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彩虹突然想起他常常借酒消愁,說不定在酒館可以找到他。
于是在夜晚亥時,她在巷子里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這家忘憂酒館。
靈月若有所思的望著她,萬萬年前,她好像也經(jīng)歷過如南宮彩虹的困境一般,左右為難。
“其實是有辦法的?!?p> 南宮彩虹的眸子亮了起來“什么辦法。”
“你死了,金國就自然不會再有你南宮彩虹?!?p> “可是...”
“我可以幫你,但是要你自己選擇。”
“你怎么幫我?”
靈月的嘴角微微挑起,手指摩擦著酒碗“幫你死,再幫你重生?!?p> 南宮彩虹不可置信的望著靈月“這怎么可能?!?p> “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在你父親和你喜歡的人面前,喝下這瓶子里的藥水,你便會如真的死了一般。”
南宮彩虹有些猶豫“可是,我若死了,就算復生,也再不能回金國了,可我不愿意騙他,我日日在他房前為他跳舞,可誰又知道,我不是一個舞姬,而是派來監(jiān)視他的奸細呢?”
靈月站起了身子“我將這個藥水給你,選擇權(quán)在你身上,只不過你再醒來時,便就記不得任何事了?!?p> 南宮彩虹握緊了藥瓶點了點頭。
南宮彩虹看著眼前這個叫張如夢的男子,正在醉洶洶的朝自己走來,當他得知他深愛的女子是金國奸細時,他該有多難受啊,自己這樣做,無疑是在往他的身上捅了一個深深的傷口。
金國的細作此時在四周埋伏,準備將張如夢擒拿下來,以此來讓他的父親更加效忠于金國,南宮彩虹站在張如夢的身前,細作認出這是金國的郡主,便不敢輕易上前。
夜幕中,南宮彩虹的父親漸漸走了上來,看著他這個不成器的女兒。
“南宮彩虹,你要造反不成?”
“爹,你放過他吧,他爹已經(jīng)夠忠誠于我們金國了?!?p> “你懂什么,給我走開!”
張如夢此時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他擋在南宮彩虹前面,手執(zhí)長劍,勢要與眼前的人同歸于盡一般。
張如夢看著眼前的女子,痛苦的說道“你日日在房前舞姿,我只當你是舞姬,我也想把你娶回來,可原來,你也跟這些人同流合污,我只當看錯了你?!?p> 南宮彩虹痛苦的搖著頭,不停地說不是這樣的,可是眼前拔刀相向的兩個人,沒有一個肯放棄。
那就由我來吧,南宮彩虹想。
她毅然決然的打開那個藥瓶,不過一會,南宮彩虹就倒在了兩人的中間,阻止了這場殺戮。
南宮彩虹的父親嘆了口氣,滿臉不甘心的離開了。
張如夢抱著倒在地上的南宮如夢,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
南宮如夢摸著張如夢的臉,想起了當初她日日在房前裝作舞姬的樣子看著張如夢喝完酒后喃喃自語的樣子,有一日,張如夢向她求婚了,他說會給自己一個家,可是她并不是真的舞姬啊,許久,南宮彩虹的手慢慢垂了下來,嘴里還有未說完的話“對不起...”
南宮彩虹的父親派人將她的尸體帶走,任憑張如夢怎么在后面追也追不到。
靈月就在不遠處,她緩緩的走來,還是一副慵懶的姿態(tài),拿起地上那個沾了血被遺棄的藥瓶。
張如夢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
“你是誰?你是南宮的朋友嗎?”
靈月冷冷的“不是。”
張如夢自言自語道“我還是失去她了,還是失去了?!?p> “她為了不再你跟她爹之間為難,向我討了這瓶藥水?!?p> 張如夢不可思議的望著靈月“你這是害了她!”
“真正害了她的,是你啊,若你心里還有她,一個月后,便去她的舞館等她吧?!?p> “什么意思?”
靈月淡淡的說道“那時的她不再是金國人,只是一個,舞姬?!?p> 說道這里,靈月死死盯住張如夢,不由得讓這個天生習武的男子也打了個冷顫。
“我會去的,到時,不管她是舞姬還是金國人,我都不會放開她的手了?!?p> 張如夢離開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和剛剛說過的話,靈月的腦子突然好疼。
不管你是不是舞姬,我都要娶你回家。
瑛兒,我們永遠住在衡山派,好不好?
頭,好疼,被撕裂了一般。
是楊瑛,是南宮彩虹,這些話語,這些故事,不斷的在靈月腦海中回放。
天空中下起淅淅瀝瀝的大雨,靈月兩只手抱著頭,無助的蹲了下去,任憑大雨打在自己的身上。
突然,感覺上空有什么東西幫自己擋住了雨。
是顧修遠。
他撐著油紙傘,站在靈月身后,默默地,撐著那把傘。