己透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她怎么會打他呢?他現(xiàn)在可是大名人?。∷J為一定是這個無知無畏的女人想要借此讓自己出名,讓其他同樣無知無畏的女人和一貧如洗的男人知道她是個打過沙瀑黑的人!但是面前這個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的女人卻好像并不是懷揣著那樣惡意的樣子,沙瀑黑昏惑地搖了搖頭,張口要問緣由。

  “離開我的視線!你這個愚蠢的家伙,你難道不知道你這么做會引起什么后果嗎?”

  “黑哥!發(fā)生什么了?”盔通鐵急忙從附近的舞池跑了過來。

  “什么后果?!你給我說清楚,你不認真完成自己的工作倒來指責我?!”沙瀑黑暴跳如雷。

  “我不想和你多說什么,沒想到啊,每一個人都在談?wù)撃愕耐?,我都忍受了,現(xiàn)在你居然親自找上門來了。滾遠點,你這個罪人!”

  盔通鐵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倆他說:“黑哥,別和這女人計較,咱們離開這兒就是了,別生氣?!?p>  沙瀑黑惡狠狠地問:“你厲害,你有種,本大爺就是看得起你這種膽子大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是劇院的著名歌手南?!そ鸶瘳?,是個正統(tǒng)人類?!笨ㄨF附在他耳邊說道。

  返程的路上,沙瀑黑閉著眼休息,恍惚間說了一句:“居然是個正統(tǒng)人.....”

  “有什么不對嗎?”

  第二地球的人類構(gòu)成分為正統(tǒng)人類:最早一批于460年前抵達第二地球的地球殖民者,擁有最純正的地球人基因。由于遭到第二地球1.4G重力的壓迫,第二地球人逐漸體格變得敦實矮壯——這也成為了區(qū)分正統(tǒng)人類、野蠻人類和新人類的標志,在今后的日子里一直主導著星球政府的權(quán)力。在公元12年,總殖民部署點(今帝邦)向東探索,穿越整個金卡大陸與威土大陸,沿途留下無數(shù)小型殖民點,史稱“驛站”,而大陸最東端的“驛站”由于過于遙遠而得不到總殖民點的物資援助,受到了道德上的背叛與畸變,逐漸發(fā)展為了今日人口眾多,科技落后的野蠻人類。他們崇尚過度生育與犧牲光榮,在第二地球上擁有最頑強的生命力與最兇狠的戰(zhàn)斗意志,在基因?qū)用嫔吓c正統(tǒng)人類無異。公元240年左右,第二批抵達第二地球的殖民者事先在木星上的研究院經(jīng)過了身體改造,得以適應(yīng)第二地球的高重力環(huán)境,所以新人類的身材普遍修長,也從此時起,第二地球人類首次出現(xiàn)了種族歧視。由于新人類與正統(tǒng)人類的后代極易發(fā)生病變,所以通婚成了最大的禁忌,這時兩個種族之間發(fā)生流通成為了極為困難的事;加之新人類的到來并沒有給正統(tǒng)人類的生活帶來改觀,反而給城市帶來壓力,所以正統(tǒng)人類始終排斥新人類,自恃高之一等,所以自然而然形成了新人類盤踞社會底層,遠離權(quán)力中心,正統(tǒng)人類掌握絕對政治優(yōu)勢的社會形態(tài)。

  地龍城的風俗店里會出現(xiàn)正統(tǒng)人類只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出生在罕見的極端貧窮的正統(tǒng)人類家族,二是在戰(zhàn)爭中家途中落。

  “想什么呢,黑哥?”盔通鐵關(guān)切地詢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沙瀑黑把南希的話和爹的話聯(lián)系了起來,產(chǎn)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難道父親預言我會因此帶來戰(zhàn)亂,我就是罪魁禍首?不不不,那艘飛船我賣不賣它結(jié)局都是差不多的,只不過要么流入黑市,在民間廣泛傳播,要么被星球政府利用。問題就在于誰拿在手上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畢竟是關(guān)系到星球命運的大事,如果自己只為圖那點錢就給第二地球帶來了滅頂之災,這項千古罪過掛在脖子上任誰也扛不住。

  他將腳從控制臺上拿下來,抖了抖皺巴巴的風衣,“回家,回沙丘鎮(zhèn)?!?

局外的小明

第一篇作品,不知道諸位讀完沒有。我沒有試圖寫爽文吸引許多眼球,只為找到同道中人和喜歡我文風情節(jié)的朋友,如果喜歡,讓我知曉就是對我莫大的支持,也能讓我在大學期間抽出更多時間創(chuàng)作。另外,武漢加油!共渡難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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